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南加入追杀建奴溃败大军之时,建奴大军已经溃败到了一里之外,在入口处早已经看不到半个建奴士卒的身影。
江南心中焦急,嘴巴不停催促喊着“诸位兄弟,加快脚步,否则连汤都没有了”,自己快步追上前去。
但很快江南发现自己未免过于担心了,才走了不到三百米,便听到山间边上传来阵阵呻吟之声。
江南停下脚步,领着五人循着声音踏上前去。他挥起手上的长枪拔了拔动林木,大喝道:“出来,缴枪不杀!”
这是他从大明太子殿下朱慈煊学来的口令,听太子殿下说面对溃败的敌军非常有效。
果然,话音刚落,便听到林木里传来哀求的声音,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只见林木中爬出三个留着金钱尾巴、身穿清兵服饰的官兵,他们身上有不少血迹,不知是同伴的还是自己的。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江南啊了一声,大吼道:”爹娘,孩儿为你们报仇了,“挺起长枪就要取他们三人性命。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呀,”三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齐声喊道:“缴枪不杀,缴枪不杀呀!”
江南平日在鸳鸯阵里面担任的是火枪手,长枪并非其长处,竟然被清兵噗通一声避开了要害之处,只是一枪刺中对方肩膀之上。
被刺中的建奴兵疼得哇哇大叫,手臂垂下,一看便是废了。在荒郊野外,若是废了他们的肩膀和小腿,那他们只有等死的份了。
江南的心里忽的冒出一个新的报仇方法,他收了长枪,得意道:“我们大明的将官是最守信诺的,既然说了缴枪不杀,自然不杀,你们三个把身上的干粮取下来。”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大人,”三个建奴兵如遇大赦,纷纷将身上干粮放在一旁。
江南大手一挥,旁边一位明军兄弟冲上前去,利索得收了三个清兵的干粮,然后退回原位。江南笑了笑,朗声道:“有劳兄弟,待会儿交给窦将军,也算是小功一件。”
李定国军队军纪严明,抢得军粮物质器械都要上缴,战后先分给伤亡弟兄的家属,然后在根据各自功劳统一分配。江南来到李定国军中多年,自然不敢违背军中法令。
江南瞧了瞧四周,见周边林木隐约有晃动,厉声问道:“附近可有其它同伙?”
见三人吱吱不语,笑道:“你们谁说了,定有优待。”
其中一人喊道:“有,有,有,”回头指着旁边五十米处林木道:“那里还有一些!”
江南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们,待会儿用长枪刺他们手臂双腿各一下。”说到这里,厉声道:“记住,不可取他们性命,缴枪不杀,我们大明的军官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三个建奴兵听到江南的号令,不由吓得魂不附体,但他们此时已经吓破了胆,早已经失去了抗争的勇气,只顾着磕头。
江南指着适才通风报信的建奴兵道:“这人适才报信有功,可得优待,就刺他小腿一枪即可。”
“是,头儿,”五个明军接了命令,丝毫不顾及清兵的哀嚎,嗖嗖嗖,长枪齐出,片刻间便完成了任务。
江南正待领着五人前往清兵隐藏之地,忽听道背后有人叫他名字。
“江南兄弟,你们怎得这么拖拖妈妈的?这般久了,还拖在这里。”原来是又有好几批明军得了军令进来了。
江南正犹豫自己人手不足,回头喊道:“诸位兄弟,前面五十米处还有一批清兵,快来帮忙。”
“好嘞,”十几名明军欢呼着冲了过来。
江南指着三个建奴兵笑道:“诸位兄弟,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大明的军队可不能像他们建奴一般残忍,待会儿还请诸位兄弟只将他们手臂双腿刺伤即可,留他们一条性命。”
“哈哈哈,这可真是好法子,江南兄弟不愧是读书人,“这批明军兄弟的头儿大笑起来,大声喊道:“兄弟们可听好了,就按照江南兄弟的法子做,谁失手杀了建奴,老子赏他一个耳刮子。”
他声音很大,传得远远的,附近的明军也齐声大喊道:“好法子,好法子。”
江南听到明军的回应越来越多,自然明白大家都用了自己的法子,不由得暗暗嘚瑟,若是有机会见到太子殿下,可得好好说一说今日自己的辉煌战绩。
就在江南嘚瑟不久,余下的明军将士已经处理了躲藏在林木中的建奴官兵。
江南大手一挥,领着五个兄弟继续追赶上去。
一路上躲藏、装死、受伤的建奴兵很多,江南领的队伍虽然动作慢了点,但不过半个时辰也足足刺伤了百余人,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抢来的干粮。
江南还想继续杀下去,忽的听到营地传来军号之声,是鸣金收兵的声音。
江南不敢违抗军令,无奈之下,挥手命令兄弟们返回营地。
返回途中见到许多明军兄弟正在回收弓箭、刀枪等武器,他心中酸酸的,假装好意催促道:“兄弟们该回营了?”
这些明军兄弟大笑道:“江南兄弟,你们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江南回到营地,见右侧的清兵已然撤去,中间的清兵尸首已经被清理。他将缴获的干粮交给负责的官员,记录了军功,这才离开前往先前埋伏之地。
待回到埋伏之地,吴三省张开大双臂拍他肩膀,大声笑道:
“江南兄弟,今日你可真是出名了,整个军中的兄弟都晓得,我吴三省手下有个书生,外表看着斯文,肚子里却是满肚子的毒计。”
江南吐了吐舌头,用从大明太子殿下朱慈煊学来的话回敬了一句:“对待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人狠毒。”
吴三省罢了罢手,笑道:“算了,我老吴可是粗人,可说不过你。”
忽的脸色凝重起来,拉住江南道:“你瞧瞧下面,这个窦矮子,治军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