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术士要逮个炼术士本就不难更何况徐广生原本也没想过要逃,但即便同处一室中间隔着人墙亦难发生那令人血液沸腾的事,柳叶:“没事你老瞪我干嘛,我只是被拉来凑数的。”
徐广生:“美女,我这都快被你们三个挤成墙的一部分了,往上看太怪往下看你们不方便且还不能左看右看,不看你这脸让我这脑袋往哪搁。”
宁妙:“这样你们就方便了,走。”
这忽如其来的软玉可把徐广生砸得不轻,由于宁妙使的是风劲所以原本比他短的柳叶反而到了上边,头夹于高耸双峰之间就快被压到喘不上气的徐广生极自然将二人的上下关系做了些改变,徐广生:“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这演的又是哪出。”
柳叶:“…公主,或许是对我不放心吧。”
一说到这不放心徐广生立时想到眼前这看似弱不禁风的柳叶还有另一层身份,但宁妙如此胡闹具体想要的是什么效果他可不清楚,就算宁妙的目的是为了绕开柳叶给安心儿传送那同念衣这种不知所谓的选择题亦不能乱做,徐广生:“喝茶不?”
柳叶:“嗯,之前那茶味道是真不错,不如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聊聊你的那些丰功伟绩。”
徐广生:“我的事有什么好聊,几句话便能概括,原是孤儿的我因为某些没人清楚的原因被天上的神仙选上与原本在这的某个人互换了身份,随后又因为我这体质和你们这曾风光一时的黑虎极其相似先苦后甜炼出了几粒怪丹便被你们这些人给吹得神乎其神,其实我一直都是个摸着石头过河的可怜虫,这万一哪天运气要是用完再也炼不出你们想要的丹药,现在拥有的一切怕转眼便会飞灰,在那之前我得尽量令自己变得更强,求人不如靠己,绝不能等到一无所有的时候才明白自己从未尽力,无论你信与不信这都是我的人生。”
柳叶:“无论真伪你这都是避重就轻,成天说自己来自异域但你除了说话比较怪其它方面都和我们保持一致,照我看你只是人比较另类罢了,其实我也是孤儿。”
像柳叶这种打小便接受系统化训练的谍报人员虽亦有真情流露的时候但其度拿捏得可比徐广生要精准很多,自知不是对手的徐广生又哪敢跟人家在这悲情牌上绕,徐广生:“过往的命运虽非你我所能左右但人原本就应活在当下,请,现在这温度最合适。”
柳叶:“站着喝茶,好怪,特别是你还这造型,呵呵,真有点像茶几,谢谢,谢谢你的茶,谢谢你解了我身上的毒,从来没想过我还能只为自己而活,其实我也是天术士。”
徐广生:“…对不起,我真没看出来,不知可否透露一下你的能力具体是什么?”
柳叶:“嘘…和你们水国排行第一那电鬼一样,水雷双生,不过他是雷强水弱而我是两样皆弱,但强有强的好弱有弱的妙。”
徐广生:“…极容易令敌方将刺杀联想成意外,这么站着喝茶确实有点怪,来,反正这床也不是我睡,坐呗,老子还不相信这门永远不开,放心,茶管够,我这至少还有几十斤的存货。”
柳叶:“…这就换?未免也太浪费了吧,这挡次的茶叶一两少说亦得一晶币。”
能一口道出徐福的报价又岂会是头一回品这茶,不过柳叶这到底是一时失言还是有意增添神秘感凭徐广生那点道行可还辩它不清,而他始终深信唯有真方能撼动那假与伪善,徐广生:“舍得、舍得,敢有所舍方有所得。”
柳叶:“敢舍…欲言又止往往是习惯作怪,除了习惯还有便是恐惧,在风国八度王的势力直连国主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棋盘上看得到的棋子并不危险,己方的棋子无论远近都随时可能变色才真令人防无可防,应对此类危机最好的办法便是明里妥协背地使坏,不过被迫服下碎魂丹的我们理论上没可能背叛,毕竟若非必须我们的任务只是收集情报而非刺杀,至于我的能力如何,至少我若不说便没人知道我并非原先那柳叶,还是喊我柳叶吧,来回我们这些怕死的可怜虫原本便无名无姓,猜猜,真正的柳叶现在在哪。”
徐广生:“两种选择,一是坟墓、二为质子。”
柳叶:“为什么不算上那第三种可能,就柳叶这模样和身段随便哪都能卖到个好价钱。”
徐广生:“当我傻子呢,若连这点便宜都不愿放过八度王又岂能是你们国主都惧怕的那个八度王,有质子在手才能掌握更多的情报得到更多好处,且棋子的身份亦越不容易被揭穿,此等唯利无弊的买卖谁愿错过。”
柳叶:“其实这三种选择全错,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而我藏心底的秘密是,我确是孤儿但我这孤儿其实清楚自己是谁,质子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只是假的那个她乃是纯净的风术士,当家族的骄傲即将成为耻辱遗弃已是最仁慈的办法,他们以为当时只有两岁的我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但我偏偏什么都没忘。”
徐广生:“哗,你这根本就是谋杀脑细胞嘛,实在绕不过你,我投降,喝茶。”
柳叶:“呵呵,其实我这想表达的是,棋子亦有选择的权力,毕竟对角色若没那信心便难以完美演绎,别怪我绕得太远,我们棋子接受的训练本就是如此,绕着绕着便习惯了这么绕而忘了何时该说假话何时应该实话实说,最好别指望我像父仇那样主上主上的喊,那样你只会失望,我比较以实际行动显现自己的忠诚,但,人与人真能平等?”
