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笑,木愚,你们这几日就不要外出了,都在府里呆着,若有事也好找”殷月时忽然叮嘱道,语气依旧,却透着一股担忧,他担心她们出去会遭什么意外。
两人对看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她们也知道,遂给他好好的答应。
现在肖含玉也已到雾中谷了,依他打算,见到不易复诊之后,拿了药就回来,就留在雾中谷一两天,会比她们预计的时间要早回来。
不过,这也不一定如他愿,不易会留下他,说他身体要观察,花点时间。
因为,她们给严不易的信中请不易暂时不要让肖含玉回昙城。
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几日,这天夜里木愚睡得正香,突然被敲门声敲醒。
木愚迷糊的睁开眼,那敲门声还是在响着,两声两声的不缓不急的正常在敲。
木愚倒没觉得害怕,思虑会是谁?
不是笑,要是她,她根本不是敲门,拍两下门没开就要喊人了。
不是府里的人,他们没要紧事不会深夜的来打扰她,真要有事敲不开门他们也会喊人的。
木愚不爽的起身,卧室外的屋里留有起夜的暗黄灯,木愚看着这沉暗的气氛,慢慢靠近房门。
“谁”她轻轻一问,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听到。
“是我”门外传来清晰的回应声。
木愚略略回想这声音,是常墨雨。
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呢,她便毫不犹豫的动手开门,她也没什么顾虑,她是穿戴整齐的。在开门的瞬间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一个问题,她夜里与男子见面会不会对不起单清烟啊?
一开门,就见常墨雨一身清冷的站在门外,淡然的看着她,没什么表示。
木愚上下看他,潇洒的白色衣服,头发一条白绸绑着随意别在脑后,随性又落落大方,加上俊美的容貌,看着好不养眼。
“晚上好,又要带我去哪儿吗”木愚无畏的问着,友好一笑。
常墨雨点点头:“现在跟我走吧”
说罢他便转身。
木愚也没叫等等,她该穿的穿了,干脆的也出门跟随在他身后跃出了自个院子往外去。
在高高的墙头上发现一个小厮坐靠在墙下耷拉脑袋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被弄晕的。
来到寂静的街道上,常墨雨还是不说要去哪儿,木愚也不问,心里在猜测,又是去景王府吗。
好一会儿,走到目的地,常墨雨带着她在阴影里盯的一户人家。让木愚意外的不是来的不是景王府,而是,来的地方是,殷月时的家。
木愚看看殷宅又看看常墨雨,黑暗中人一动不动,感觉不到一丝起伏。木愚奇怪,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过问的时候。
她拢了拢衣服,也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殷月时家的周围,看看常墨雨想让自己看什么。
很快,就有一个男人进入殷月时的宅门内。他没有敲门是直接推门进去的,说明有人知道他要进去给他留了门。他进去的样子自然的就像是出去玩乐回家回的晚了,身子有些摇晃,应该是喝了酒了。
木愚想,这是殷月时家的下人吗,他家里的人她只认得他身边的两敬书童,还有一个是她和笑和肖含玉还有青火去找殷月时时,给他们开门的人。
不过那人她也没怎么记住,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殷月时家的规矩没这么散漫吧,看那人进去的姿态这么晚回来是常事。
木愚思虑之间,门又开了,又一个人出来,是刚才进去的人。这回他出来就跟进去不太一样了,只见他头探出门外左右望了望才踏出门在,挺直着背走了。
然后常墨雨就默默跟上那个人,木愚自然也跟上,消声无息的尾随那人。
又走了许久,他拐进一个黑暗小巷走了长路,木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最后那人进入一个小门里去。
木愚看着他进入的地方,疑惑又有些不爽。
常墨雨再带着她沿着围墙走,一会儿拐了个弯,就看到正门,是玲珑府。
木愚刚才慢慢的已经大致猜到了,现在确认心里更不爽了。
她平日不来后门的,也没有过后门那些小巷,一开始不知道竟然是在自己住的地方转悠。家里的下人也没认全,见人进入后门才发觉周围的景物熟悉,真是失败,自己住的地都搞不清楚,真是自己太不在意这些了。
“什么意思,殷月时为什么这么做,他想查什么”
