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走的时候,周嬷嬷带着一穿深蓝色衣服的人进了来,蒋瞳看了心一喜:“傅管家。”
正是扬州帮着母亲理治府里大小事务的傅管家,总算是来了,往后母亲就可松口气了。
傅管家规矩地行个礼:“见过大小姐。”
“傅管家来得太是时候了,只不过母亲现在正在休息着,傅管家请到花厅里坐坐,让周嬷嬷告诉你府里的事。”
“老奴也听说了,大小姐,你只管让夫人放心,老奴会尽心尽力帮助夫人的。”
蒋瞳点点头:“嗯,还真是得好生费些心思才行。”
傅管家是母亲倚重的人,做事勤勤恳恳又十分的忠心,有他帮着母亲打理府里上上下下,何愁会怕没有章节乱成一片。
趁着阳光好,落颜带着几个小丫鬓将箱笼里的衣服整理好,刘嬷嬷将整理了些冬天穿的袄子披风的都拿去晒晒,傅管家过来了,刘嬷嬷便放下手里的活来:“小姐,傅管家过来了。”
想必是有事,蒋瞳放下笔:“请他进来。”
傅管家捧着一个用锦布包着的东西过来:“大小姐,刚刚府里来了人,说是唐府的下人,给大小姐送了灯笼过来。”
蒋瞳笑笑:“唐二夫人可真是上心,这么快就做好了灯笼。”
揭开了锦布,果然是她的画做出来的灯笼,还经过一些特别的处理,用红木边做着八角的灯笼,底部还有细细红丝线做的流苏,还可随意转动观看,当真是精致极了。
“傅管家,这唐家也是京城勋贵之家,祖上十分伪长于做灯笼,瞧这做得,当真是好看。”
傅管家点头道:“夫人命老奴前往京城,老奴沿路已多方打听,约莫也是知晓些京城的王府贵家,唐家下人送了灯笼过来,老奴也打赏了。”
“还是傅管家有心,落颜,你去拿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傅管家,母亲现在还在休息,只怕府里有诸多的事还得打点着。”
傅管家也没有推辞,只说:“那老奴便把这些银子入了帐册。”
“嗯,你往时怎么做的,就怎么做吧。”
“那老奴下去做事了。”傅管家放好了银票便告退下去,
落颜看着那宫灯,赞叹地说:“小姐,这可做得真美啊。”
“唐家祖上可是以灯笼起家的,一代代传下来精益求精,京城谁人不知晓呢。”蒋瞳把玩着灯笼,又说:“母亲那日没有画,不若一会将这灯笼送去给母亲看看,母亲瞧了定会高兴的。”
“大小姐你事事为夫人想着,夫人肯定会高兴的。”
“就你话多。”
“小姐,你画的这兰花,却不若以往画的那般好呢?”
“画得太好,那不是让别人都排挤我来着。”她笑了。
外面传来了丫鬓哭的声音,周嬷嬷还压着声音骂,落颜伸出头去窗外瞧:“也不知这些小蹄子又做错了什么事,小姐,有几个舒姨娘塞进来的粗使丫头,当真也是做事不用心。”
只一会儿,刘嬷嬷就揪着一个哭着的灰衣丫鬓过来,那丫鬓跪在地上哭得凄惨:“小姐,你请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
“怎的了?”蒋瞳开口问。
刘嬷嬷就气怒地说:“这些丫鬓做事就是不小心着,我千交代万交代的,叫她们好生搬小姐的东西,可是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却把小姐的琴给摔坏了。”
那丫鬓一边哭一边磕头:“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小心放在案桌上,谁知道一转身衣服勾到了琴角,琴就摔下来了,请小姐饶了奴婢吧。”
刘嬷嬷气怒难消:“饶了你,你知晓小姐那把琴何等的珍贵,就是卖了你也赔不起小姐的琴。”
蒋瞳也心急了:“快拿来我瞧瞧。”
落颜去取了来,蒋瞳一看,琴身木质坚硬,只是一角摔落了些漆,而一条弦却是断裂了。
“小姐,我看这人是留不得在兰苑的了,今儿个摔坏小姐的琴,明儿个也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撵了出去得了。”刘嬷嬷越看是越气,原本舒姨娘打她的主意,她对舒姨娘就是一肚子的火,这个粗使丫鬓又恰好是舒姨娘一开始就塞进来的,趁着出了这些事,倒是想赶这些人赶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