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李定国在磨盘山兵败之后,与手下部将分散,这个吴三省听到李定国在缅甸边境,不远千里,从孟定赶来与李定国相会。
待会师之时,马匹已全部倒毙,兵将全都徒步行走。
如此忠义之人,岂能错过?
朱慈煊上前朝吴三省拜道:“那慈煊的安危就拜托将军了。”
“殿下,”吴三省忙朝朱由榔拜道:“马宝与末将交情深厚,他胸怀大志,决不会跟秦王一起作乱,如今定然领着兵马在等待秦王兵败的消息。
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吴三省在,决不让任何人伤及太子殿下一根毫毛。”
“有吴将军这番话,朕就放心多了,“朱由榔舒了口气,总算没有反对朱慈煊的主张。
朱慈煊大喜,对吴三省道:“吴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尽早出发。”
吴三省自然领命。
朱慈煊朝众人行了大礼,拉住吴三省准备走出大殿。
他脚步刚离开,便听到王尚礼就起身告辞道:“陛下,如今情势危急,微臣这就回去督办手下加强城中巡逻,免得混进了乱军的奸细。”
朱慈煊心中大惊:“糟了,这个王尚礼万一通风报信可不好,“忙回过头,朝沐天波使了个眼色。
沐天波朝他心神领会点了点头,快步上来拉住王尚礼,大笑道:“不急,不急,沐某刚刚学了新的流星锤招式,还请保国公和陛下前来观赏观赏。”
“黔国公客气了,如今军情十万火急,王某实在无此雅兴,还请黔国公见谅,“
王尚礼自然拼命拒绝。
但沐天波却不由着他,哈哈笑道:
“自陛下入昆明以来,辛有保国公一直以来尽忠职守,沐某今日才能在此与诸位同僚共赴国事。
沐某心中感激,请了保国公多次来沐府赴宴,保国公都推辞不就。今日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沐某岂能错过?”
他一边笑着,一边朝靳统武喊道:
“平阳候,今日沐某要与保国公一醉方休,烦请你辛苦一趟,接了保国公的防务。“
“黔国公,你,你,….”
沐天波脸上依然笑容满面,手上却使了暗劲,将王尚礼硬生生得逼出了大殿。
王尚礼虽是军伍出身,但个人临战技能如何比得过武林高手沐天波,亦步亦趋的随着沐天波出了宫殿,走向了皇宫后殿。
朱慈煊目送沐天波离开,心中大笑:“如今王尚礼被老师软禁,这朱胜没了王尚礼这个内应,更加不敢出兵。”
他与吴三省约好了在昆明城东门碰面,然后回宫找了杨娥,向她道明原委,希望她为自己尽快组织一只护卫队伍。
杨娥笑道:“这事情好办,国公大人府中有不少好的护卫,待杨娥为你找来便是。”
朱慈煊大喜道:“好,那我们去黔国公府邸。”
“殿下不跟皇后娘娘道别吗?”
“那可不行,若是母后知道,只怕走不成了,“朱慈煊一想到母后溺爱的眼神,立刻拉着杨娥出了宫门。
两人来到黔国公府邸,朱慈煊也没有同会沐忠亮,而是一人静悄悄在临时的文华殿呆着。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
忽听见一阵齐步的声音,
朱慈煊走了出来,见杨娥和沐忠显带着一只二十多人的护卫队伍赶了过来。他们有的身上配着弓箭,有的是火枪,还几人身上背着大盾牌。
朱慈煊上前和沐忠显行礼,道:“谢谢师兄。“
“这是父亲为殿下打造的护卫,本来想等殿下成人后送给殿下,想不到殿下勇武,这般年纪就用到了。“沐忠显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老师和师兄真是用心,“朱慈煊又向沐显忠谢了一句,转身带着杨娥等护卫前往昆明城东门与吴三省回合。
朱慈煊与众人来到昆明城东门,发现吴三省已经带着一只百人左右的队伍整整齐齐得立在门口,旁边还有一只三十多人的骑兵分队。
队伍中将士一半人手持火枪,背上背着火药袋;另一半人陪着弓箭和短刀。
“吴将军,好一只威风凛凛的军队。”朱慈煊一边观察着将士的装备,一边上前大声打起了招呼。
“拜见殿下,”
吴三省挥了挥手,众将士齐声朝朱慈煊大喊,直震得他耳膜发痛。
“有了这么多人护卫,只要不是历史信息差错,当不会有危险。”
朱慈煊心中大喜,于是和吴三省点拨出发。
吴三省将骑兵分队分成两小队,
其中十人在前方探路,另外二十余人在前方领路,又让百余人方队走在前列,最后才是朱慈煊和杨娥的护卫队。
一路上,整个队伍整齐有序得往朱胜马宝的军营前进。
与此同时,前方的侦查骑兵不断传来信息,以确保方圆三里之内并无敌人的队伍。
待队伍行至昆明城外三十里处,
前方骑兵传来消息,
秦王的军队就在十里外安营扎寨。
吴三省让队伍停下,选择了一高处安营,然后询问朱慈煊对策。
朱慈煊已经下了马车,取出在马车上写的书信,递给吴三省,道:“吴将军,烦请派人将这封信送给马宝将军手中。我们就在此等候马宝将军的大驾!”
吴三省也不问其中缘由,领了朱慈煊的命令,便派人得力下属前往秦王阵营。同时又加强了骑兵队周边的监视。
他自己站在队伍前面,一直用望远镜望着周边。
朱慈煊则被杨娥等护卫护在中央,静静等候马宝的回复。
旁边的杨娥好奇问道:
“殿下送书信给马宝将军,写得什么内容?”
“慈煊写信给他,约他一同喝酒。”朱慈煊呲牙笑笑。
“马将军从未与殿下见面,也没有与殿下书信往来,岂会凭着一封书信相信殿下?”杨娥疑惑问道。
杨娥的担心不无道理,
毕竟一个十来岁的太子竟然愿意跑出来和敌方的主将喝酒,这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但朱慈煊却相信马宝定会前来,笑道:
“那马宝勇略惊人,又胸怀大志。他既然有意归顺父皇,如何会错过这个结交当朝太子的机会?”
顿了顿,笑道:“再说了,就算这封书信是假的,他前来赴约,也没什么危险?”
“殿下不愧是国公大人的得意门上,说得话和国公大人一般睿智,”杨娥脱口赞道。
“杨护卫莫要夸我,我跟老师还是差远了,”朱慈煊谦虚了一句,喃喃自语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这封书信能否到了马宝手中,毕竟军中主将是朱胜。”
他说完,拿出了纸和笔,又开始抄录起了《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