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跟唐山在山林里躲了两天,期间碰到过一只两人的搜查队伍,云天偷袭得手,扒了一个与自己体型差不多的人,换上了他的衣服,裤裆里空荡荡的感觉才消失。这些人的服装各异,显然是为了遮蔽身份,云天并不怕穿出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云天发现搜查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五六个人一小队,各队之间离的并不远,你敢偷袭,附近马上就能支援过来;还有一件让云天恼怒的事,他们竟然对附近的蛮人寨子进行屠戮;这些蛮人性格豪爽,为人善良,云天回想起猛虎部落,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对他们也是由衷的喜欢;而现在,一个个寨子被鲜血染红,老幼妇孺皆不放过;云天沉默,这些人因自己而死,这笔账算到了云天的头上,云天发誓要为这些蛮人报仇。
两人此刻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相处了两天,唐山的话不多,可能还是因为家中遭受的变故对他的心灵打击很大。
“我们不能这么躲下去了。”云天问道:“聚龙城认识你的人多吗?”
唐山摇头,说道:“我很少出山庄,外面认识我的人不多。”
“那我们就趁着天黑摸进聚龙城。”
唐山点头同意,在这山里如果远遁自然可以躲过搜查,云天不想躲在山里浪费时间,另一方面也怕连累更多的蛮人寨子,所以云天打算背道而驰,准备进入聚龙城。
刚入夜,树林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云天带着唐山一边走,一边整理留下的痕迹,行进的速度很慢。子夜的时候,遇到了搜查的小队,艰险的避开,吓得云天出了一身冷汗。再往后搜查的人手就少了很多,两人在后半夜穿过了搜查区,加速向着聚龙城靠近。
等到这天下午的时候云天看到远处一座高耸的城墙,云天感慨,好像最近一直在山林里奔走,先是兽界的圣兽山,而后是人界万兽山脉;当时从蛮人口中得知这是万兽山的时候心里还嘀咕,这个万兽山跟兽界的万兽山脉是不是一座山?云天无法求证,也就没在关注这个问题。
让唐山心里诧异的是,显然自己的师父体魄异于常人,在山林里带着自己连续奔跑好像并不费力,根本不像是气海二重天的修为,而且在杀那些追兵的时候,都是一拳毙命;可惜自己还不能修炼,感受不到师父的气息是否是气海二重的修为,这让唐山很是好奇。
随着进出的人流,两人混进了城,云天问道:“徒弟,你有钱吗?”
唐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我不花钱,所以身上从来不装钱。”
云天摸着从别人身上拔下来的衣服,在腰间发现了一个小布袋;打开布袋,里面两块大一点的跟十几块小一点的石头,云天问道:“这是钱吗?”
“你不认识钱吗?”唐山惊讶的看着云天。
云天点点头,这个世界的钱还真不认识。
“这个是银子,比银子值钱的是金子,还有铜钱,也是钱。”唐山解释,猜到师父可能是蛮族寨子里的,没见过世面,不知道钱也不奇怪。
云天仔细查看这几块碎石头,觉得人界的钱很奇怪,这个东西看起来很软,没有灵力,除了钱的作用就在没有其他了;兽界的钱是灵石,灵石是蕴含灵力的,可以吸纳修炼,比这银子金子好多了。
有个二三十两的散碎银子,为了安全起见,两人买了两身粗布衣服,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聚龙城是位于大夏与大周的交界处,由于和平了近五十年,这里没有战乱反倒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两国在这里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方面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方面打探敌国的情报,时间久了这里竟起了高高的城墙,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城市,逐渐变得繁华起来。青石铺的街面,一条条长街,售卖的东西也千奇百怪,烟花柳巷到处林立……
在房间里睡了一觉,云天感觉到了幸福,多久没在床上睡过觉了……云天感慨。
唐山早早的饿醒了,只是看云天睡得正香,没有打扰,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
“真舒服!”
“师父,你醒啦。”
“醒了!”云天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问道:“你饿不饿?我们下去吃饭。”
唐山点了点头,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两人下了楼,找了一处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坛酒;客栈里的人很多,三三两两一桌,都在讨论着。
“听说霸刀山庄被人灭了满门?”有一桌小声交谈着。
旁边一桌一个长了满嘴胡子的中年大汉插话道:“你们是刚来的吧,那霸刀山庄已经被灭门三天了。”
“这位大哥,你跟我们说说那霸刀山庄得罪了谁?怎么就给灭了满门?”
