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给你换盆水。”说着江荣棠便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江霖舟简直惊呆了,这个男人为什么和自己的女儿这么熟悉,女儿还对他言听计从?
“公子有何贵干?”江霖舟问道。
魏启正直接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丢到了地上。
江霖舟看到那令牌,微微一皱眉,便赶紧捡起来细看,这一看直接就跪了下来:“微臣参见四皇子殿下!”
“嗯,免礼。”魏启正淡淡地说道。
江霖舟站了起来,他忍不住偷偷打量魏启正。魏启正此时正裸着上半身,身材极好,一身肌肉,一看便是十分健硕之人。江霖舟心中微微纳罕,心想这和传言中的四殿下截然不同。
四殿下为何会救自己的女儿?
“荣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不可告诉他。”魏启正又继续说道。
江霖舟点了点头:“是。”
言下之意,四殿下与女儿已经相识有一段时日了?
“你可知我奉旨查办私盐案一事。”
“微臣知道。”江霖舟有点紧张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参与过贩卖私盐的事情,可是他有帮永福王洗钱过,那笔钱自然是随便猜猜都知道,是贩卖私盐所得。若是深究起来,国公府也难逃罪责。
“我已知道,你为永福王洗净赃款。”魏启正不咸不淡地说道。
听了这话,江霖舟简直觉得魏启正会读心术,立刻跪了下来,说道:“殿下恕罪!微臣……微臣只是一时糊涂……”
魏启正在心中觉得十分无语,这招认得也太快了吧……
难怪永福王一直不把国公府收为己用,就这么个人,用了肯定要出事。魏启正又不禁感叹江荣棠是何等的聪慧,在这样愚笨的父亲教育下,还没有傻。
“你可想戴罪立功?”魏启正说道。
“微臣想!”自从那日江荣棠劝过江霖舟后,江霖舟便越发觉得永福王倒台不过是时日问题。之前他一直担心,永福王若是被查出什么,自己也要连带的被牵连。如今审案的人就坐在自己家中,要给自己一线生机,那怎么会不要?
“除了洗钱的事情,你还为他做过什么?”
“回殿下的话,真的再没什么了。永福王并不信任我,所以不把核心的事情交给我做,基本都是安庆侯过的手。我那次能为他洗钱,也不过是那几日安庆侯偶感风寒,那笔钱又急着处理,永福王逼不得已才让我做的。我那次所得,也不过是二十万两……再没多的了。”
魏启正点了点头,他倒是不太怀疑江霖舟,江霖舟这种胆小怕事的人,不是那么敢撒谎的:“那你平日和永福王一同宴饮的多吗?”
“有过几次,却也算不上平凡。因为之前和安庆侯府定了亲加,所以和安庆侯来往的多一些。”
“那可有什么他们说嘴的话,可以作为消息查查的?”
“微臣记得,城西他们有一座银库。”江霖舟赶紧说道。
可惜这不是魏启正想听的,因为这个事江荣棠早就跟他说了。
“可还有其他的?”
江霖舟皱了皱眉头:“确是想不起了。”
“不打紧,你若是想起了,再来找我说也无妨,或是直接告诉荣棠。”
听了这话,江霖舟只觉得无比别扭。怎么魏启正和江荣棠看着这么熟悉,好像更甚自己这个亲爹。
但江霖舟嘴上还是十分恭敬地应了声:“是。”
魏启正突然淡淡地说道:“对了,城西银库我已经查抄完了。多谢你当日告知银库所在。”
江霖舟心中一惊,想着江荣棠和魏启正竟然关系这样近,难不成当日江荣棠来闲聊就是在为魏启正套话?
而魏启正此言一出,江霖舟无疑成了和魏启正一条船上的人,若是让永福王知道消息是他泄露的,那么永福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今天突如其来的刺客,江霖舟似乎已经明白了。
“微臣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自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殿下无需客气。”
魏启正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这江霖舟倒是容易策反,不过这也难怪,他巴结永福王多年,又毁了一个女儿在永福王手上,如今有别的选择,他倒戈也是正常。
更何况,现在江霖舟对这位四皇子有了全新的认识。
明明说久病不愈,却体格健壮。
明明说赖皮无能,却早已洒下大王。
明明说文武不通,却能杀退刺客,救得江荣棠。
既是如此,想来是个韬光养晦,卧薪尝胆之人。
江霖舟很明白,这位四皇子殿下,是有野心的。如今五皇子已经去了惠定侯府家的,而三皇子是中宫嫡出,虽然之前有看好江荣棠之意,可如今江荣棠和陈妃这般往来密切,想来也不会在属意江荣棠了。
陈妃虽然关系近,不过那腹中胎儿都还没出生,和江荣棠的年龄差得太多,实在也没什么可联系上的。
若是江荣棠能和这位苦心蛰伏的四皇子殿下,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夜深了,今晚这么一折腾,想来国公也累了,早些安置吧。”魏启正看似关心,其实是在结束对话。
“是,殿下也早些安置。”说着江霖舟便向魏启正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江荣棠见父亲走了,这才又进来,准备为魏启正缠上纱布。
腰间中刀,纱布需缠绕包裹腰肢。江荣棠为魏启正缠纱布,不由得数次用手臂环绕住魏启正,江荣棠每每倾身,魏启正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纱布一层层缠上,两个人都保持沉默,不曾言语。
她从未离一个男人这样近过,近到能看清他胸前肌肤的纹理。
他从未被一个女人这样悉心的照顾过,他闻着她淡淡地香气,只觉得越发沉醉。
他在心中默默感激那个会武功的贴身丫头,若不是她也不知今日江荣棠是否还能这样毫发无伤。他的心里除了为母报仇外,又蒙上了一层新的心事。
他希望,他能护她周全,不再使她深陷危险。
纱布在暧昧的气氛下缠完,江荣棠轻轻地在魏启正的腰间打上了一个结。
“好了。”江荣棠轻声说道。
“荣棠,这次过后……你便别再帮我了吧?”魏启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荣棠微微蹙眉,她问道:“为何?是因为如今我爹已经归入你麾下,我再没利用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