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大家取个笑话的,什么大不大家的,唐湛可还年纪轻着,称不上大家,即是来赏花画画,岂能没有花,子瑶,花房的人怎生还没送花过来。”
“可不,就来了。”唐二夫人指着一边。
丫鬓婆子推了小车过来,上面摆满了各种盛放的花。
百合,木槿龙胆,千日红,紫薇,还有睡莲等几十种的花搬了上来,最令人惊叹的是,居然还有一盆开得正好的金边莲花,小小的花朵妍放着,花瓣边上如绣上金线般,娇贵非凡。
“这花倒是不错。”纯夏县主也对那莲花赞赏不已。
画的时候,自然没人会跟她争那盆金边莲花,但是奇怪的是,却有好几个女子盯着那紫薇看,边看连画着,也有好几个在画着芍药,就连钟离也去画了芍药。
约莫这二样花,要么是孟老夫人喜欢,要么是唐老夫人喜欢的,蒋瞳瞧着兰草,慢慢地画了起来。
母亲对她的管教很是严格,琴棋书画皆都请了人来教导,要画这些花花草草不是难事,可是初来乍到,不能夺了人家的风头,但是也不能落了后面叫人看了笑话,毕竟建青莲庵的事,如今人人知晓,若是她画得上不了台面,就叫人背后嚼舌根了。
兰草幽幽,黄花淡淡,她几笔就画出了兰的雅,再勾勒着青山绿水。
“哇,县主画的金边莲花可真是漂亮,这一瞧着县主的画,我都想把自个的给撕了。”韩夫人打笑地说着。
丫鬓将晾干的画挂起来,的确是画得挺美的,与那盆金边莲花放一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二盆花。
“纯夏画得是不错。”唐老夫人赞赏地点点头。
都画花完了,丫头就将画都挂起来,待到全干了到时立马送去做了灯笼,有丫鬓捧了水上来给所有人净手,香茗与点心也摆了上来,孟老夫人与唐老夫人便在兴致勃勃地赏着每人的画作。
先皇喜欢文雅之事,于画更是痴迷,引得京城名门效之,慢慢作画便成为了每个闺阁小姐的功课之一,且不管画得要如何的好,却也是都赏心悦目的。
“这个不错。”唐老夫人赞赏地看着芍药花。
钟离悄悄地拉拉蒋瞳的袖子,挤了挤眼。
蒋瞳便知道那画是钟离画的了,端起茶喝口,微微一笑。
一个身着光鲜的婆子过来了,笑眯眯地在唐二夫人耳边说些话,唐二夫人听了点点头,过了去扶着唐老夫人说:“母亲,今儿个可真是热闹呢,瑞哥儿的同窗来了,正在三弟那边听琴,听闻这边热闹,也想着过来一展风采,我瞧着啊这光有画少了字也是少了点雅兴,倒不如我们移步去正厅,让瑞哥儿他们过来赏赏我们的画作,也让他们写写诗,提提词的,要是合适着与花一块做了灯笼,那更是美妙呢。”
说罢又凑近唐才夫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唐老夫人就笑道:“让他们来罢,叫人小心看着,可别弄坏了这些画。”
“知晓的了,母亲。”
临水不远的地方,有人在眺望着这边,钟离也伸着脖子望,蒋瞳扫了一眼,隐隐看到有好几位的公子哥们。
刚离开,那些公子哥们就迫不及待到了抱厦这来了,韩夫人看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就没好气地笑:“昨儿个还跟我说,今天要去高师傅那儿,却还是跑这里来玩了。”
“那是令郎么?”涂夫人抬眼看了看。
“可不是,就是我那不肖子,也幸得他天份不错,功课样样都是极好的,要不然我可不让他出门。”
“瞳姐姐,你看,我哥。”钟离指着一个灰衣的男子说。
蒋瞳却连头也不抬,姚展应也在那里,她不想看。
“秀碧,吃些点心吧。”她拿了块糕点给蒋秀碧,秀碧年纪小,早膳用得早,只怕现在是饿得紧了。
蒋秀碧涩涩一笑,接了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
“你刚才怎生也不去画?”
“我不太会画画,不能丢了母亲的脸,姐姐画得真好。”
蒋瞳声音一柔:“待有时间,姐姐教你。”
“谢谢姐姐。”
“你我是姐妹,客气什么呢。”
蒋秀碧脸蹩得有些红,左看右看的,声如蚊呐地说:“姐姐,我想去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