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敝庄下人冒犯,我马上处理掉!”语气沉了沉,眼底闪过狠辣,简单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一个小小奴才的命运。
花凝熏眼睑低垂,掩下眼底的利色,却无法开口为自己说上半句话。
“处理掉?”玩味的话让花凝熏再度抬眼,眼里恢复一贯的茫然,不安的看着面前的几人,挺俊俏的男人,她虽然见多了美女俊男,但是,初接触到那一刹那却轻微的闪了一下神,完美的五官仿佛是雕塑师最满意的作品,眼眨了眨,可惜,性格有点难捉摸了点,一双眼让她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是,还不快点!”前面一句话是回了魅如君的话,后面一句却是在让堡内的护卫尽快处理了这个不长眼的奴才。
手被大力粗鲁的拉起,花凝熏眼内突现波光,求救的眼看向魅如君,看得出这个男人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她现在快饿死了,要是被这些人拉下去处理,她虽然有把握反杀了这两人,但是,却没有把握能逃过这一堡侍卫的追捕。
“慢着!”突然的出声止住了拉住花凝熏的两位侍卫的脚步,齐齐看向出声的魅如君。
眼底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团黑,再看看那被两个大男人如同拎小鸡一样给拎起来的小身板,嘴角的笑意无预警的加深,“撞到我身上的,她还是头一个,既然是这第一个嘛,自然……我想亲自处理,不知寒堡主意下如何?”
虽然是询问,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寒在天一个激灵,点头如捣蒜,“公子吩咐,自然没意见,只是……怕是脏了公子的手!”
这次魅如君却没有在回答,只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向自己的侍从看去,不用任何言语,两个侍从还剑入鞘,其中一个则将花凝熏带到了魅如君的身边,虽然力度算不上温柔,至少比刚刚那两个寒冰堡的人轻柔多了。
“寒堡主,时间也不早,我们就不用餐了,何况……”浅笑的眼往花凝熏身上一扫,用意很明白。
寒在天一愣,看他的动作,了解的一笑,“既然这样,也不便留公子了,公子请便!”
再看向花凝熏的眼里不像刚刚那么厌恶,反而隐约的藏了一丝恶意的庆幸在里面,死道友不死贫道,一个死不足惜的下人就送走了这尊神,何乐而不为,再不顺杆爬,那他就是傻子了!
一手按住已经些微发疼的胃部,一双眼却忍不住向那坐在马车内侧软垫上的男人瞟了几眼,将自己缩小的不能再缩小的身子继续往门边角落里缩了缩,花凝熏在心中直骂人,要怎么处理她,好歹也先让她把肚子填饱吧,至少做鬼也是个饱死鬼,更何况,那双似笑非笑的眼,让她有一种被盯上当猎物的发毛感觉。
想了想,身子又缩了缩,她好好的待在马车外不行,还非把她给揪进来,难道他就不嫌脏吗?非要把他这豪华的马车也弄得和他胸前那团一样黑了才满意?
“你要是再缩,就掉出去了!”带了丝笑意的话缓缓的响起。
偏偏,好的不灵坏的灵,话音刚刚才落,马车一个微颠,而花凝熏又正向后缩,一个后撅,身后没了依持,惯性的向后倒去,心中一个激灵,反射性的急伸手抓住车厢稳住身形,才免去掉下马车的危机,稳住身子后,黑白分明的眼往那人看去,其实,她是很想用瞪的,但是,识时务为俊杰,她敢肯定,若她现在瞪过去,肯定会被丢下马车!只见那人神色未变,优雅的微侧靠在车厢,别说好心拉她了,连一丝移动的痕迹都没有,她敢说,就算她没抓住真掉下去了,这人也还是这副模样,任她摔得灰头土脸,能停下马车让她继续爬上来就不错了。
只是,看到她的动作,魅如君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尤其是看到她手脚敏捷的快手攀上车厢壁的时候,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他虽然笑着,但是却让花凝熏心中越来越发毛,被当成猎物的感觉越来越强,不禁开始思索,日后离开这人的机率有多大。
“怪我没拉你?”哒哒有序的马蹄声中,魅如君的话虽轻柔,却清晰的传进了花凝熏的耳里。
忙不迭的摇摇头,她哪敢啊,现在他手握着她的生杀大权,一个回答不顺,外面那两尊‘刽子手’就会立马送自己上路,这个时候,她不禁开始庆幸,自己不能说话了,哑巴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和摇头,而这会儿,她只需要重复这两个动作就行了。
“真的?”玩味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笑意,魅如君有趣的看着那个脑袋快埋近双膝之间,缩在离他最远地方的人。
又使劲的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珍珠都没这么真!只求你大爷赶紧问完话,不然她的小脖子受不了。
“叫什么名字?”仿佛是要打发在马车内的无聊一般,魅如君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继续漫不经心的问着。
暗中翻个白眼,再摇摇头,她是哑巴,说不了话。
“没名儿?”
顿了顿,最终还是点点头。
“你不能说话?”终于,笑意没有那么深了,虽然脸上表情没太大变化,但是花凝熏却敏感的听出来他声音中有了丝疑虑。
又点点头,对啊,对啊,就是不能说话,你大爷就放过我吧!
“还真不能说啊……”沉吟了一下,转而声音一快,轻笑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邪气,“那倒是有趣了……”
有趣!那她只能说他兴趣和常人迥异了!
“主子,到了!”
车外的声音打断了魅如君的继续追问,掀开一边的车帘也打破了一车诡异的气氛,同时也让花凝熏舒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太危险,连她以前对上那些各国的政要都没有谁给她这种压迫感,而这男人,仅仅是坐在这里,含笑的看着她,就让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透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