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爷是说假话的人?”尾音一挑,穆临风手中扇子一停,斜睨着寒在天,见他果然一脸庆幸的样子,才慢悠悠的加上一句,“寒冰堡就去古宁塔改造改造吧!”
啪嚓,好比晴天一声霹雳,寒在天猛的一下跪倒,“相爷,您杀了我,杀了我吧!”他宁愿死,也不要去古宁塔。
古宁塔处于三国之西,同属于三国却又是三不管地带,对于他们来说,那里不仅仅是噩梦,更是人间地狱的存在,在那里,你也不用把自己当成人了,那是所有穷凶恶极的人的流放地,无人管辖,只有高手镇守不让里面的人出来,至于里面发展成什么样,没有一个国家会去关心的,进了里面,只求一死了事,但是,怕就怕,死都是个恩赐。
这厢哭的老泪纵横,穆临风却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好整以暇的拍打着扇子,寒冰堡他是修理了,也除名了,但是,这江湖上恐怕不会平静了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邪剑公子现身江湖够震撼吧!邪剑公子为了一个下人灭了寒冰堡够震撼吧!据说那下人还是他的男宠,那邪剑公子断袖这条消息只怕是更震撼吧!
眼底划过一丝恶趣味,他还是对据说是那人男宠的人感兴趣,女人不沾身的魅如君居然让一个男人近身,而且还不是他那左右护卫之一,他更感兴趣。
不出穆临风所料,短短的几日,邪剑公子有断袖之癖,更因为一个男宠而和寒冰堡对立,这个具有爆炸性的消息顿时宣扬的满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让人不得不感叹八卦转播的速度,更是再次验证了一个铁铮铮的道理,这古往今来,什么速度都赶不上八卦的速度。
一时之间,表面平静的江湖如同煮开了的水,华丽丽的沸腾了,哭碎了一地女子芳心,她们虎视眈眈的邪剑山庄庄主夫人的宝座,居然让一个男人给定下了!也郁闷死了一众眼巴巴等着爬到巅峰的男人,为什么他们就不是那个幸运的男人?当然,还有一部分翘着胡子瞪着眼睛骂他们伤风败俗的,这里就忽略不提,因为,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冲到魅如君面前指着他鼻子再骂一次。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花凝熏都完全不知道,蒋萧的那一掌让她受伤不轻,一路昏昏沉沉的只能隐约感觉到马车在行走,以及哪怕她昏迷着,还在不断袭向脑海的痛意,整个人的意识却好像清醒的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不管她往哪里跑,都永远跑不到头一样,这种虚弱无力的感觉让她痛恨,不断的在心中呐喊着快醒来,快醒来!偏偏眼皮却重过千斤一般,怎么都掀不起来,身体也好像就是要和她做对一样,丝毫不听指挥,唯独一对黛眉在昏迷中越皱越紧。
“若想你手废掉,你就乱想乱动吧!”模糊之间,魅如君的话却好像冲破了脑海中重重的迷雾闯了进来,慌乱躁动的心奇异般的慢慢安静下来,或许,她平日太过坚强,前世在危难之中被搭档毫不留情的抛下,那种不安的情绪一直被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最深处,趁此刻虚弱之时,毫不留情的袭罩住她,而魅如君的话却好像一颗安心药,告诉她,他们并没有抛下她,而是在她的身边,眉头渐渐疏散开,再次陷入黑暗的昏迷当中,只是这次,不会有梦魇再纠缠着她。
等花凝熏再次醒来,身下没有了马车行走的颠簸感觉,慢慢睁开眼,入目一片翠绿,眉头微微一皱,头慢慢的转动,翠绿的竹屋,而她正躺在这竹屋之中的床上,房间的一切都是竹子做的,竹屋,竹桌,竹椅,竹凳,连喝水的杯子水壶都是用竹子做成,让她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身下躺的正是一张竹床。
深吸一口气,竹子的清香之气顿入肺腑,淡雅的竹香味让昏睡了几日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右手撑床慢慢坐起,左肩传来隐隐钝痛,转头看去,肩胛骨两旁被固定住,试探的动了动手指,软软使不出半丝力气,皱了皱眉头,看来要一段时间才能好了,起身下床,完全陌生的环境,周围只能听到鸟啼翠鸣,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魅如君他们哪里去了?之前隐约听见他们说去药王谷,难道这里就是药王谷?
移步走向竹桌,手正要伸向那水壶,嗓子干渴的冒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又缩了回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水壶,反而拉过凳子慢慢坐下,一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水壶,嘴唇动了动,心中默念,缓缓的,缓缓的,水壶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拿着一般,慢慢的飘起,再倾斜,壶中的水缓缓注入杯子当中,待七分满时,又慢慢的落下放好。
伸手擦了擦额头沁出的一层薄汗,纤细的手指缓慢的端起水杯,送到唇边,一双水眸泛着些许迷惑,身体内的这股奇异能力到底要怎么来训练,两年的时间,她对其他的功夫过目不忘,可是却对身体内的这股异能束手无策,就好像不受控制的孩子一般,时灵时不灵,就像现在,她仅仅能靠全副的意志力,再加上心中默念,才能勉强的控制住这些小物品,而且还不能被打扰,否则就无法成功,究竟这是为什么?
怔怔出神之时,却听到外面渐渐接近的声音。
“白,那小子伤大约还要多久?”说话的是昊玹,白?白是什么?
“看我心情!”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将昊玹堵死,光听那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语调,就可以想象,估计那人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那你现在心情如何?”不过,昊玹也不知道放弃为何物,继续不屈不饶的问着。
“不怎么!”依旧是平平板板的一句话,其间还夹杂着好像翻动什么东西的声音。
“白啊,你这么副死人面孔,一点表情都没有,真不可爱!”昊玹状似抱怨,花凝熏却有些好笑的扬了扬眉,听那声音好歹是个大男人,一个大男人,要可爱做什么,显然,那个白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