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天看着她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心中暗笑不已,吹,你就吹吧,打铁的家伙为人最正经,要有个真材实料也就罢了,要是没有真材实料,还不懂装懂,他非把人放他那铁炉子里面好好的炼上一炼不可。
花凝熏跟着凡一平进入到石窟之中,魅如君冲着童晓天笑了笑,明明是和先前相差无几的温润笑容,偏偏却让童晓天有打一冷颤的感觉,耸了耸肩膀,也跟着要走进去,他要去看看那目中无人的臭小子怎么被修理。
哪知,就在他脚要迈进石窟之时……
“哐噹!”一声响,一道铁栅门将他们隔绝在石窟之外。
几乎是贴着童晓天的身前给落下来,要是他再快上一点,估计就是直接从他头顶上落下来了,童晓天脸上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颤着指头指着铁栅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好你个打铁的!”
魅如君见此,脸色也是一变,几个掠步上前,手抓住那铁栅门使劲晃了晃,哪知却丝毫无动,脸色一下变的十分难看,这古宁塔内从来就没有良善之辈,他居然大意到让熏跟着进去!
“小伙子,别担心,打铁匠只是不喜别人去打扰,过不了多久,那小子就会出来了!”刀无笑见怪不怪的拍拍他的肩头,仿佛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随便找了一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取出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白布,宝贝的擦拭着他那把大刀。
“哼,臭打铁的,整天就知道跟他那些破铜烂铁混一起,人脑袋都变成那铁砣子了!”童晓天同样骂骂咧咧的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看着在铁栅栏边不肯走的魅如君,嘴撇了一下,“放心,你那个臭小子弟弟不会有事,了不起……”停顿一下,嘿嘿一笑,“了不起他不懂装懂,被打铁的弄去填他那铁炉子。”
听他这么一说,魅如君才松一口气,若是以前,他肯定是不放心的,但是在这古宁塔中,再加上之前九幽幻境里面,熏所展现出来的知识,有一些连他都不知道,她既然会进去,肯定是有把握的,往里面看了好一会儿,只看到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无法看到,人影也没有瞧见,最终,也寻了一处坐了下来。
等啊等啊,也不知道花凝熏他们究竟进去了多久,这古宁塔中看不到太阳,无法让人计算准确的时间,只觉得时间过的绵久漫长,刀无笑说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出来,但是功法在身上已经运行了好几个周天,照这样算来,熏进去至少也三四个时辰了,魅如君往石窟里面看去一眼,黝黑的洞口只有那黑漆漆的铁栅栏,看不到半个人影,没有人说话,没有开始那铿铿锵锵打铁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可怕,平静的脸上染上阴郁,最终,蹭的一下从石块上起来,再度的走到铁门前,手指探出试了试铁栅,一道铁栅居然用上了南海海底玄铁,眼底流转的光芒渐冷,退后几步,等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别怪他要用强攻了。
“小子,你准备干嘛?”童晓天一见他的动作,当下脸色变了一下,火烧屁股一样从石块上跳了起来,反射性的要拉住魅如君的手。
魅如君侧身避开他的拉扯,脸沉如水,熏是最接近他的人,她肆无忌惮的碰触才会让他没讨厌的感觉,别人,他依旧不喜肢体的接触。
“打开他这铁栅!”沉声说道,眼色阴郁,大有童晓天要阻拦也会连着他一起打的架势。
“你打他这铁栅,不知道又会触动那打铁的什么机关,你真当他就一个打铁的,告诉你,至今江湖上能做机关的,就没有超过他的!这石窟周围,每一寸都布满了他的机关,你想成为刺猬?”童晓天几乎跳脚,打铁的这石窟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机关,他刚刚只招呼他们一个弓箭阵已经是客气了,谁知道他这一掌打下去,又会有什么机关触动。
“我知道!”低沉的说着,但是却没有丝毫要撒手离开的样子。
“你知道你还在这里?”
“知道不代表我就怕了!”凡一平的名字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代机关大师,连许多的皇陵机关都是请他来做的,他活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人物!
“好!好啊,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跟你保证你那个弟弟不会有事行了吧!”童晓天一是想到自己的阵法古典还要靠他,再就是,这打铁的机关没有那么容易避开,比他的阵法不遑多让,真要触动了绝对是个大麻烦,还有那打铁的脾气硬,这小子和他搞臭了,那他们六个人还怎么一起出去啊,想来想去,他还是做个保证还方便一点。
魅如君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看的童晓天心里发怵,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石窟里面终于传出声音来了。
“哈哈哈,小兄弟,佩服佩服!你那些点子别说听过,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多扳手来制造箭匣,齿轮作业带动大型机关连锁反应……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主意的?真让我这老打铁的佩服到了极点了。”爽朗的大笑,震得石窟上少有的岩石灰也跟着下落,听起来明显是心情好到了极点。
“哪有啊,我也只是纸上谈兵,哪里比得上老哥哥你真材实料。”花凝熏的声音也同样轻松惬意,听起来好像主客都尽欢了一样。
听到他们的声音,魅如君才送了一口气,走到一边继续随意的站着,好像刚刚的插曲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紧接着铁栅栏又咔嚓咔嚓的收了回去,花凝熏和凡一平脸上带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花凝熏一走出来就看向魅如君,见他眼带浅笑的回视着自己,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走向他那儿。
凡一平一出来,却盯着童晓天嘿嘿一笑,话却什么都不说,童晓天一怔,抓着自己的衣襟向后一跳,眼盯着凡一平:“打铁的,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