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正月初三,是客家人出行的日子。走亲戚拜年,串门请客,都会开始动起来。
为了襄阳之约,严洁一行在头天晚上就开始打点行李,做好了通天岩的安排。这次远行,一切从简,太阳还未挂出山头,严洁便带上汪儿阿玉整装待发,不过他并未带其它人,就连儿子戚周华也未随行。他要儿子跟着北侠习武,毕竟他只有一些非常低级的日本剑术,就连柔道的等级也不高。
严洁握住北侠朱源招的手:“通天岩就拜托你了!”
“放心,通天岩不仅有北侠在,还有军师肖云峰、军报李飞、军资杨腾芳,还有我们的黑衣天使陈观莲等黑衣精英,纵有千军万马来袭,这里也稳如泰山!”朱源招微笑着看了看身边的黑衣同仁们,不停地摇着武圣人严洁的手。
“夫人,在通天岩,协助北侠打理些内务,为大家缝缝衣服,织点袜子啊鞋底什么的!”严洁扶着戚红英的香肩,眼睛充满男人的深情。
“严君,我会的,放心吧!”戚红英免强地笑着,但很明显,严洁感觉夫人讲话的喉咙硬硬的。
“华华,要认真跟着北侠师傅习武,争取追上汪儿他们!”严洁摸了摸儿子的脸。
“嗯,嗯!”戚周华不停地点头。
“黑衣同仁们,一定要服从北侠大师朱源招的号令,他的指令就是我的命令!各位拜托,拜托!”武圣人与前来送行的人一一握手。
伴随着“听从北侠号令,预祝武圣人凯旋归来”的呼声,严洁带着汪儿阿玉下山了,上路了,远行了……
不过他们打算走水路,不但更近,而且方便,有船嘛。当然严洁不是有意不考虑阿玉伯凤这两只旱鸭子,而是因为宏福禅师年事太高。他们有约在八景楼汇合,赶上午的船。
汪儿突然想起伯凤,不知她会不会知道今日远行,意思是伯凤能一同前往就更好玩。
阿玉不搭话,显然她在生闷气,心想,师傅都说了通天岩就三人去嘛,带她干什么?阿玉倒不是担心父亲招待不起,而是伯凤老抢她的风头,心中怪别扭。就说前几天吧,伯凤与陈三少那是风光满城,她阿玉却成了闲人,只派个保护师娘的小差,不能到前头冲锋、摇旗……
严洁心中倒是倾向汪儿的想法,觉得有伯凤这块活宝在,不会那么沉闷。而且他觉得伯凤这孩子虽然邪门,不过大事并不糊涂,遇事反而更沉稳。当然,并不是因为她的立场与江南黑衣接近就这么认为,而是看她做事拿捏的分寸,真的是恰到好处。
就拿上次稳住张信与水蛇青青,她既没马上交给严洁,也没有马上告知表哥梅森将军,而是利用蓝角传话,稳住了天池居士、梅森,让事件得以转圜。
“呵呵,你们想别下我,没门,我也要去襄阳,我要去见张叔!”伯凤不打招呼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这疯丫头,怎么知道我们要远行啊?”严洁指着她的鼻子问。
“表嫂林雨啊!咱小凤对她有恩,让表哥疼得她不行不行的,她当然就要投李报桃啊,刚刚告诉本小姐呀!”伯凤对着汪儿阿玉吐个玉舌,做了个小鬼脸,得意地显示她小凤消息灵通啊。
“你要跟来,就不能给我们惹事啊!”阿玉面一扭,装着大人一样的口气。
“姐,放心,有我在,保证你们不会寂寞!是吧,师傅!”伯凤拉着严洁的衣袖,拽了又拽。
“嗯,不过,这是外地,不是赣州,可不能胡来啊。”严洁也故意拉长着脸。
“好吧,我听师傅的。不过,阿玉姐,你也得听师傅,不要路上一不小心跟丢了,让我们操心啊!”伯凤反呛阿玉。
“行了,我说你们两,多大了,都得小心行事,没听上次齐帮主说,江北乱啊!”严洁也不想她们叽叽喳喳地伴嘴,耳朵都起卷了。
汪儿则在旁边傻儿巴叽地笑着,他觉得两位姐就这么搞笑,凡事都要理一理,辩一辩。
小凤与阿玉相互吐着舌头,谁也不服谁,都是要强的主。
来到贡江码头,宏福禅师并没有到,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踪影,严洁觉得好奇,他老人家一向准时得很,怎么今天这么不守时了呢?
这船都快要开了,人还没来,错过了班船就要等下午了。严洁九天传音问:“大禅师,我们在码头了。”
没有回音,客人开始上船了。严洁只得九天传音给他的二弟子明觉:“我是严洁,大禅师怎么还没来,快开船了!”
“师傅病到了,不能说话了,可能是严重中风!”
这回音给严洁不好的预感,这过年过浪,怎么就中风了呢?真是人老一年不比一年啊。大禅师一百多岁了,平时没什么病,这一病就可能要命!严洁犹豫了,去还是不去江北?
那边开船的哨声正在响起,严洁最后刻还是决定不去了,不过是他自己不去,让几个孩子去,他们也长大了,又有一身本领,应去闯一闯。
“孩子们,大禅师突然病重,他老人家这次可能凶多吉少。我不能去江北了,我要去看看他老人家,去找江南药王……”严洁叹息道。
“那怎么办?我想见爹!”阿玉带着哭腔问。
“三人同行,还是要去!阿玉最大,此行要你们团结互助,多听阿玉姐的。”严洁边说边把盘圈包裹给了阿玉。
“快上船吧,有事多找丐帮求助!”严洁挥挥手,看着他们登船。
“嗯,齐帮主给我们的礼物也带着哩!”汪儿晃了晃手中的北斗银针,又伸手把阿玉的银笛取了出来。
“好,很好!这是老帮主的信物,说不定路上用得着了!上船吧!”严洁催她们快上,没时间了。
三个孩子站在船上不停地挥手,直至消失在严洁视线之外……
阿玉伯凤是北方旱鸭子,刚开始倒蛮兴奋,可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晕船,南方的人可是很难想象,晕船很利害,就如翻江倒海。汪远山一会儿为阿玉拍着背,一会儿帮伯凤拍着背,忙得不可开交。
“阿玉姐,我们下一站上岸吧?走陆路!”伯凤吐着酸水,有气无力地说。
“嗯,我也这么想!”阿玉说。
“可是师傅说,陆路更远又不安全,强盗多。”汪儿提醒道。
“远就远点,强盗有我们强吗?就这么定了。”伯凤打住汪儿的话,她是恨不得立刻上岸,太难受了。
“嗯,走陆路是有风险,但总比这晕船弄得半死不活的强。”阿玉点头赞成。
“阿玉,这下怎么与伯凤统一战线了?好吧,听你们一回。不过,下次你们可要听我一回啊!不能老把我当小孩吧!”汪儿这下总算有讨价还价的机会了,岂能放过?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两位姐,下次要找机会补回来才是。
“行,行,你不就是想当当男子汉吗?下次听一回你的号令。”伯凤还是先答应着,离开水面方为上策。
……
到了吉安码头,终于上岸了,阿玉伯凤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呼吸一下河风,此时不知有多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