“我想去见见永福王。”江荣棠突然说道。
其实魏启正也想。
“好。”
夜晚,魏启正和江荣棠一起出现在了天牢。
永福王见到二人前来,却丝毫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道:“来了啊。”
“明天就要被流放了,王爷倒还是很自在。”
永福王倒是很坦然:“老夫有今日,也是早有预料。自私盐案开始,老夫就知道,皇上已经不再信任永福王府了。明天这一日,也算老夫等候多时了。”
江荣棠可不想和永福王废话:“江荣锦在哪?”
永福王看了江荣棠一眼:“她跑了?”
“她自己跑的?”江荣棠觉得不可置信。
“反正本王不曾帮她。”永福王一副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
“当真?”江荣棠皱眉。
江荣锦再怎么心机也不过是女流之辈,如今周氏也死了,江荣锦一个人无依无靠,能去哪里?能怎么逃?也不知道如今江荣锦的孩子生下来了没。
“这有什么可假的?本王孩子众多,又不差他那么一个。本王连妻妾的孩子都顾不及,怎么会管她这么一个野种?”
江荣棠没再说话,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江霖舟帮了江荣锦一把。否则如今以江荣锦的能力,要逃跑是不太可能的。
“永福王,你为何要押送那么多火药进京?”
“赚钱。”永福王一脸坦然的模样。
“为何还押了七百箱在手上。”
“不是押,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年初时,因为过年鞭炮燃放较多,火药需求旺,本王刚进货便卖出去了三百箱。再后来就慢了,上个月本王才接了一单,说要六百箱,本王手上存货不够,就新进了一批,想凑成一批交货,不曾想被你们缴了。”永福王说的很坦率。
“有人找你要七百箱?”魏启正皱了眉头,“可知道买主是谁?”
永福王耸肩:“当然不知。四皇子这是没做过黑市生意吧,黑市生意向来不问卖家买家,只管钱货两清。”
魏启正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来此,不过就是想知识永福王到底想不想反。
其实想想也知道,永福王不会反的。
他若是要反,便不会在第一时间入宫面圣。他若是要反,在他入狱之时火药便会在京城炸响。时至今日,魏启正都不知道火药到底藏在哪里。
当然,他一点也不想直接问永福王,那样太蠢了。
永福王突然说道:“我怀疑,那要七百箱火药的人,就是想让老夫落网。不是你吗?”
“不是,本王会找到他的。”魏启正的表情永远都是这样,毫无表情。当然,这是对外,对江荣棠他可不是这样。
“不是。”魏启正只丢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牢房,懒得解释。
江荣棠也没什么好说的,便离开了。
“韩东风。”
“在。”
“去黑市好好查查,是什么人下的订单,要那七百箱火药。”
韩东风有些为难:“主子,恐怕……这有点难,黑市的保护措施,素来严密,属下应该很难打听。”
“那就一边打听,一边放出消息,说你手上有八百箱烟火。”
“是。”韩东风再没多言,又是一下消失了。
江荣棠都很纳闷,韩东风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却总是这样随叫随到,来去如风,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离开牢房,魏启正也没闲着,没有回燕王府,而是去处理关于永福王案的后续事宜。
隔日早朝,皇帝又一次宣布了对永福王一案的判决,并在文武百官前又一次赞赏了魏启正,还给了许多赏赐。
一时,魏启正成为最风光无限的皇子。
而永福王案结束后,魏启月才出现在了皇宫之中,来拜见多年未见的父皇和皇祖母。
“儿臣见过父皇。”魏启月带着浅浅的笑容。
“你回来了?”皇帝一边批奏折,一边抬起了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魏启月,他点了点头,“嗯,两年不见,是又长大了些,又更像个男人了。”
“谢父皇夸奖。”
“如今回京,可还要出去。”
魏启月微微一笑:“儿臣还是想出去,还没去过西北。”
“嗯。你倒是乐的逍遥,你四哥最近可忙了。”
魏启月听了也不在意,只是说道:“能者多劳。像儿臣这样的,还是闲散些好,免得给父皇添乱。”
“你倒有孝心。”
魏启月只是嘿嘿一笑。
“去看看你皇祖母吧,两年没见了,你皇祖母想你了。”
“是。”
于是,阔别两年的父子,就以这么一段极其简单的对话结束了两年来的会晤。
魏启月出了御书房,便直接来到了太后的慈宁宫。
“皇祖母!”魏启月连皇帝都不怕,见了太后自然更是放肆。
“月儿!回来啦!”太后倒是很高兴。
太后毕竟不是皇帝,她并不盼望自己的每个孙子都能出类拔萃,有出将入相之才。她只希望自己的孙子们都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无疑在这一点上,魏启月就做的特别好。他绝不是所有皇子中最风光的,确实最自在,最快乐的。
“你这回,可是去了好久!”太后的语气中,颇有埋怨的意思。
“皇祖母息怒,这回啊,月儿可是给皇祖母带来了许多好玩的东西!”魏启月说着,便拍了拍手,一下来了五个宫女,各自端着不同的小物件。
魏启月便开始了一场民间风物秀,全程太后自然是津津乐道,欢喜得不得了。要说在仲未皇子之中,太后可以说是最疼魏启月了。只因为魏启月讨太后开心,仅仅是为了让太后开心,而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魏启月这边一片欢喜,魏启璟那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下了朝之后,魏启璟没有如往常那般直接回睿王府,而是直接来到了魏启明在宫中的所在。
魏启明虽然有些奇怪魏启璟的突然造访,却也还是接见了魏启璟。
“三哥。”
“怎么了?突然找我?”
“三哥不知道我为何而来?”魏启璟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魏启明是真的不知道,他如今一点也不关心朝堂上的事情,他正为皇后的册宝被拿走而忧愁不已。
他最难以接受的是,自己敬爱多年的母后,竟然是一个迫害他人腹中胎儿的人。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顾思柔,他曾多么厌恶和痛恨伤害顾思柔的人。可他今日,也忍不住怀疑,当年那个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凶手,会不会正是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