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安静的站着,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众侍卫将清浅围在中间犹豫着要不要动。
“都给朕让开,谁也不许砰她。”北唐烨霖冲过来,将清浅抱在怀里,侍卫围在外面更加不敢乱动,她柔弱的样子,让他心疼,抱紧她才能感觉踏实,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北唐烨霖越发的害怕。
众人震惊的看着北唐烨霖,都知道他宠她却没有想到宠到了这个份上,难道其他妃子有孩子,侍寝都不行嘛,不说宫里就算外面也不可能。
太后手紧紧的攥着,更加愤怒,不停的喘息着“皇儿,你太过分了,哀家要你杀了她,这样的女人祸国殃民,霍乱皇心留不得。”
北唐烨霖身体一怔,清浅抬头看向他,他的脸上满是痛苦,是自己带给他的嘛,“霖,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我也活不了。”低下头看着清浅苍白的小脸,心又重重的痛了一下,清浅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泪水止不住的留着,霖,为什么你每次伤害我之后都会再让我感动,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两人的声音很小,太后根本没有听到,继续威胁着“皇儿,你今日如果不杀了她,哀家就立刻死在这里去找先皇,哀家可不愿看到你被她迷惑的样子。”
如妃被抬进了屋子,太医在紧张的救治着,院子里没有人敢发出声响,都静静的等待着。
清澈的荷清湖,泛着层层鳞波,自由的锦鲤在水中游荡嬉戏追逐,一切都是那般美好,仿佛这里的一切吵闹都不能打扰到它。
风有些凉,落叶纷纷,冰冷的感觉让人的心里更加紧张,如坐针毯,所有的宫人都恭敬的低着头,但不时抬起的眼睦,束起的耳朵都映证着他们的好奇。
这个被炒家之后却荣升的妃子,这个被皇帝以唯一的朕妻形容的,这个被赐旨不用下跪的第一人,这个每日霸占龙宠在宫中唯一有卫队的妃子,今日会落得什么下场。
他犹豫了,清浅心里一痛,他紧紧抱着她的手松了许多,是不是真的要跟自己动手,她心里冷笑,想起一个笑话来,当你妈和你媳妇掉入水中你救谁,很可笑的笑话,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那么的可悲,选择谁?当你爱上他的时候,又怎么舍得让他选择,又怎么承受他如果放弃你的可能,算了,人生若只是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一切的美好也只是存在于最初,多么深刻的爱也禁不住时间的考量。
她已经成了他很多的第一次,以后离开了,心里应该也是暖的吧,只怪命运太残忍。
“来人,把剑给哀家,今天哀家就去见太上皇。”太后继续不依不饶,紧皱的眉头写满了不悦,她辛辛苦苦帮皇上登上皇位,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坏了。
北唐烨霖又紧紧的抱了一下清浅,带着悲戚,带着不舍,悄悄道“浅儿,我不会让人伤了你。”
太后见皇上有些动容,伸手跟侍卫夺起剑来,侍卫不敢放肆,轻轻躲开,但太后并不放过,一把抢了过来。
“娘娘,娘娘。”众人见太后夺剑,立刻紧张的跪下,北唐烨霖深邃的睦子里满是痛苦,大声呵斥道“把剑给朕夺了。”
剑很快被侍卫夺了过去,好在还没有出鞘,并不会伤害到谁。
“皇儿是要跟哀家动粗是不是?”太后眼目一瞪,红唇紧紧的抿着,不停的重重喘息。
北唐烨霖睦子一沉,深邃的眼睦仿佛千年寒冰射向太后,让太后不由心里生寒退后一步,他沉声道“母后,事情没有弄清楚,朕不想杀任何人,朕还是栖秋的皇上。”
母后,你何苦这样逼我,一次次的这样,明知道我狠不下心,便这样逼我。
他的声音坚定不悦,太后心里明白在吵闹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只能顺服“好,好,你是皇上,哀家今天就看看你怎么处理。”
“皇后娘娘到。”外间传来太监的唱喝,紧跟着穿着华丽的皇后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宫装,头上梳着精致的朝天鬓,发间带金制大朵牡丹,右边还带着精致的牡丹花样流苏发簪,明黄的宫装上用暗线绣着凤凰朝天的图样。
清浅嘴角微微勾起,有人送死来了,穿戴的这般整齐高贵,真是有些浪费,今日一切都该有个结果。
“给母后请安,给皇上请安。”皇后端庄的走过来,站到太后身边请安。
“皇后来的正好。”太后端坐在四方椅上,脸色深沉的点了下头,眼睦转动之间又心生一计,转眼望向北唐烨霖,紧抿着唇不悦的道“皇儿这后宫应该是由皇后做主吧。”
北唐烨霖心底一惊“母后……”她说的没错这后宫的确要贵皇后做主,凤印没有收回,后宫的女人犯了错就该由她来审,审核之后真的有犯了法就会交给刑部,可是不行,那样清浅就没有活路了,他不能让任何人伤了她,他沉下脸来,不悦的道“这天下都是朕的,难道这后宫朕还审不得了,皇后说是不是。”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皇后心里溢满了愤恨但面容依旧端庄,曲身行礼恭敬的道“皇上说的有理,只是着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臣妾想乱了也是不好的,皇上如果允许,臣妾可以坐在一旁同审,就不算破坏规矩了。”
北唐烨霖沉默了一会,狭长的睦子里愤恨一闪而过,为了清浅,他不得不妥协,如果因为这事又吵闹下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悦的道“好。”
规矩,都是规矩,所有的规矩现在都让他讨厌,想要毁灭。
好累啊,清浅心里不由的发出叹息,如果不是因为肚子不适,她现在就冲出去了,再也不要留在这里,真是个是非之地,烦死了,看来这宫里真的不适合她居住,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格格不入,也是,她本来就是个异类,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怎么能融入进去,不再沉默中沉默,就在沉默中变态,她想时间久了她肯定会变成后者,事情发生的很快也好,免得到了三四十岁被人折磨的变态了才明白过来,她不适合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