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日本王来接你回府。”魏启璟笑着走向了赵若灵,却从她身上闻到了浓浓的艾草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爱妃可是病了?”魏启璟敏感地问道。
赵若灵立刻心虚了起来:“啊……没有啊,臣妾很好啊,殿下为何这么问?“
魏启璟正皱着眉头,就见刘太医从清月殿走了出来。这个男人一下吸引了魏启璟的注意力,虽说穿着太医的官服,可这通身的气质,哪里像一个太医,倒更像是哪家的公子哥。
一表人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刘太医看到魏启璟,神色如常,率先行了个礼:“微臣见过五殿下。”
“你是?”虽说生活在宫中,可也不是所有的太医他都见过。
“回王爷的话,微臣刘清一,两月前入太医院为太医。”刘太医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魏启璟又上下打量了刘太医一番,没再说话。
刘太医却又主动对赵若灵说道:“皇子妃,方才在下为蔺贵人艾灸,不知有没有熏着皇子妃?”
赵若灵刚刚听魏启璟问候,心里正是心虚,听了刘太医这话,便觉得刘太医为自己解了围,赶紧说道:“没事没事,多谢刘太医关心。”说着还感激地看了刘太医一眼。
但这一番对话,在魏启璟眼中可就是另一番意味了。这个太医,倒是很关心自己的王妃啊?还会特意询问有没有被熏到?
魏启正微微蹙眉,已有些不悦,他霸道地将赵若灵拉回了自己的怀中,语气不悦说道:“王妃,我们回府吧。”
“好。”赵若灵乖巧地点了点头。
“微臣恭送五皇子,皇子妃。”刘太医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
越是这样,魏启璟心中就越别扭。
他牵着赵若灵的手,一路便出了宫。赵若灵似乎也渐渐感觉到了魏启璟的低气压,她不知道魏启璟在生气什么,可因为医治不孕一事让她无比心虚,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两人就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回到了睿王府,又在低气压中勉强吃完了饭。
一顿饭吃完,魏启璟终于开了个口:“本王最近公务繁忙,今晚便不回寝殿睡了,睡书房就好,你不必等我。”
其实哪来的公务繁忙?真的繁忙又怎么会去清月殿亲自接赵若灵呢?
赵若灵却没有听出这层意思,只觉得今晚又要逃过一劫,正巴不得呢,赶紧点头说道:“好,殿下事情多,但也要注意休息!”虽然眼中满是关切,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欣喜。
而这丝欣喜立刻就被魏启璟补捉到了,他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了刘太医翩翩君子的模样。一股怒火立刻升了起来,他“嗯”了一声便没再多说,直接进了书房。
出了宫的江荣棠想也没想便直接来到了鸣雀阁,到了地方她才想到,其实今天似乎没有什么事要和朱先生说。不过她在门口碰到了同样前来的魏启正。
“站在门口做什么?不进去?”魏启正用问句打了个招呼。
“噢。”江荣棠应了一声,便跟着魏启正走进了密室区。
两人一坐下来,魏启正便让下人端上酒菜,还一下要了两个人的份。这自然而然地样子,仿佛他们俩天天在一块吃饭一样。
“还没吃饭吧?正好陪我一起吃。”魏启正似乎能看穿江荣棠的想法,主动说道。
“嗯。”江荣棠点了点头,俩人自从上次上药之后,还没有这样独处过,也不知怎么的,江荣棠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可魏启正却十分自在,还主动给江荣棠布置碗筷。
“你在陈妃那可还好?”魏启正的关切十分自然,仿佛两人是享受多年亲密无间的人一般。
“挺好的,陈妃待我倒是不错。只是皇后的城府太过深沉,我总担心陈妃娘娘要吃亏。”
“那奸细的事有眉目了吗?”
江荣棠正准备夹菜的手停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那个奸细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魏启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今早入宫的时候,溪宁就告诉我黎景宫死了个丫头叫秋儿,在她的房内发现了那三味药,其余什么线索也没有。那丫头死在了荒废宫殿的井中,内务府记录的理由是失足落水。这皇后,斩草除根的手可真够快的。什么都没查到,人就死了。”那种一切努力瞬间化为乌有的感觉让江荣棠的心中闷闷的。
魏启正沉默了片刻:“你怎么知道秋儿一定是奸细?”
“她……”江荣棠刚一张口,就猛地停了下来。她放下了筷子,忽然反应过来,“这个皇后……心思好深,我们险些就让这件事过去了。”
“嗯。”魏启正见江荣棠已经明白,也就不再多言。
“不行,我们还是得查,也不知道皇后到底安排了多少个人进来,还是要整体查过一遍的好。”江荣棠喃喃自语。
“皇后心细如发,你这么个查法,恐怕会防不胜防,现在你们在明她在暗,你们被动她主动,这个局面可不太好。”
魏启正这是在提醒江荣棠,反客为主。
江荣棠看了魏启正一眼,挑了挑眉问道:“你对皇后很了解?”
“不熟。”魏启正的神色立刻冷淡下来。
江荣棠也不想继续追问皇后的问题,埋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忽然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魏启正愣了愣,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反应一下迟钝了。
魏启正正要开口回答,门被推开了。
“四哥,我来给你换药了。”来人正是朱尔思。
朱尔思一进门,江荣棠便觉得这人十分面熟,似乎在调查私盐一事见过,但又不十分确定,所以一直盯着她看。
朱尔思明明知道江荣棠在看她,却是把江荣棠当成了透明人,根本没有要主动自我介绍的意思。
“不必了,我的伤都好差不多了,不用上药了。”魏启正面色淡淡的,只看了朱尔思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这可不行,昨天我看的时候才刚刚结痂,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一点。”
“好吧。”魏启正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就要开始脱上衣。朱尔思和江荣棠都是见过他脱上衣的,魏启正也不觉得有什么。
“诶慢着!”朱尔思突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