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瞳往回看了一眼,一咬牙赶紧就跑。
小沙弥眼见事情败坏,那小娘子极快地往回跑,偏得该死的丫鬓还死抓着他的衣服,他抬脚就狠踢:“放手,贱婢。”
“救命啊,救命啊。”落颜大声地叫喊了起来,被踢得再痛也死不放手的,必须多拖着他,小姐才能跑得更远,更安全。
“再不放手瞧我不打死你。”那小沙弥一脸凶光,抡起拳头就朝落颜头上打过去。”
落颜眼前一黑,软了下去。
蒋瞳拼命地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大声地叫:“救命,救命。”她必须快些跑出去,叫了人来才能救落颜。
“小娘子,劝你别跑。”身后小沙弥阴冷的声音传了来。
蒋瞳整个人吓得直发抖,回头一看那小沙弥伪装起来的慈眉善目也不见了,满脸的冷狠之色。
“你不要过来,我把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你。”
他步步进逼,她往后退着,直到身子抵着一株树再无可退。
小沙弥喘着气:“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打昏了你,再将你背过去便是。”
“你这般胆大妄为在大觉寺里蒙骗,若是只为了钱财,别人可以给你的,我加倍给你。”
“晚了,小娘子。”他一吐唾沫将袖子挽起,凶恶地看着她:“我倒也不是个糊涂的,你的银子,我只怕没那个命享受,你是想乖乖跟我走呢,还是让我打昏了扛着走?”
蒋瞳头一扬起,伸手从发间拔了一根尖利的簪子放在脖子上,气怒地说:“你别过来,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刺死在这里,到时大觉寺死了人,定也能查到你身上去,你也走不脱关系。”
无论如何,她死也不会再跟着他走的。
可那人却是放肆地大笑:“小娘子,你真是天真得紧,还真当官府的人真百姓是父母官,还办案如神?”摇摇头,无畏惧地往前走,逼近着蒋瞳。
“别过来。”她头仰得高高的。
锋利的簪子就在喉口,真要再过来,她宁愿死在这里。
想想母亲还在府里等着她回去,只怕她等不到了,越是想越是悲落,二行清泪静静地滑落了下来,可是手中的簪子却不曾松开半分。
那恶人不相信她会自尽,放肆地大步要走近,她闭上眼睛,手上要一使力将簪子刺进去。
一枚石子破风而来,击在她的手上,蒋瞳手腕给打得酥软无力,簪子从脖子边划过去,险险没刺破皮。
“这光天化日之下,我倒也不知什么时候大觉寺里的和尚,还做起这般强抢民女的勾当来了。”
桃林的一侧小道上,慢慢走出一个一身黑色锦衣男子,摇着扇子如闲庭信步般出来,浑身上下气势却是逼人,眯起的黑眸凌厉如呼啸北风般叫人不敢直视。
那和尚凶恶地从身上摸出匕首扬起来:“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真可笑。”黑衣男子冷冷地合起扇子,垂眸看着那玉坠,阳光下的色泽格外的通透。
“有什么可笑的,这可是我家主子的娘子,我来替主子带她回去,你别多管闲事。”
“胡说八道,我压根不是谁家的娘子。”蒋瞳靠在树上手还在发抖着,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死在这桃树下了。
眼前的这个人她认识,偶尔见过二次的孟子牧。
孟子牧扬起唇笑了,对着那和尚说:“你可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快走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那和尚恶言地说。
孟子牧笑了:“瞧着当真是不认识我呢,那你记住了,我叫孟子牧,京卫指挥使的佥事,往后这个名字,你会刻进你的骨子里去的。”他语音一落,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鞭子,如墨蛇般直朝那和尚凌厉地挥了过去。
那和尚脸色变了,转身就要跑。
孟子牧的鞭子如疾风般扫中了他的脚肚子,那和尚惨叫一声差点整个人摔在地上,还是赶紧爬起来逃命。
这个男人是谁不重,但是是京卫指挥使的人,他是万万不敢去惹上的。
孟子牧没再追,只是将鞭子收了起来,再将它放在腰间。
蒋瞳行了个礼哀求:“谢谢孟大人救命之恩,只是这歹人企图蒙骗我们主仆行凶,穷凶极恶,我的下人也不知伤得如何,万万不能放了他走,还请大人出手将他抓了,看是谁想要图害我主仆的性命,蒋瞳定会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