这可把徐广生给问倒了,若真能绝对平等当初他又何需去海外谋那生计,徐广生:“绝对的平等肯定不行,最多也只能做到相对吧,试想妙妙那些皇族若连代表皇权的起码优势都不复存在又岂会甘心与我们同舟共济。”
柳叶:“天真,莫忘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徐广生:“人性虽善亦恶,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一个几乎是真理的道理,得享数百年的太平自便会迎来百十年的动荡,同样历史的经验亦同时告诉我们另一个道理,到时我们的角色不是救世主而是纷争调停人,这差事若没有绝对的实力则无异于痴人说梦,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敢为天下之大不讳,敢,顶个屁用,天上那些神仙为了束缚我们这些可怜兮兮的人类直可谓是煞费苦心,比起他们那套约束世人的歪理我更相信人心,只是这人世间充斥着太多的无奈与不公才令人忘了初心为何,唤醒而非压制。”
柳叶:“…闹半天原来你比我还能绕,唤醒这人性中真的一面,难啊,虚伪及自私在我们的骨子里早已根深蒂固。”
徐广生:“但像你我这种怪物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只有你我这种苦挨过来的人才能真正理解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心却无胆反抗强权暴政可怜、可恨更可悲,敢、不敢。”
柳叶:“这是…”
徐广生:“嗯,炼心亦如碎心再造,炼心丸,也许吧,这同念衣你修为较低穿它只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柳叶:“炼心丸…说得好听但我怎么觉得它和碎魂丹乃是同源同宗。”
徐广生:“即有怀疑你为何还要吃它?”
柳叶:“因为我愿意,过去那是无奈而这次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为自己活了一次。”
徐广生:“真不知道你这到底是傻还是有恩不报心难受,恭喜你正式成为我们这玩命小队中的一员,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确实能主宰这玩命小队所有人的生死,同归于尽的那一种,万一哪天我必死无疑没准会拉你们一块上路,哈哈哈,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死,想想都觉得自己超强大,当然,真到了那步我十有八九连炼心那力气都没了,感觉好不就好了嘛,想要得到的越多失去便越多,除此之外我没占你什么好处,所以你大可不必效忠于我,道理便好比设计师并不一定都想住进自己设计的房子里,千万别沉迷于我这些低调趣味的冷笑话,来,喝茶。”
关上的门早晚都会有重新打开的一刻,区别只是开门的是谁,安心儿:“…对不起,我这来的不是时候。”
徐广生:“干嘛,我们这即没衣衫不整亦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您堂堂阁首怎会有闲情过来探望我这小角色。”
安心儿:“叶子,麻烦回避一下。”
柳叶:“是,阁首。”
安心儿:“阁首?你?”
徐广生:“不是我,应该是人家有这意思吧,几年没见让我看看我们阁首都有哪些不一样,嗯,腰还是一样细,脸还是一样滑,嘴呢。”
安心儿:“好了,正经点,我只有半天,说正事,此去奔流岛你有几成把握?需不需要我多派些人过…喂,人家正在跟你说正事呢。”
徐广生:“你知道的,这些我根本就不关心,能令我上心的一直都是你,你忙的时候我并没去烦你,而你现在即有半天的时间说这些不顶使的废话还不如跟我来些实际点的,想死你了,这几年你可曾抽空想过我?”
安心儿:“难道你想事用的是下半身?”
徐广生:“…真冷淡,你回去吧,阁首,放心,我会尽力办好自己份内的事。”
安心儿:“对不起,我现在是擒天阁新任阁首。”
徐广生:“我知道,自你挂上阁首那狗牌便再不是那个只属于我的心儿了,一直都是我在犯浑,天作孽犹可生、自作孽不可活。”
安心儿:“呵呵,这就唬到你了啊,老实交待,有没背着我勾搭别的女生?”
徐广生:“有,最近我和女神勾搭上了,骗你的,面都没见过,亲爱的,为什么你身材这么好。”
安心儿:“就会欺负我,至于你想知道的这事,宁儿和我从小吃的便是丹药伴饭,早熟呗,喂,别把你的脏手伸进我衣服里。”
徐广生:“你有你的抗议我忙我的事,上过之前那当我自然得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替身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