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洋洋坐在大厅内全程看着阿林和罗姝的婚礼,喝下酒水后喉咙疼痒,在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后,终于忍不住低头咳嗽。
罗母走过去担心地问:“洋洋,你怎么了?”
罗洋洋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没事儿。可能是刚才喝酒喝急了。”
罗母顺着她的背,说:“以后可要慢点儿喝。”
罗父笑着说:“呵呵,总算是了了一桩大事。以后我们和老杨就是一家人了。万万没想到我们两个结拜兄弟没做成,绕了一大圈,最后竟成了亲家。”
罗母笑道:“这就是缘分匪浅啊。”
罗洋洋愣怔的坐在那里没有反应。
罗母看着她有些酡红的脸色,说:“你年纪还小,饮酒要适量。你看看你,脸都烧红了。”
罗洋洋说:“我觉得还好。”
罗父说道:“男子汉就应该多饮酒。这时候不练,以后拼酒怎么拼得过人家?”
罗母挑眉看过去:“拼酒?”
“呃,啊哈哈哈~不过是打个比方。”罗父干笑着拿起一旁的酒杯掩饰的喝了一口。
罗洋洋起身辞别:“父亲、母亲,我有些乏了,想回去早些歇息了。”
罗母说:“乏了就赶紧回去睡吧。身体要紧。”
“嗯。父亲晚安!母亲晚安!”
罗洋洋回去洗漱后任阿肆、阿五给她洗手擦脸泡脚,然后乖乖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阿肆往碳炉加够木炭后便和阿五关门离开了。
罗洋洋抬头看看窗外夜空零星可见的星星,心里想:真好。这下终于可以彻底死心了。闭上眼睛,在微醺中渐渐进入梦乡。
罗洋洋忽然发现有五彩斑斓的羽毛挡在她面前,她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正打算侧头看看周围,耳边忽然传来声音。
“新娘请进。”
新娘?谁啊?罗洋洋正要看看说话的人,自己的双腿却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这才留意到眼前的羽毛扇是自己举着的。
罗洋洋一步一步往前走,看到阿林正双眼含笑温情的看着她。罗洋洋羞涩的垂下眼帘,把手上的羽毛扇递给他。阿林把扇子接过去,对她笑了一下,把扇子递给了一旁的小厮,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到一个铜盆前,任小厮把水樽的水倒到他们的手上冲洗,然后用布巾把罗洋洋的手擦干净,再把她牵到案几前坐下。
罗洋洋迷糊的看着他,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请新人共牢而食。”
阿林从小铜盘里把里面的肉拿起来,蘸一些肉酱,然后举到罗洋洋的嘴边。罗洋洋看着嘴边的食物,犹豫的看向阿林,阿林鼓励的朝她笑笑。罗洋洋轻轻的咬了一小口,阿林随即把剩下的半块肉放到自己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冲她笑。罗洋洋也跟着他一起把食物吃了下去。阿林再给她抓了一点儿米饭,放到她嘴边,罗洋洋推却不下,只好低头吃了一口。阿林把剩下的米饭吃了,然后把案几上的一个瓷碗递给罗洋洋,自己也端起一个瓷碗喝纯水。罗洋洋看着他把碗里的水喝下去,于是也喝了一口碗里的水。
“共饮合卺。”
小厮把一个小葫芦从中间剖开,将葫芦分成两个葫芦瓢,然后往两个葫芦瓢里面斟酒,再把酒水捧到他们面前。阿林把一个葫芦瓢拿起来递给罗洋洋,再拿起另一个葫芦瓢,和罗洋洋敬酒致意,然后饮了一口里面的酒水。罗洋洋见状也跟着饮了一口。阿林再饮一口,罗洋洋跟着再饮一口,最后阿林将葫芦瓢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罗洋洋也跟着一饮而尽。
“礼成!”
阿林把罗洋洋手里的葫芦瓢拿开,牵着她的手开始往外走,两人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跑到阿林的厢房,阿林驱离祝福的人群,把门关起来,走到床前,半膝跪下,双眼温柔的看着罗洋洋说:“洋洋,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罗洋洋眼睛被他眼里专注所吸引,不由自主的说:“我愿意。”阿林站起来,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了。我会一直爱你,守护你,与你长相思守一辈子。此情此爱将永不渝。”说罢,伸手把罗洋洋束发的发带解开。
头发没了发带的束缚,慢慢从头上散落下来,披散在腰间,罗洋洋神情紧张的看着他。
阿林握着她的手,温柔的说:“别怕。”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兄长,阿林是我的丈夫!你怎么可以跟我抢呢?!!”罗姝穿着玄色红边嫁衣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罗洋洋疑惑的看着她,说:“不对啊。阿林是我的丈夫呀。我和他已经成婚了。”
罗姝一脸的盛气凌人,说道:“和他成婚的人是我!不是你!”
罗洋洋紧张的抓紧阿林的手,说道:“不对。是我啊。和阿林成婚的人明明是我。”
这时,罗父和罗母也走了进来。
罗父失望的说:“洋洋,你怎么可以抢你妹妹的丈夫?做出这等让人不齿之事!”
罗母哭着说:“洋洋,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呢?你是男儿身,将来是要娶妻生子的啊。这让我以后如何面对罗家的列祖列宗?”
罗洋洋小声的说:“不是啊。我本来就不是男子啊。”
杨剑首也从后面走进来,对阿林厉声说道:“阿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的妻子叫罗姝,不叫罗洋!你怎么能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这还像话吗?”
阿林低声唤道:“义父。”
杨剑首黑着脸说:“若你还记着义父,就赶紧离开罗洋,回到罗姝的身边。否则我就当没有认过你这个儿子!”
罗洋洋看着阿林松开她的手,着急的连忙抓住他的手:“阿林。”
罗姝说道:“兄长,你怎么还不放手?阿林早就不要你了!”
罗洋洋摇摇头,抓紧阿林的手说:“不对。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相守一生的,阿林。”
阿林把她的手慢慢掰下来,说:“洋洋,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我义父。”
阿林离开她,走到罗姝的身旁,牵起了罗姝的手。
杨剑首满意的哼了一声。罗父、罗母也松了一口气。
罗洋洋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都在看着她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少主居然会喜欢男人。”
“做出抢自己妹夫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哎!”
“真看不出他居然是这种人啊。”
罗洋洋在闲言碎语中踽踽前行,喃喃自语道:“不对,这不对。阿林明明是我的啊。和阿林成婚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都说我抢了阿姝的丈夫?到底哪里错了?哪儿错了?”
到底是哪儿错了?
罗洋洋从梦中哭醒,才知道自己做梦了。想到梦里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幸好,只是做梦而已。
擦干眼角的泪水,罗洋洋准备起床,却感觉到身下一片濡湿,心里一阵心惊。
天啊!难道自己竟尿裤子了?
掀开被子检查,并没有。
罗洋洋咬着嘴唇惊疑不定的走到屏风后面。不一会儿,在屏风后面传来了一个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