木愚有些震惊,没想到暗里盯着她们的人还会有殷月时的一份,笑要是知道指不定气得直接要去找殷月时问责。
木愚是想到了殷月时在替皇帝监视她们,可又觉得这么做不是多余了吗,有管家还不够吗,她们做什么也没秘密做啊,他频繁出入玲珑府她们做什么他都知道的不是吗。难道是云风雪跟笑见面的事有关?他起疑了,他一定会问笑的,笑应该只说了一半瞒一半。
“那你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事,你又是想干什么,只好心提醒我殷月时表里不一吗,我想,他不管做什么也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木愚又问,想殷月时不看在伍笑的面子上,他的人品也没那么差劲吧。
常墨雨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知道殷月时钟情于伍笑。
“他是不会伤害你们,不过他做的事跟你们日后要做的事相悖,到时候他与你们都会为难,不过,他是一定会站在圣上那边的”常墨雨没有回答关于他的问题。
木愚仔细思虑,确实,殷月时是皇上的人,与单清烟是对立的。要说他以前一身轻有选择的余地,现在他官职在身,皇命更加不可违,而且,他也想笑留在他身边。
那么,到时候要做选择的该是笑了。
“你又想要做什么呢,只是好心的提醒我们吗”木愚认真的再次问,现在谁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他为什么帮她她得清楚知道原因。
“护你们安然出城是我的任务,严不易已经着手给宫主治疗了”常墨雨淡淡说着,只是在转述一件事情。
以前帮她,在惹心楼是顺便,那时他确实是在楼里转悠偷听情报,虽然他已经成为阁主,这种事不用他亲自去做,但偶尔他也是会私访,不想身手生疏了。
那次他是知道官驹白要来的,所以事先在暗处等候的,没想到木愚也出现了,才能在关键时刻救了她。
带她去景王府那次,确实是心血来潮,想想她为肖含玉做了许多有情有义的事,从心底敬佩她和伍笑的侠义,就给她说了些话,反正也不亏。
这次,宫主承诺会助她们离城,便命他保护她们,他自然要办好。有可能阻碍到他任务的事,一件他都不会大意。能让当事人知道最好,有时当事人在明处防比他在暗处防有效多了。
木愚惊讶的看着他,很震惊的说道:“你跟风候宫有关系,是主仆吗?你不是那个情报组织惊掠阁的阁主吗,难道惊掠阁是风候宫的子公司?”
常墨雨不知道子公司是何意,不过也猜到是什么意思,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惊掠阁是在风候宫的管理之下,以前的阁主就是宫主,他也是从小被当成阁主来培养,因为他是宫主的养子。
而惊掠阁就是宫云风雪创立的,风候宫是他师父建立的,后来传给了他,他就把自己的位子给了自己的养子。他没有自己的孩子,对亲生子嗣什么的也不在意,只要是忠于他的就好了。这点云风雪挺开明的,见过皇宫中那些为生存为权力的人们六亲不认的斗争后,他对亲情没什么执着的了。
“难怪……”难怪云风雪敢跟皇上叫板,他消息灵通想知道什么比皇帝都要快,还知道的多呢,力量又雄厚,他怕什么。
不知单清烟知不知道惊掠阁与风候宫的关系。
木愚想了想 有些烦恼的抓抓头,道:“他这么做也是为我们好吧,只要他不是要伤害我们便好,到时候我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她是一定会离开昙城的,反正单清烟已不在这儿了。
只是,笑该纠结了。
“你们决定好吧,不要到时候多生出事端来”
常墨雨道了这一句便举步离去。木愚知他说的,要做什么决定得决定好,不然到时候犹犹豫豫的耽误了事。
唉,这种事真是不好提啊。要是以前她会直接了当的问笑怎么选择,相信她也会回答得干脆,可现她与殷月时已两情相悦,有了感情,要他们分开自己就有种棒打鸳鸯的罪恶感。
那,笑留下陪殷月时,自己去找追随单清烟,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们也不能陪彼此到最后,总得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
她一定也是有考虑过的,看她跟自己商量云风雪的事时没什么犹豫顾虑的样子,自己也没细问她具体是怎么想的,她是已有打算了吧。
是选择朋友离开,还是留下陪男朋友呢?毕竟她一走,异地恋可不好谈呀,在这通讯缓慢的古代,想见一面都难吶。到时候胡思乱想的还可能生出什么意外,殷月时可是抢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