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随手一指!不过你要真说这话是在指你们繁花宫我也是不介意的。”一身灰衣的常星辰仰头又喝了一口酒,轻蔑道:“你们繁花宫的这些女人,要嘛嫁不出去,要嘛遇人不淑,嫁给人做小妾也就算了,还被人赶出来了!岂不是可怜至极?哈哈哈……”
金昊然与莫笑新站在人群之中,始终一声不吭的看着,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又再度朝着圈中望去。
“不许你这么说我师姐!”姜芷珍怒喝道,说着将手中的玉兔灯笼扔到地上,粉衫流苏轻摆顿时蹬地迅起,朝着剑尖所指的方向击去。
常星辰眼眸沉定似早已料到,将方才喝完的酒杯仍击出去,白光一闪,铿的一声白瓷酒杯当即被姜芷珍的利剑劈的一分为二,粉碎落地!
姜芷珍左手攀在二楼的倚栏上,冲着常星辰的胸口一剑刺去,却定在了常星辰顺势拿起的碗盘上,剑身弯曲姜芷珍攀岩形势所碍竟一时刺不穿。
常星辰抵挡一阵又忽的将碗盘掀翻朝着姜芷珍的脸面袭去,自己则侧身躲开刺来的利剑,姜芷珍赶忙又左手劈开迎面而来的盘子,自己却也重心不稳的跌落下来。
姜芷珍败下阵来不服的再次喝道:“常星辰!有种你给我下来!我们再来比过!”
“你这种小卒子我还真看不上!”常星辰一脸惬意的站在倚栏内,话语间透出一股不和她一般见识的自傲,“有本事叫你们上官宫主出山来!我倒是愿意和她一较高低的!”
“呸!”姜芷珍怒唾一声,“凭你也配和我们宫主比武,你们昆仑派这等小角色就算在江湖中走动再多也于事无补!我劝你还是滚回老家去吧!”
围观的圈子早在放在他们二人打斗时退开了一大围,金昊然闻言一肃,拉起笑儿的手低声道:“别看了,我们走吧。”
莫笑新邹眉划过一丝不解的神情,却见他也没有解释之意,拉起她便头也不回的要走。
常星辰被姜芷珍说的怒不可遏,回眸一瞥又高声骂道:“你等着,我就来会会你!”话音刚落便从酒家二楼间飞落下来,栗蚺双刀邹然出击,袭去的方向却不是楼下站着的姜芷珍,而是朝着正要离去的金昊然与莫笑新!
方才还端着一堆礼盒的墨侍见此,顿时将东西仍到一旁摊上,一马当先挡在两个主子身前,几枚青峰钉唰唰唰的出击,常星辰双刀飞舞着阻拦,被困住了前进的脚步。
可他身后不远处的繁花宫弟子却又瞬时扑进,前仆后继的冲奔上来,姜芷珍跃过墨侍直冲着莫笑新击去,怒骂道:“贱人!你给我站住!”
莫笑新本也在赶着离开,却听姜芷珍的骂声,还未等她反应回击,前头的金昊然断魂剑倏忽乍现,就在姜芷珍将要靠近的一瞬间,回身手腕转动,月光映出幽蓝寒气,盈舞着两招之内便就将姜芷珍的佩剑击飞到一边去了!剑尖直触姜芷珍的脖喉,半眯眼冰冷如斯的问道:“你在叫谁贱人?”
姜芷珍没料到形势扭转的这么快,眼见金少堡此时这般骇人的杀气顿时呆愣在原地,仿佛说一说就会被割断喉咙,她根本没这个勇气开口。
方才围聚在酒家前的人流早已哄声尖叫的消散去了,各方都拿了兵器出来,受伤是小丧命事大!
后头的常星辰因为有本派弟子与繁花宫弟子的相助,也终于在墨侍手中脱开身,冲着金昊然说道:“金昊然,你妻子拥有魔教的玉屏笛,又接连杀死魍魉与荒火两帮的帮主!你还速速将她交出来!”
莫笑新闻言一怔,马益死了?才一日的时间他怎么就忽然死了呢?疑惑的望向金昊然,却见他毫无惊讶之色,难道之前墨侍跟他耳语的就是这件事?
金昊然手中剑势丝毫未变,朝着常星辰冷笑道:“要我把妻子交出去?你凭什么?”
“她是嗜魔教的人!有在她在一日我们江湖都会不得安宁!你一再维护只怕与魔教也脱不了干系吧?”常星辰毫不畏惧的说着,栗蚺双刀相互触碰,响起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她不是魔教中人,也与江湖武林无害,你们这么见风起势,处心积虑的围堵我们只怕另有目的吧?”金昊然漠然问着,剑尖悠哉的滑碰姜芷珍的颈脖。
姜芷珍瞪大了双眼,这断魂剑的威力她是听说过的,只是从未想过会被自己的师姐夫拿剑指着,这股离魂般的剑气在她的脖间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生生掐死,颤颤抖抖的说道:“师姐夫……我们……有话好好说……”
墨侍与那几个帮派弟子打斗,短短数十招便轻松胜了,还是未擦出任何伤口的胜利,持剑相对怒目而视,便叫他们不敢再冲上来了。
常星辰站在远却道不很害怕,说道:“既然如此,那只要金少夫人肯交出玉屏笛,我们也就不会再与你计较了。”
莫笑新不动声色的取出玉屏笛握在胸前,看着常星辰眼中发亮的闪光,心知他与姜芷珍冠冕堂皇的在市集闹这一出,也就是想让他们自投罗网的!大方的笑道:“你们不就是想要玉屏笛,来拿便是!”
常星辰闻言喜上眉梢,“我取走,金少夫人就莫要后悔了!”言毕瞬时几步迈上前来,刚想伸手去拿却被顺势后倾的莫笑新一脚踢到的要害,弓下身子去捂,后脑勺又被莫笑新狠狠的敲击,登时疼的退后几步,捂着命根子和脑袋跺了跺脚,顾及自己帮派主人连嚎都不敢出声,支吾半天才道:“妖女……卑鄙!”
“你说要就给你呀?这么容易就上当,说我接连杀死两个帮派的帮主,还敢怎么这么轻敌呢?”莫笑新轻笑着让金昊然落下剑来,对着他们二人说道:“你们就这么点本事还想要拿走玉屏笛?”
“那我又够不够格呢?”一声沉雅的女声乍时响起,众人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道旁二楼瓦楞上,一个满面寒气风姿绰约的黑衣女人卓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