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两天后,是雾国三皇子戚修使者到来的日子,虽然现在的状况和一开始说的是相反的。
凌忆中途找过那个驾车侍卫,但很可惜,没有找到。打听得到的消息都是自从那天之后,就没了踪影,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想多。
戚煜也是这两天才得知了凌忆侍卫长的职位,有点好奇的同时要求她去迎接使者时要带上他。
凌忆表示没问题。
午时,城北门,除了一些一直在此处守卫的城门侍卫,就只有凌忆与戚煜二人了。
今天的凌忆是一身蓝色劲装,照旧的马尾,配上戚煜为她打扮的淡妆,实在靓丽动人,浅色的腰带紧紧的束缚着纤细的腰,勾勒出十二岁少女青涩的曲线,背后的擦伤也已结痂,不成大碍。
边上的戚煜则带着面具,因此而改变眼型的他不再妩媚,十五岁少年的身子因为练武而越发修长匀称,明月清朗之姿,腰间挂着将军所制的没有鞘的大刀,为他增添了几分狂野。
凌忆凝眸看向远方,午时已过,依旧没有动静。
就在此时,城北门一片骚动,凌忆回头观望,是依旧穿着一身紫衣的靳水希丞相,那妖孽的长相着实吸睛,一双凤眼睥睨着,高贵且优雅。
他脚步轻移,抬眉打量了二人一眼,眼神莫名,看到戚煜面具的时候似乎是皱了下眉,却不言语。
“不知丞相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凌忆看着他打量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不得不先开口询问道。
“哼,来看你是如何将雾国来使打下跪的。”靳水希双手抱起,冷笑一声,“总不可能我这个纹国使者有这么大的礼,而雾国没有。”
“隙国不会这么不公平吧。”
“…”凌忆沉默,能在打一次吗?这次一定把他头打失忆。
“什么打下跪?”戚煜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就看着这个所谓的丞相大人一来就开始怼凌忆,之前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们,真的奇怪啊,这个人。
“没什么。”凌忆摇头,转而对向靳水希,杏眸眯起,暗藏讥讽。
“我不知道原来一国丞相也是如此的小心眼,还以为都心胸宽广呢,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你!”靳水希瞪眼,凤眼睁大了也别有一番气势所在,“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
“你不仁我自然也就不义,是你先挑起的话,原本也不想与你争吵,我不喜欢嘴碎,但更不想听你嘴碎。”凌忆摆正脸色,表示自己不屑口腹之争。
“如果可以,我们打一架也行。你赢我任你处置。”凌忆撇嘴,比刚才的不屑嘴碎更具有杀伤力,因为——
靳水希不会武功!
他听罢只能愤愤的冷哼一声,傻子才会和练家子打架,他可是一国丞相啊,亲手打架岂不掉份?
但心里总归是很不爽,他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着不要让他找到机会,不然可就不是打一架就能行的了。
想着这,不免露出一抹嗜血的笑,被戚煜看着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并且决定了不能让凌忆和靳水希独自待在一起,他怕危险!
谁知道一国丞相会有什么手段呢。
三人一直等到午后三刻,中途凌忆和戚煜一直在聊刀法,而靳水希插不上嘴,只能无趣的站在一边,他除了偶尔看看远方,其余的目光一直在悄咪咪的看戚煜,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是他抬头看到远处有个人晃晃悠悠的骑着马,好心的提醒了凌忆一声。
凌忆眯着眼看,穿着一身白衣,八成是雾国三皇子,自从上次认错人之后,她可是好好恶补了一下这些人的喜好,就比如丞相靳水希,喜好紫衣,好男风,不会武功,脾气还差,虽然目前除了嘴毒一切还行;再比如三皇子戚修,常穿白衣,暂未有妾侍,所以性向未知,爱好医术,武功还行,为人冷漠……
当那匹马越来越近时,凌忆依旧是计算着距离,在一百米处高喊:“来者可是雾国来使?请停下,确认身份。”
靳水希听着这喊声,眯着眼想想,好像之前是有人在喊些什么,可是水果太好吃,马车太舒服,声音又小,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外面的侍卫没有他的命令根本就不会停,这能怪谁呢?
都怪她!喊的不够大声,对,都怪她。靳水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边上的戚煜一直盯着他,看他点头就觉得不对劲,低头皱眉,手握住刀把,以防万一。
而那白衣人似乎是听见了,狠狠拉住了缰绳,那马儿都嘶鸣着站立起来,在落下,然后顺着缰绳缓慢地行走至三人身前。
他利落的翻身而下,牵着马绳,冷漠的打量了凌忆一番,道:“我是戚修。”
戚修?戚煜震惊抬头,雾国竟然派了他来当使者!不行,现在不是暴露的时候,哪怕是戚修也不行!
想着便低下了头,还用手摆弄了下面具,使其更能遮住他的媚眼,都怪来之前没问清楚,现在只能祈求五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他的样子以及,他的记忆。
“我们已在这恭候多时,请随我来。”凌忆虽看这三皇子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遇见过,但此时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转身,抬手指着来时的路,示意方向,然后准备带人先行一步,“今晚上会为二位使者设宴,到时请务必准时到场,既入我隙国首都,便遵从我隙国之事,明日再详谈国事。”
戚修听完,默默的环顾了下四周,视线在尽量降低存在感的戚煜的身上转了许久,嘴角勾起一个看不见的弧度,原本冷漠的脸变得稍微柔和起来。
只有你,是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存在。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去觐见隙国皇帝,只能,换个时间在见了。
于是戚修怀着遗憾,牵着马,便跟着凌忆走了。
靳水希是第二个跟上的,他注意到了戚修对凌忆身边那个人的不正常的眼神,难道认识?
他凤眸中带着些许深意,右手摩挲着下巴,今天晚上的宴应该很有意思吧,还是赶紧回去准备一下。
他也走了。
于是,只剩了个戚煜。
他是等他们都走了一会后,才缓慢的往将军府挪动着,边挪,还边思考着如何能躲过今晚的宴,早知道,就不好奇请求凌忆带他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