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朱慈煊和李海岳重归于好,杨娥晋王夫人大喜,一行人回到晋王府邸。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朱慈煊起身告辞,两人依依不舍离别。
晋王夫人提醒道:“岳儿,你上次对皇后娘娘无礼,得选个好日子去向皇后娘娘请罪才行。”
“不碍事的,”朱慈煊忙替李海岳开脱道:“母后喜欢四妹得很,常感叹有个这般活泼可爱的女儿才好,如何会生气?”
“皇后娘娘不计前嫌是皇后娘娘宽宏大量,”
晋王夫人笑了笑,脸色沉了下来,朝李海岳怒道:“但岳儿你上次在宫中出言不逊,便是失礼,礼当赔罪,否则倒是显得你父亲和娘亲家教不好了。”
朱慈煊瞥了李海岳一眼,见她脸色红彤彤一片,还想再劝。
李海岳已经朝晋王夫人道:“岳儿明白,岳儿明日就去宫里向皇后娘娘请罪。”
“好,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日吧。”晋王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朱慈煊朝晋王夫人道:“那学生明日就在宫里恭候师娘和师妹。”
晋王夫人点了点头,客气了几句话,拉着李海岳进了门去。
朱慈煊目送晋王夫人进府,这才转身与杨娥回宫。
此时,宫里的王皇后正在为朱慈煊的晚归担忧,见他回来,大喜道:
“皇儿,你去哪里了,怎得这么晚回来?”
朱慈煊道:“孩儿去送师娘他们了。”
王皇后哦了一声,拉住朱慈煊进了乾清宫,这才问道:“人可送到了?”
朱慈煊故意顿了一会儿,见王皇后神色焦虑,才笑道:
“孩儿不仅追上了师娘,而且还说服师娘和师妹回了昆明。明日师妹还要到宫里给母后负荆请罪呢?”
王皇后大惊道:“皇儿,此话当真。”
朱慈煊一本正经道:“孩儿什么时候骗过母后了?”
“那倒也是,煊儿虽年幼,却老成稳重,比你父皇都毫不逊色。”
王皇后微微颔首,忽然脸色更加惊慌,道:“煊儿,你刚才说什么,那晋王千金要来向母后负荆请罪?这,这可万万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朱慈煊笑了笑,板着脸道:“母后是她长辈,这晚辈给长辈请罪有何不可?何况当日的确是她出言不逊呀。”
王皇后仍摇头道:“不可,不可,皇儿可不能开这玩笑。”
“母后但请宽心,”朱慈煊得意笑道:“明日四妹定然对你恭恭敬敬的,不会有任何不当之词。”
“四妹,”王皇后疑惑了一下,转而笑道:“煊儿和晋王千金看来很投缘?”
朱慈煊笑着点了点头,道:“总之母后一万个放心,明日决不会再闹出先前不欢而散那一幕了。”
王皇后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向来稳重,欣慰得连连点头。
“那孩儿就去准备功课了,”朱慈煊内心里总觉得和王皇后在一起很累,见已经游说成功,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文华殿,请杨娥坐在了沐天波的位置,
杨娥吓得连忙跳了起来,死活都不肯再坐下,喊道:“这是国公大人坐的,杨娥只是下人,如何能坐?”
朱慈煊也没有办法,恭恭敬敬得朝她拜谢道:“若非姐姐提醒,只怕慈煊白白错过了一段好姻缘,请受慈煊一拜。”
杨娥却道:“既然是好姻缘,自然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没有杨娥,殿下自然也不会错过。”
朱慈煊摸了摸自己脑瓜,想起杨娥也是有家室的人,歉意道:“姐姐整日守护在慈煊左右,却是夺了姐姐和张大哥的天伦之乐。”
“殿下此言折煞杨娥了,”杨娥摇头道:“我跟子英乃是一介武夫,能追随国公大人左右为国效力已经是万幸,如何敢有其它念想?”
说着,轻轻叹道:
“这乱世之道,能活着已经不易,殿下所说的天伦之乐,又有几人能享受到?”
又望向朱慈煊,笑道:
“国公大人对殿下看重得很,说殿下将来可以结束这乱世,重新让大明子民回到盛世。若是殿下真能做到,那杨娥能保护殿下周全,算是积了大功德了。”
朱慈煊迎着杨娥凝重期待的目光,心里多了一份期待和压力。
他本来只想着让自己活下去,倒没有特别大的雄心壮志,要恢复大明的盛世。但今日见到杨娥的目光,不由想道:
“我终究是二世为人,也算是上天派过来的。倘若只是为了自己活着,那如何对得起上苍的恩赐?”
于是昂然道:“慈煊一定记住杨娥姐姐的这番话,做一个有为的君王。”
说完,便开始坐了下来,认真抄录起了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