胡子大汉显然是聚龙城的人,而且是那种喜欢街头巷尾吹嘘见闻的人,喝了一口酒,放下碗说道:“这事儿说来也蹊跷,霸刀山庄几十年来龟缩在这聚龙城,行事很是低调,也没听说惹到什么大门派,怎么被人灭门了也是众说风云,有的说霸刀山庄是大周安插在这里打探大夏的探子,可能打探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被大夏派人连夜灭了门。”
别桌的人附和道:“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霸刀山庄是从大周境内搬过来的,很有可能是大周派来潜伏在这里的。”
云天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很多人竖着耳朵听的很认真,显然是刚来聚龙城不久,唐山也竖着耳朵听着,对胡子大叔的说法嗤之以鼻。霸刀山庄跟大周没有任何往来,怎么可能是大周的探子。
“徒儿,要不要喝一碗?”云天见酒肉已经上来,叫了一声。
唐山听着客栈里的人聊着自家的伤心事,心里有些沉闷,听到云天叫自己,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没喝过酒……”
“我之前也没喝过,喝过之后觉得还不错,来吧,给你倒一碗。”
云天倒了两碗酒,自己一口干了一碗,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没过多久血液沸腾,感觉很是畅快。
唐山看着云天的模样,也学着把一碗酒全灌了下去,顿时呛的咳嗽起来,看的云天直笑。
此时门外来了一个短衫短靴的少年,刚进门就冲着店家问道:“还有空房吗?给我开一间。”说着随手丢了一定银子。
店家本欲说没有的,看到银子笑嘻嘻的收了起来,说道:“还有,这位小哥,我带您上楼。”
“你找人把房间收拾好,小爷我吃点东西再上去。”
少年说着扭头找空桌子,扫眼一看十几张桌子坐的满满的,都是一群胡子拉碴的大汉跟一些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人,看到角落里的云天和唐山,径直走了过去,坐了下去,自来熟的说道:“你们俩就吃这些东西啊,小二,好酒好肉都给我上来。”
云天跟唐山对视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们认识吗?”
“兄弟,我看你是性情中人,咱们交个朋友吧,在下司马长空,敢问阁下大名?”司马长空一边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几片瘦肉,最后出来的都是“呜呜”的声音。
云天看着司马长空,不是看到刚才丢给掌柜一定银子,都觉得这家伙是来蹭吃蹭喝的;感受了一下司马长空的气息,比自己强,云天回答道:“我叫云天。”
“云天兄弟,今天有幸结识,咱们不醉不归。”说着直接拿起酒坛咕咕喝了起来。
云天满脑子黑线,不是怕打不过他,此刻已经抡着拳头捶过去。
唐山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司马长空放下酒坛说道:“还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大山,是我徒弟,你确定要跟他称兄道弟?”云天怕唐山说漏嘴,抢先说了出来。
司马长空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天,然后又看向唐山,说道:“小兄弟,这家伙是不是欺负你了,他一气海二重的修为就能收徒弟了?你说实话,他在敢欺负你,我帮你扁他。”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心甘情愿拜师的。”唐山很郑重的回答。
云天不介意他说要扁自己,由此可见,他是一个性情豪爽的人,而且很有正义感十足,倒不失为一个可结交的人。
云天在兽界的时候,至从废物的名号喊出去之后,就很少有人愿意跟自己玩,后来自己干脆就躲在房间里看医书,朋友对自己来说像是比较奢侈的东西。
司马长空看着云天,突然感觉有些看不透了,心里一个大大的疑问,什么时候气海二重的修为就能自信到收徒弟了?自己要不要收一个个玩玩?这是什么恶趣味?我竟然有这种念头,哎……被这叫云天的家伙带坏了。
“云天兄弟,你别介意,兄弟我嫉恶如仇,刚才多有得罪,我给你赔不是,我干了,你随意。”说完“咕咕”的猛喝起来,一会儿就见底了。
云天笑而不语,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痛快,小二,酒怎么还没拿来。”
“客官,这就来了……”店小二拿了两坛酒过来,不一会儿又上了几盘菜,云天跟唐山的脸色才好了起来,三人大口吃着肉,举着坛子喝酒。
直喝到客栈里的人都走光了,两人一共喝了十几坛子酒,才在唐山的搀扶下,颤颤悠悠的回房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