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棠啊,为何今日皇上又下了一道旨意,让你去陪陈妃娘娘啊?”江霖舟说话的时候有些家紧张。
江荣棠有些意外,看来这皇帝是真的很疼陈妃,还为此专门下旨。
“陈妃娘娘身怀皇嗣,皇上怕陈妃娘娘独自呆着憋闷,便让我多入宫陪陈妃娘娘说话。”
“不是啊……荣棠,你不是一直受皇后娘娘喜欢吗?怎么突然又跑到陈妃那里去了?你这样怕是会惹恼皇后啊!”
江荣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江霖舟是担心自己当不上皇子妃了。
她也懒得和江霖舟解释那么多:“女儿也不知道,既是皇上下旨,女儿不敢不从。”说着便回了自己的长风院。
江霖舟被圣旨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愁眉苦脸地回了自己房中。
第二日早晨,江荣棠便入了宫,准备去找陈妃娘娘说话,不料在半路上就被魏启明拦了下来。
“见过三殿下。”江荣棠见是魏启明,也不慌不忙。
“荣棠姑娘这是去何处?”
“皇上圣旨已下,我自是去黎景宫,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江荣棠如此直接,魏启明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你为何要和陈妃走的这么近。”
“昨日我在坤宁宫被诬盗窃,若不是陈妃娘娘带皇上及时赶到,恐怕我已死在皇后娘娘手下。陈妃娘娘于我有救命大恩,我来日日陪伴有何不妥?”江荣棠反问。
她是有想过借魏启明的名头行事,也有想过和魏启明走进。可如今皇后都已经起了杀心,江荣棠也绝不会委曲求全。
“对不起……昨日我没能保住你,是我的错。”魏启明听了这话,却萎顿了下来。
见魏启明这副模样,江荣棠也觉得有些不忍:“三殿下,你与皇后虽然是母子,可皇后是皇后,你是你,皇后有心陷害,自不会那么容易让殿下保下我。我不会因皇后之事,迁怒于殿下。但也请殿下明白,陈妃是陈妃,我是我,即便我与陈妃关系不错,也不代表别的什么。”
魏启明这下有些惊讶了。她见过的女子,一贯是温文尔雅,性情温顺,在他面前更是轻声细语,唯唯诺诺。像江荣棠这般坦率直言,极具个性的,还真没有。
“我……我明白了。请姑娘放心,日后我也会尽我所能,护姑娘周全。”魏启明认真地说道。
江荣棠微微惊讶:“其实殿下不必如此,皇后娘娘终究还是没害成我。”
“我想护你周全,并非因为母亲诬陷你。只是……只是我觉得我有这个责任。”
“啊?”
有什么责任啊?
难不成这个三殿下,真的喜欢上我了?
江荣棠一头雾水。
然而在他们近旁,正站着一个目光深沉的白衣少年。他目光如火,横眉若剑,不悦之色尽显于容色之上。
“咳……”江荣棠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呃……殿下,时候不早了,我想陈妃娘娘可能要等着急了。我还是赶紧去黎景宫吧,殿下您看?”
魏启明立刻躬身行了个礼:“姑娘慢走。”
江荣棠嘴角抽了抽,魏启明竟然还行了个礼……要不要这么正式啊!
但江荣棠还是很淡定地福了福:“臣女告退。”
江荣棠到黎景宫和陈妃喝了会儿茶,两人越发头脾性,陈妃央江荣棠日日都要进宫,江荣棠拗不过陈妃,便答应了下来。
她从宫中回府,一进门丫鬟们便告诉他惠定侯府的赵若灵已在府中等候多时。江荣棠这才拍脑袋想起,赵若灵婚期在即,再过五日便要做太子妃了。
“臣女见过五皇子妃。”江荣棠一见到赵若灵,便打趣着行了个礼。
赵若灵登时脸就红了:“好啊,你这坏姐姐!我都要成婚了你也不来找我,如今我来找你,你还这般羞我!”说着便作势要走。
江荣棠赶紧拉住赵若灵的手,笑着说道:“我这哪是取笑,再过五日你便是了,我可是要给你行礼的。”
“这可不准!我今日能嫁得五皇子,全靠姐姐相助,日后在人前行行礼从了规矩便罢,若是私下姐姐还这样客气,那可就是不把我当姐妹了。”赵若灵认真说道。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心事?要出嫁了,心中不安?”
赵若灵眼眶微微一红,似被说中了心事:“之前我瞧那五殿下,只觉得遥不可及,若是有机会能与五殿下结亲,我如何都愿意。可如今事情成了,婚礼近在咫尺,我反倒惧了。爹娘总不愿我嫁入那宫里,只说宫里人都不好相与。”
“总是有好相与的。”江荣棠安慰道。
“我现在想来,只觉得有些后怕。那日你只是为我寻机会和五殿下谈天,安乐公主便下了那样的毒手。之前我常听闻安乐公主美名,只以为安乐公主才德兼备,礼仪周全,不想竟是如此。也不知那宫中还有多少人如安乐公主这般,真叫人防不胜防。”
江荣棠看着赵若灵担心的模样,心中有些心疼:“妹妹,你如今已没了选择。既已要成为皇子妃,那你便要做好准备。你记着,无论如何,都不能看轻了自己。这宫中显贵无数,多得是拜高踩低的小人,那不过都是时势使然。你可要守着自己的心,别被人搅乱了,为五殿下好好守着家。”
赵若灵见江荣棠说的这样认真,也不觉得严肃了起来。她点了点:“姐姐说的,我记着了。虽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害怕,不过为了五殿下,我相信我会越来越好的!”
两姐妹又再说了一会儿话,赵若灵马上要出嫁,见天色已黑不好多留,便早早回了惠定侯府。
江荣棠吃过晚饭,又来到院中散步。
自从江荣锦被驱逐别院,周氏消停,她便越发自在,逐渐养成了散步的习惯。
忽然,他听见江霖舟的书房里传来了低低的对话声,听声音对方像是个中年男人。
安定侯?
江荣棠一下警觉了起来,她赶紧跑到书房门外,猫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不过她好像来晚了,那男人埋怨了一句:“哎,现在没了管家,王府的办事真是太慢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愁死了!”便推门离开了。
江荣棠看着那人的背影,回想前几日在大姐婚礼上见过的安定侯,只觉得背影和气质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