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清浅快速的飞了进来,这才接住了坠下的清梦,清梦嘴角带着笑容,只留下恍惚的一句“我不想死。”便死在了清浅的怀里,那样的快,让她没有一点救她的机会。
“不。”撕心裂肺的喊声,清浅紧紧的抱着清梦,不停的大吼着晃动着清梦,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月光照在她们的脸上,染上一层昏暗的光,就连风都觉得悲伤。
房间里充满了恶心的血型味道,异常恐怖!而她的心,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了,不想死!她的亲人,还是离开了她“啊!啊!”
她的声音满是悲戚,指甲狠狠的扎进手心里,刺骨的痛,都不及心碎的疼痛一丝一毫,在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心软,仁慈,只会让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而她是害死她们的凶手,帮凶。
“梦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怎么会将她留在这里,她怎么会这么傻,清浅狠狠的刮着自己的脸,一下有一下的抽打着,泪水早已决堤。
月色朦胧,雾气昭昭,清晨的一丝曙光从天边缓缓升起,照亮了整个天际,红彤彤的夕阳,是一天中最美丽的时候,此时月亮与太阳此时同时挂在天空之上,曙光的美丽却并不能照耀到宏伟的皇宫内,这里依旧是月光的管辖范围,漆黑,安静,渗人。
清浅温柔的环着清梦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这个动作已经保持了整整一夜,她的手早已没有知觉,腿已经算得仿佛肿了起来,一夜的时间不长,但足以让她感受冰冷,彻骨的冰冷,可能来自于入秋的寒冷,也可以来自于心。
她的脸有些红肿,右边肿的更厉害一些,手心里全是干枯的血渍,现在已经变成了褐色,她的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泪已经流干了,脸上留下一些水渍痕迹,此时的她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只有那双平日里笑颜生花的双眸,呆滞下只剩下慢慢的恨,宣示着她跳动的生命。
想了一夜,伤心了一夜,仰起头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亮,她的眼睛里满是悲戚,她冷冷的大声嘲笑自己,哭是有用的吗,她的唯一一次机会给了紫剑,救不了她,哭是懦弱的,是最无耻的,她不哭,不哭了,她要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下,要把她的仇人凌迟了,以解她的心头之恩,哈哈,她大声的笑着,轻轻的放下清梦,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梦儿,我替你报仇,你等着。
她的身体虚弱的只能让她摇晃不稳的站了起来,仿佛经历过战场的战士,此时的她一脸平淡,双睦中所有的温柔都已经消失,她的睦子嗜血残忍,颤动的点染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她有她该做的事情。
清浅最怕蛇,一堆堆的蛇,让她本能的向后退去,泪水忍不住的在眼眶中转悠着,泛着一层层的涟漪,她紧紧的捂着嘴,她微微仰头,狠心的将它们咽了回去,她的梦儿经历了什么,她当时会多么的害怕。
她用手将所有的蛇堆成了一堆,从药箱里取出化尸水,很快上百条的蛇便化为须有,她惨淡一笑“畜生,该死的畜生。”
她不能让这些畜生脏了清梦的葬礼,冷笑着转过身去,清浅抱起清梦,将她放回床上。
“梦儿,对不起,姐姐不能留下你的尸体,对不起。”她淡淡的说着,但睦子里却溢满了痛苦,从柜子里取出她最喜欢的衣服,带上她们拥有的最漂亮的头饰,最美的配饰,清浅一笔一笔的认真帮清梦化妆,她要给她最美的样子,让她最美的离开,“梦儿,之前都是你给我化妆,我画的不好,你不要怪姐姐。”泪水有些忍不住的向要向外流,她急忙抬起头来,用力的瞪大眼睛,“梦儿,你看姐姐多坚强,不哭了,再也不会哭了,继续,你一定是最漂亮的。”
清梦很美,漆黑的身体已经让清浅用药救了回来,恢复了白皙,她的身体僵硬,但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容,比平日里还要美。
清浅颤抖的抚摸着她,清梦身体的冰凉让她的心更加难受,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她的心便撕裂般疼痛,不舍的站了起来,神情的睦子里满是痛苦。
狠心的走出房间,她的脸上再无波澜,点燃火把,她沿着冷宫,将房子点了一圈,回到房间她将所有的纱,布,棉,只要能燃烧的全部点燃,她要烧了这里,欲火重生,干燥的房屋经不住火的考验,平日里曼妙的纱窗,猛的烧了起来,很快大火便烧了起来,站在院子里看着火越来越大,清浅脸上惨淡的笑着,那笑容那么迷人,那么让人心痛,大火已经吞没了整个房屋,听见外面有了动静,清浅急速向房内冲去,大火从房檐上掉下来,被她险险的躲开,她坐在床边的脚蹬上,浅笑着看着火越来越大,她不急,她在赌,清梦的尸体发出烧焦的味道,尸体的味道,房屋烧焦的味道,充斥着她的神经,她忍不住的大吼着,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娘娘还在里面,快点救火啊,快去告诉皇上,此事不能耽误,快去。”远远的她听见太监的喊声,清浅的嘴角勾起一丝可悲的笑容,她的脸已经被烟熏得发黑,呼吸越来越困难。
“娘娘,你在哪里。”紫亦尘焦急的声音出来,烟雾下他什么都不能看见,只知道此时他的心充满了恐怖。
“尘。”轻微的声音,让他心猛地一颤,急忙向清浅奔去,长长地木头从房顶上掉下来,险些要了他的命,他急忙躲开,很险。
映入眼前的是清浅无助的身影,蜷缩的躲在床边,距离火苗只有短短一尺的距离,她已经完全晕了过去,他不敢想象,在晚一点,会是什么样子。
“放开朕,该死的,滚开。”外面传来北唐烨霖愤怒的声音,“放开,朕灭了你九族,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