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丧尸,一起进了营房,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传过来,让张子枫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正中的过道逼仄而阴暗,走在其中脚步声格外明显,还能听到悠远的回声。
这里明显经过改造,左手边是一个个的房间,没有窗户,全部装着防盗门,紧紧关闭。右手边则全部是由铁栅栏隔层的房间,好像连成一片的牢房,里面关的全部是丧尸!每个房间只有几平米的面积,大概有两到三只丧尸关在里面。
几个人的到来,引起了丧尸们的骚动,它们或者低声吼叫,或者冲着栏杆乱拍,还有些丧尸将手臂伸出来,抓向三个人的身体,看的人心惊肉跳,张子枫不得不贴着左边前进。
这里果然是研究丧尸的地方,怪不得人们都敬而远之。而被驱赶的变异丧尸,也乖巧的像张子枫的亲儿子一样,丝毫没有受到同胞们骚到的影响。张子枫心中冷哼一声,还算识趣,自己的铁棍可不是吃素的。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女人,对她博士的身份有些相信了。如果是某位高层的小老婆,肯定不会来这种龌龊而又危险的地方生活,连男人都受不了吧。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同情,不过女人脸上却找不到任何沮丧的神情,得意的说道:“这栋楼里一共关押着一百零八只丧尸,都市突击队抓回来给我做实验用的,每只有一百积分呢。你缺钱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干这个,有多少我收多少!”
张子枫记得突击队每救回来一个幸存者奖励五十积分,丧尸居然比人还贵。
“你要这么多丧尸干什么。”张子枫指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牢房问道,几乎没间牢房都住着丧尸,“已经这么多备用的了。”
“他们不是备用,这是实验的一部分。”女人一边走着一边介绍道,“这里主要是考察丧尸生活习性的,每间牢房的用处都不一样,主要是看看他们都吃什么,有什么爱好,还有这几间,里面关的都是一对异性丧尸,就是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日久生情。”
“哦,”张子枫似懂非懂的回答道,突然仿佛来了兴趣,说道:“你是说,一男一女的丧尸?日久生情?”这不就是邵队长所说的繁殖实验吗?大丧尸升小丧尸,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林雪如果被抓来,也会像它们这样被实验吗?一时间有些庆幸她被小白救走了。
张子枫忽然想起了自己与任菲。任菲能够短暂操纵丧尸,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天选者;而自己则被人们公认为具备丧尸的某些特征,那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算不算在进行实验?
他再次望向牢房,丧尸们一个个神情麻木,只是冲着自己低吼,完全看不出恩爱情侣的样子。
叶博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怪不得说你们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对这种事儿最感兴趣。”
张子枫的脸有些红,这个女人伶牙俐齿的,说话还一点不给人留面子。
还没等男人反驳,女人又说道:“好啦,这些事儿有时间了详细讲给你听,先将这只变异丧尸赶到实验室去,就是最里面开着门的那间,我要好好研究一下,它与普通丧尸有什么不同。”
张子枫想起了自己的使命,用语言和铁棍双重命令,让变异丧尸继续爬行,几个人一同向前行进,不多时就到了女人口中的实验室。
对着打开的门向里一望,张子枫又吃了一惊。首先迎面而来的是,是一种血腥与发霉混和的味道,熏得男人差点晕倒,里面的场景与气味基本相符:
整个房间只有一善窗,阳光射在正中的一个操作台上。依稀可以看到台面是原本是用雪白的镀锌板铺就的,但是现在上面沾着许多暗红色的污秽痕迹,看起来异常恶心。张子枫觉得,用屠宰场的杀猪台形容它更贴切一些。
而操作台的四周,则是一条条粗大的铁链,每个都有婴儿手臂精细,一根根锈迹斑斑,另外有手铐等物,散落在四处。地面上黑糊糊的,已经不看清地板本来的样子,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小片水洼,那里也是恶臭之源。
一进门的地方,有一个露出水泥面的水槽儿,接着一根黑黑的水龙头,除此之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把椅子都没有配。
这个像大型刑讯现场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实验室?张子枫疑惑地望着叶博士,越来越觉得这女人的打扮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叶博士没有察觉到他心中的疑问,随手指开了实验室旁边的一扇门,说道:“我换件工作服,你把这只丧尸固定在操作台上就好了。”说完便推着易小星走了进去,还传来落锁的声音。
张子枫苦笑了一声,在这种地方,自己哪里还有兴趣偷看女博士换衣服,而且易小星也不是小孩子啊,凭什么他能进去——就凭他脑残?
