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老弟啊,你这是……”不愧是一谷之主,反应都比别人要快上很多,他那些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脑袋里转了很多个想法了。
“呵呵,上次见了云老哥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介绍。”魅如君温润的笑着,云谷主的反应他早有预料,不是这么豁达的人,他怎么可能成为知心之交,将一直沉默着的花凝熏带到自己身边站定,“熏就是我以后共度一生的人!”
“喝……”周围纷纷传来了抽气的声音,想象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那么多有这方面爱好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直言不讳的拉着另外一个男子的手说,这是他共度一生的人。
其实,花凝熏也有些吃惊,她没有想过魅如君会怎么说,但是,也没有想过,魅如君会这么直言不讳的当着这么多人来承认她,更何况,她现在是一身的男装。
“呃……”一向开明的云谷主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就说明他们的关系,不过,想想也是了,魅老弟本来就是那种不会将世俗的礼节框架放入眼里的人,做什么都是凭着自己愿意,想明白之后,则是抚着胡子呵呵一笑,“魅老弟都这么说了,要是不送上一份祝福,就是我这当老哥哥的说不过去了,那老哥哥就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云谷主没有像别人一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反而给了他们祝福,丝毫不计较自己的女儿被她害的失恋,让花凝熏一张淡定的脸在听到那祝福的话之后,飘上一丝淡红,白头偕老……这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的,她做人实际,从来不去奢望任何一个未发生的事情会如自己的愿,但是却在真实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了心跳。
“爹……”本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自己爹爹身上的云嫣儿,在听到她爹亲口送出祝福之时,脸变得煞白,爹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自己喜欢如君哥哥,自己努力长大就是为了要嫁给如君哥哥,依照爹爹和如君哥哥的交情,如君哥哥肯定会考虑的,爹爹为什么不说?
失望,绝望,在眼内缠绕,满腔的压抑情绪终于爆破,再也忍不住的眼泪如同珍珠一般串串的落下,终于忍不住的“哇……”的一声,掩面向外跑去……
“嫣儿……”云老谷主脸上闪过心痛,心急的呼唤着,儿女都是父母身上的一块肉,更何况嫣儿从小没娘,他所有的爱都在她的身上,此时这个模样,他岂能不担心。
“小师妹……”
“小师妹……”
“小师妹!”
大殿之内,所有云崖谷的弟子看着自己的小师妹这么伤心欲绝的跑出去,纷纷呼唤着,只是,云嫣儿此刻恨不得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哪里会理他们。
顿时,指责的眼光落入了花凝熏和魅如君的身上,他们敬重魅庄主,但是,嫣儿是他们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让她这么伤心的人就是不对。
“魅老弟,嫣儿……嫣儿还不懂事,你别见怪!”云谷主脸上淡淡的,担心的眼却忍不住的往外飘,嫣儿这时候要安静,也不小了,该自己懂得一些事情了,他该让她自己来想清楚,不过,想是这样想,他却还是忍不住要担忧。
“谷主,我去看看吧!”没有说话的花凝熏松开魅如君的手,淡淡的说着,不是她突然变的这么热心,而是,事情总要解决,她不喜欢拖沓,而且,云嫣儿这小妞儿性格虽然娇蛮了点,但是不失善良,真把她弄的怎么样了,魅如君和谷主之间的交情说不过去。
其实,想这么多,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潜意识之中,她已经是把自己和魅如君绑在了一起了,什么事情也在开始为他打算了,不然,依照她之前的性格,善良又怎么了,她的就是她的,别人想来觊觎,她不出手收拾就不错了,管她哭死哭活,更别说去看看了。
“那……那就劳烦花兄弟了。”谷主迟疑了一下,看了他半晌,继而又点了点头,唯独那些云崖谷的弟子搞不明白,这人分明就是惹哭小嫣儿的罪魁祸首,现在谷主居然还让他去,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他有安好心么?
他们想什么,花凝熏自然是不会去在意,魅如君对她轻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她才笑了一下,出了大殿,任凭这如同春雪初融般迷人的笑容眩花一殿人的眼,她只是自顾自的走出了大殿。
花凝熏只是浅笑一下,而后凑到云谷主的耳朵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这位向来处事不惊的老谷主居然面露惊奇,而后抚着胡子呵呵的摇头一笑。
花凝熏出了大殿,凝神仔细的听了一下,才往某一个方向掠去……
“我明明就在努力长大,明明是我要嫁给如君哥哥……”边说着,一边抱着一颗老桃树哭着,“桃树伯伯,你说,你说啊,如君哥哥是不是在骗我,所以才拉着个男人来……昊玹哥哥都说,如君哥哥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
边说着,边抡着小拳头击打着桃树,脚也开始踢着,满树的桃花簌簌的掉了下来,极快的,落得地上粉红的一片,就如同她那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十多年的追随,十多年的企盼,十多年的心愿,就在她本应该是最高兴的一天完全的破灭。
“你再敲下去,你这桃树伯伯的花就会被你全部摇掉了。”淡淡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
拳打脚踢的动作猛的停了下来,人还没有转过来,抡着袖子极快的往脸上摸了两下才转过身来,她是骄傲的,她是倔强的,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这个狠狠羞辱了自己一把的人面前掉泪,眼如同她那一身火红一样,怒火汹汹的瞪着坐在桃树之上,一脚曲起,手放在膝盖上,另一腿随意的放下的花凝熏,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更多的是恼怒,“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