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家堡镇警局郑科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郑科,另一个是自然汪远,他们两个只是相互看着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是在互相质问着对方一般。
我等到了五点半,马东就下班了,他带着我坐车到他家去。他家离这里有些远的,但开车的话半个小时就到了。
他告诉我他爷爷家在老街巷里,这里很安静,因为这里的人大多都搬去镇中心去了,如今这里成为了老人们颐养天年的地方了,他呢是不想看着爷爷奶奶孤独的度过余生,所以他就留在这陪着他爷奶两人。
“那你父母呢?他们都不在这里吗?”我听到他一路上只谈到他爷爷奶奶,却没有提到他父母的事,我就随口一问,然后他埋下头不看我,也不回答。
看他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就没有在追问,然后我立马转了个话题。
“住在这里的人多吗?”
听到我不在追问,就反应过来了,“啊,哦,住在这里的人不太多,但青春气息还是有点多的。”
刚说完,正面跑来一个十岁的小孩儿,他开学的笑着跑向我们这边来,跑到面前对着马东说了一句,“马东哥,你回来了,有没有带糖给我吃啊?”这小孩头抬着,眼睛盯着马东,眼巴巴的望着他。
因为是同龄人嘛,我呢觉得好笑便大声笑出声了,马东无奈的看着我,因为一路上他只顾着跟我聊天了并没有想到买糖来给小孩儿吃。“小朋友,你马东哥他忘了买了,下回给你买好吗?”我蹲下身,手放在他的肩上对着他说到,说完手往他的头上去,揉了揉。马东也在旁说:“对,这次哥哥我忘了,下回会记得的,回家吧,天快黑了。”
小孩儿很乖,他听了马东的话乖乖回家了,看着这小孩慢慢走上楼梯道,我们也该回家了。
楼道里我问马东这小孩叫什么名字,看他好像跟你很亲近的样子,“他叫刘东,他爸是我爸的徒弟,我爸以前是在警局工作,之后在一次案子中牺牲了,小东子的父亲也是和我爸负责一件案子,他爸也牺牲了。说起来他也怪可怜的,他现在是一个人住,之前有人要收留他,但他不去,他现在吃饭是在我家吃,哦,对了,你先上去,我家在四楼,你在那里等我,我去喊他来家里吃饭。”马东说完跑下楼去喊刘东。
在四楼的楼上看向楼下,我看见一个人,这人是个光头,体形瘦骨嶙峋,贼眉鼠眼的,不知道在干嘛。等了一会马东带着小东万达镇来了,“走吧,吃饭去。”小东比我们先进去,很开心的跑进去,“爷爷奶奶,哥哥回来了。”马东的爷爷奶奶听到声音后开心的走到门口欢迎马东回家,“回来了。”刚说完就看到走在后面的的我,指了指我,看向马东,马东立马回过神儿来,“哦,忘了介绍了,他是我同学,他来我们家看看。”
“哦,同学啊,快快快,吃饭了。”
吃饭时我无意提到咒眼案的事,“马东,你想知道我一直负责的案子是什么吗?也许我调查的案子跟你爸有关。”马东和爷爷奶奶听到我查的案子与马东父亲有关,就立马紧张激动起来了,“你说什么?我爸不是死了吗?你调查的案子怎么还会跟他有关?”爷爷奶奶也同意马东的说法。
“看来你不信。那好,我告诉你,我调查的案子是1988年前的案子——咒眼案。”说到咒眼案的时候我减慢了语速并降低了只能房子里的人听到的声音。
爷爷奶奶听到这三个字立马面露恐惧,低着头在大口的的呼吸着空气释放紧张的情。情绪刚好平定,二老抬起头看着我,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马东也回过神来了,因为他不知道我在调查这件案子,他在警局里从未听过还有人在调查这件案子。
我看了马东一会儿眼神又转回二老的面前,“爷爷奶奶,没事吧?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吗?”我问二老能否告诉我当年的事,二老手还在抖着,慢慢的放到桌子上。
突然奶奶眼里的泪就流了下来,突然奶奶的哽咽声就起来了。“老头子,你说吧。”奶奶带着哭腔声跟爷爷说了声。
“当年,国家政策好了,我们的生活也好起来了,但谁知道当年的六月份的某一天晚上有三个人出去喝酒,去了之后五天内都回来过,第六天晚上他们回来了,喝的醉醺醺的,之后谁也没在意。”
我插了一句,“爷爷,那五天内没有报警吗?毕竟这是消失了五天啊!”
“没有,因为当时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嘛,所以就没有去报警。”
“他们回来后,我们没有在意他们的各类情况。突然三天后,他们都死了,公安来了后,尸检得出的结果都是心力衰竭而死,还在他们身上发现一只眼睛,那只眼睛看起来很渗人。接下来,公安查了将近两个月都没有任何进展,于是他们的上司看到这情况,就将这案子给了别的队查了,那个队就是你父亲领导的队。”说到这他眼含泪水看着马东。
“当时你父亲的那支队伍查到了一些关于这眼睛的事,由于是他们警察的事,我和你奶奶也没过问,你父亲也没跟我们说,我们只是听到受害者家属说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是关于那个眼睛的来历。”说到这我越来越疑惑了,难道我父亲告诉我的还不是它真正的来历?想到这我有些害怕起来了,它的来历居然还要往前推,但这并不能够让我放弃继续调查跟它有关的案子。
“再后来,你爸他们就再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了,而且渐渐的你爸领的队的人都无缘无故死了。”
我听到这起了疑问,“难道这件事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马东的爷爷看着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接下来,他继续跟我和马东述说着当年的事,“在你父亲的同事都死后,你父亲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因为死的只是和他有交集的人。终于,有一天你父亲在家里洗澡时发现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他很害怕,因为他那些死去的兄弟的身上也有这个,他用手去摸那眼睛,发现可以摸到眼珠,但他发现这好像和他的肉连在一起了。自那以后,你父亲经常不回家,因为他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他可能怕那个会传染,所以那时你为什么经常不见你父亲的缘故了。五天后,局里传来你父亲死亡的消息。”
“好了,我只知道这些,孩子,我现在告诉你是因为当年你还小,现在你长大了,如果不是他问的话,我都想隐瞒着你,不让你继续走你爸的路。现在他在查这件事,如果你有什么要做的就去做吧,你不用担心我们二老。”爷爷,跟马东说的时候,看了一下我,之后紧紧握着奶奶的手。
夜深了,该睡了。我今晚和马东挤一个房间,“马东,你有什么说的吗?对于这件事。”我思索了一会儿问他,因为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过了很久后传来了一句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听到他传来的话有些令我匪夷所思,“这可是关于你……。”说到这他打断了我,“好了,夜深了,睡了。”
想了想,算了,这是他的事,该怎么做还得他决定。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天空,突然发现夏季的夜是那么的长,是那么的美,但这一刻的美抵不过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