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正又顿了顿。
“是。“
“那你娶我为妻,也是先前就计算好的?”
“不是。”
“当真?”
“当真。”
“那你为何娶我?”
“本王喜欢。”
江荣棠顿住了。
顷刻,笑颜如画。
“当年……你母妃的案子,也是冤枉的吧。你想为你母妃洗刷冤屈?”
魏启正一惊。
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江荣棠长叹了口气:“非要如此吗?”
“非如此不可。”魏启正斩钉截铁。
“不能等你登上王位之后,再为你母亲翻案吗?”江荣棠还是想劝一劝魏启正的,这么做确实不太明智。
“不能。世人都会说我偏心,不说母妃冤枉。”
“那你可知……以皇上的个性,此事,怕是会惹的龙颜大怒。说不定,还会直接导致你无法成为太子,继承皇位。”
“我知道。为了替母妃洗刷冤屈,我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江荣棠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会努力帮你的。”
魏启正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问道:“你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觉得,你会赢。”江荣棠说的很是认真。
魏启正不察觉间微微一笑,他继续问道:“为何?”
“睿王魏启璟虽也颇有才干,坚韧隐忍,却看不清楚时局,做事也欠些果敢。加之出身卑微,总是难言自卑之感,恐不是大才。”
“那三皇子殿下呢?那可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身份可是很尊贵的,素来都是大气高贵,泰然自信的。”
“三皇子才德兼备,看似是众望所归。只可惜三皇子此人做事,还是欠缺了些手段。为上位者,不善用人,不善治人,不能长久。”
“那,本王呢?”魏启正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江荣棠。
“你……你自己想!”江荣棠却突然不说了。
魏启正笑了起来,把江荣高棠一把搂在了怀中:“你说是不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趣!变着法的让我夸你,真是没意思。堂堂的燕王殿下,就这么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的嘛!”
魏启正却一点都没有被激将到:“怎么?本王就是欺负你了,那又如何。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喜欢欺负你。”
黎景宫内,陈贵妃正躺在榻上,江太医在一旁认真地为陈贵妃诊治。
一旁的溪宁十分紧张,见江太医收了药箱,便赶紧上来问道:“江太医,娘娘身体如何?可恢复的怎么样?”
江太医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陈贵妃淡淡地说道:“溪宁,江太医一早便说清楚了,本宫着身子,也就那样了。你又何必为难他?”
溪宁听了,只的抿了抿嘴,江太医也依旧保持沉默。
陈贵妃突然说道:“江太医,溪宁留下,其他人,先退出去吧。”
“是。”卧室内的丫头纷纷都退了出去。
“娘娘有何吩咐?”江太医早就十分了解陈贵妃了。
“本宫……有一事相求。”
江太医一听这话,立刻跪了下来:“贵妃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千万别这么说,微臣愿为娘娘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陈贵妃一滴眼泪便掉了下来,她看着江太医,叹息地说道:“此事兴许,会给江太医带来些风险,不知江太医可敢与本宫共同进退?”
江太医听了这话,心中便有了数:“娘娘只管吩咐。”
一旁的溪宁听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知道陈贵妃要做什么。
“江太医,我希望,你去告诉皇上,本宫的身子,好了,可以受孕了。”
溪宁听了这话,立刻跪了下来:“娘娘!万万不可啊!若是您贸然受孕,一定会流产的,娘娘的身子,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这孩子断然是生不下来的,娘娘何苦这样执着?”
一旁的江太医却十分沉静,他点了点头,说道:“微臣明白了。微臣会为娘娘多准备些温补滋补的药物,减少娘娘的身体损伤。”
陈贵妃点了点头:“江太医有心了。”
这时,溪宁才反应过来:“娘娘……”
皇后即将解禁,往事已经无法再争辩了。
看来陈贵妃,这是要上演苦肉计了……
陈贵妃冷静地说道:“溪宁,我意已决。皇后和安乐公主,多次害我。此仇不报,我便愧对于早产的明珠。”
溪宁立刻想到了明珠公主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要知道明珠公主因为早产,身体还是弱了许多,若不是陈贵妃的精心呵护,恐怕也活不下来。
溪宁知道,陈贵妃这个人,虽看上去温婉柔顺,但骨子里却是倔强万分。一旦陈贵妃决定好的事,恐难改变。
溪宁跪了下来,认真地对陈贵妃说道:“主子,奴婢也明白您的意思了。奴婢也一定为主子尽心竭力。”
陈贵妃点了点头:“嗯。此事不急,徐徐图之,你们也无需太过着急。我想,皇上关了皇后那么久,也该放皇后出来了。之后我们要更加小心,如履薄冰。不能让皇后害得太惨,却也不能让她害不到。”
溪宁点了点头:“是,奴婢明白了。”
此刻的临江候府,内内外外都忙成了一片。
江荣棠的婚事,即便江霖舟再怎么对周氏心软,也绝对不敢把这件事交给周氏。他一个大男人,也实在不好参与这些事情。
偌大的临江候府,大大小小的事情竟然落到了心素和成梳两个丫头的身上,把她们俩忙的脚不沾地。
如果不是这一次操持江荣棠的婚事,在临江候府呆了十几年的心素,都无法想象临江候府竟然藏了这么大一笔财富。
不得不说,江霖舟一定是,抠门啊……
不然以江霖舟微薄的工资,怎么可能存那么多东西。
这次江霖舟为了撑临江候府的脸面,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把三分之二的东西,都充作了江荣棠的嫁妆。
毕竟……毕竟魏启正送来的那些聘礼,也绝对够江霖舟笑一阵子了。
况且临江候府除了江荣棠外,也实在没什么好嫁出去的女儿了。
两人前后忙了整整三天三夜,很快就到了江荣棠出嫁的日子。
不得不说,江荣棠,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
天不过才蒙蒙亮,江荣棠便醒了过来。心素自然是一夜未眠,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为江荣棠梳洗打扮。
成梳捧着新娘服走了过来:“小姐,您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