他低头看着已经残疾的变异丧尸,说道:“就剩咱俩了,走吧,你最好自己乖乖地爬到操作台上去,你好我也好。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还扬了扬铁棍。
变异丧尸身体微微颤抖,没有按他的话去做,而是跪在地上望着张子枫,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根本听不懂,不过表达的意思张子枫却明白了:这只丧尸在祈求自己不要这么做。
显然丧尸已经意识到躺在那里的后果,很可能是同伴被“研究”时被它看到听到,甚至他本身就被绑在这里过。
张子枫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将丧尸在操作台锁好,自己便完成了一百积分的任务,浪费时间等于浪费金钱!他将肩膀上的铁棍放下来,指向丧尸的脑袋,脸上露出狰狞的模样,效果立竿见影,丧尸手脚并用,迅速爬上操作台,呈大字形躺倒——操作台便是这个形状。
张子枫脸上露出笑容,大家都是智慧生物,交流起来要顺畅得多。
他来到操作台前,看到密密麻麻的都是铁链,还有一些手铐,上面都沾染了诸多暗红色的痕迹,显示出这里做实验的残酷,每一条铁链上都仿佛有无数丧尸的冤魂在呐喊。
张子枫轻轻地将铁棍戳在操作台旁,拉出丧尸腿边的一根锁链,发现它很短。从腿的另一侧发现了一个铁环卡扣,与手中的锁链正好可以连在一起,那样丧尸的腿就牢牢固定住了。再看丧尸的四周和躯干部位,大多都是这种配置,一边几十条锁链,都锁上的话,连小白躺在这里恐怕都挣脱不开。
张子枫忽然想到,将丧尸绑在这里,不是为了解剖吧。想到女人拿着手术刀划开皮肤或者用骨锯锯断丧尸双腿的情形,他的身体便一个哆嗦。
这简直比杀人还要可怕,还是完成任务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咔——”的一声,铁锁与铁环连在了一起,被锁住的腿却不见了。
张子枫抬头一看,丧尸已经闪电般地缩回了双腿,脸上可怜楚楚的表情荡然无存,一只还算完整的手带着幽蓝的爪子冲着男人的身体抓过来。
张子枫心中冷笑一声,自己猜得果然没错!这只丧尸在课堂上的时候就懂得扮猪吃虎,可惜遇到了一个既勇猛又变态的小男孩,没用张子枫出手就给打了个半残。
而现在,虽然他一路示弱,但张子枫岂有不小心的道理?现在如果被扣上锁链,丧尸就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了,所在这个时候也是男人最小心的时候,自然不会让丧尸偷袭得逞。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声,丧尸的爪子抓在了铁棍上,溅起一溜儿火花。那根铁棍其实戳在了自己的脚上,丧尸抓过来的瞬间,脚尖一提,铁棍弹起,正好抓在手中,挡住了丧尸爪子。
张子枫蓄谋已久拳头接踵而至,重重地砸在了丧尸的脑袋上,后者的头猛地向后一扬,被打得七晕八素,原本抬起的多半个的身子又躺倒了。
张子枫趁机窜上了操作台,一只脚踩在了丧尸的脸上,让他没法咬自己,一只手按住它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扯过一条长长的锁链,迅速绕了几圈。
至于丧尸另外一只手臂,已经被小男孩儿打得齐腕而断,不足为惧,只得到了一次拍打张子枫后背的机会,便也被固定住了。
接下来是脑袋,腰身和双腿,丧尸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嘶吼声,奈何张子枫的力气太大,不多时便被绑得结结实实。
做完张子枫气喘吁吁地跳下操作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虽然这只丧尸没有自己力气大,但彻底制服它还是让自己消耗了许多体力,这钱赚得还真不容易啊。
丧尸还在徒劳地挣扎着,怒吼声简直要震破张子枫的耳膜,抖得铁链哗哗作响。张子枫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兄弟,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吗?从头打到尾的话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结果这么鬼鬼祟祟,不还是被绑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