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叫的就是你!给我站住!”嚣张跋扈的气焰尽显,寒如月一张花容扭曲,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听话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下人,气的可不轻。
花凝熏嘴一撇,叫她站住就站住,她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她寒如月是什么东西!无聊的转身再度要走。
却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反射性的一扭身闪过,避开了正面冲击,定睛一看,面前不远处站着的正是刚刚那坐着的灰衣老者。
“小姐让你站住,你就站住,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灰衣老者淡淡的说着,但是,一双精光外冒的眼却紧紧的锁住花凝熏,一股淡淡的压力从他身上不断的发出来。
花凝熏一凛,这人实力绝对不会比之前的炎奉阳低,暗自一挑眉,难道寒在天就没有交代吗?在他寒冰堡内,他们的人居然这么名正言顺的动自己?
说到这,其实花凝熏就误会了寒在天了,人家老半夜的给他们接过来,自然不可能去公告全堡,再加上一大早花凝熏又出门了,魅如君自己去逛去了,而他又在和那谷副将商讨,等花凝熏回来了,他商讨完了,又出堡了,更不可能去告知所有人,本以为让张仁盯着就没事了,万万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他女儿仅仅只知道魅如君是个要好好招待的主儿,却不知道这“下人”也得好好招待。
“蒋爷爷,就是他,你看,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吧,一点都不将我放在眼里,而且……蒋爷爷,您要为我做主啊,他……他欺负我!”边说着,边跺着小脚,小手绢还往眼角不住的抹着……
花凝熏傻眼,就路过见了一面,她什么时候欺负她大小姐了?这指鹿为马也偏的太离奇了吧!
听到此话,老者脸色一凝,冷的好似可以滴出水来,一双眼越发的森寒,身上衣袖无风自鼓起来,连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在似有似无的绕着他开始打旋儿……
花凝熏心头一颤,双手在衣袖内握拳,两脚慢慢的挪动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唯独一双眼同样谨慎的看着灰衣老者,心中明白,这次不可能像对付炎奉阳那么幸运了!
凉亭内的寒如月,小手绢依旧在眼角,只不过,这次是为了掩饰那得逞的恶毒笑意,哼!小小的一个卑贱下人还和她抢!院内最疼她的三供奉会送她见阎王!
“给小姐请罪,老夫或许能饶你一命!”蒋供奉一双冷眼盯着花凝熏,灰白眉毛稍稍一动,心底有了浅浅的疑惑,看这人的样子不像下人,但终究觉得自家小姐不可能骗自己。
小姐?花凝熏再次微微挑眉,转头看向那寒如月,眼内寒光渐现,她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小姐?难不成……
“蒋爷爷,他根本没有悔改之心,我要杀了他!”寒如月急叫到,生怕花凝熏出声打破她的谎言,她就是算准了身为供奉在自己独立院落内修炼武艺的蒋萧,不清楚堡内平时的事情,而且,四大供奉中,他最为刻板,同时也最疼爱自己,所以才敢请他出面的。
听她这么一叫,花凝熏顿时明白,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老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位眼睛长脑门上的小姐肯定仅仅只是跟他说自己是个下人,却没有说是谁的下人,要是自己是寒冰堡的人,这老头身为供奉把自己给怎么了,自然是没有人说的,更何况还是小姐下的命令,只是……哼,嘴边闪过一丝讥笑,借刀杀人,这女人玩的挺熟练的。
心中猜个透彻了,神情却依旧冷峻自若的站在那里,别说请罪,连头都没有低下半分,飒爽英姿,背直如青松,一双眼没有半丝怯意的对上蒋萧。而蒋萧,在听到寒如月的话后,灰白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本来到了他这种级别的高手,根本就不会和下面的人做什么计较,那样既失了身份,还落得个恃强凌弱的骂名,但是,今日,请求出口的是和他早夭的孙女有几分相似的寒五小姐,加上就他刚刚观察,这下人确实没礼节,看到他们哪怕到了现在都没有请安,台阶也给了,居然都不知道下来,看得出武功不弱,难怪会不服管教,是该给个教训!
心里这样想着,手缓缓的提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萦绕在那手掌之内,周围气流速度明显加快,空气对流形成的风力拉扯让周围的一些细小物体逐渐的向那掌心集拢,渐渐的一个细小的旋风中心在那手掌之上成型。
长袍飘动,墨发乱舞,所有的方向皆向着蒋萧那手心风暴,花凝熏双脚微开,双手自然垂放在身侧,看似随意,但是受到吸力作用而列列翻飞的冰蓝色衣衫,被拉扯的僵直的线条,无一不在说明着那股吸力的巨大。
“啊……”一声惊呼,却是远远在战圈之外的寒如月头上的金簪率先受不了那股吸力,而脱发奔离到蒋萧的手中,一头失去束缚的乌丝顿时如同海藻一般飘散,寒如月一脸狼狈,一手要抓住寒亭的柱子稳住身形,一手要伸臂揽住自己乱飞的头发,身边的丫鬟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可能还来顾及她!
“请罪?还是不请?”蒋萧寒霜满面再次问道,这小子在他这样的施压之下还能一脸无惧,念他有几分傲骨,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而花凝熏的回答却是,平静异常的看了他一眼,眼内微不可及的黠光一闪,毫无预警的纵身一跃向寒如月掠去,一手成爪状直接袭向寒如月的喉咙……
“啊……”寒如月花容失色,打死她也不会料到花凝熏会上演这么一出,更没料到在蒋供奉的威压之下,他还敢这么放肆。她虽生在武林世界,但,从小娇生惯养,懂得一些吓唬人的三脚猫功夫,真要遇上像花凝熏这样以命搏命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只有尖叫失色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