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拒绝不喜欢的人这种勇气都没有的话,那么我从这个躯体里分裂出来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达北溟一把拽住圣觅尔的手臂,两手用力的压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
“我说过我不喜欢许叶柔,更加不可能和她订婚,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那也是主人格的愚蠢造成的,我只是想要及时的纠正他的这个错误而已。”
圣觅尔被他的动作捏的肩膀疼,思绪纷乱。
她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他,对于他所谓的纠正错误,一时间竟有种荒谬的感觉。
“可你明知道主人格有多么期待和许叶柔的订婚典礼,他心心念念的都想和许叶柔在一起!”
圣觅尔控制不住的扬高音调,她试图说服这个已经不清醒的另一人格。
“你和主人格同占一副躯体,你们两个就得相互帮忙彼此成全,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一再的破坏他的计划。”
她痛心疾首的想要推开达北溟的桎梏,她觉得她还是太过懦弱了。
倘若她在预料到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就立马远离达北溟,逃也好藏也罢,总之得等到典礼结束后再出来才行。
可她偏偏畏惧达北溟的手段,她怕钱扒皮刚出虎口又进狼窝,她怕还在医院恢复的舅妈又出事端。
她顾虑重重瞻前顾后,她没办法弃这些人于不顾。
可现在面对这种处境,她又痛苦万分。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真的爱许叶柔呢?”达北溟一手扣着圣觅尔的肩膀,一手捏起她的下巴。
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的时候还看着其他地方。
“再说你以为许叶柔也是真的爱他吗?”
圣觅尔错愕不及,她滚圆的杏眼猛然大睁,又惊又慌的迎视着达北溟沉沉的目光。
“你……”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可他们还是选择当睁眼瞎子,明明就没有爱情,可他们非得往一起凑,还讽刺的要弄出什么永生难忘的订婚典礼,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达北溟咬牙切齿的时候手下力道也忘了分寸,捏的圣觅尔下巴疼痛难忍。
她费力伸手去推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带到了钢琴前。
“之前在百灵镇,给你的红珊瑚耳饰原本是打算要送给许叶柔的订婚礼物。”
圣觅尔眼前发黑的被达北溟按坐在了凳子上,黑白琴键就在眼前,耳旁好似还回荡着那首浪漫动人的曲调。
她在惊慌失措中听到自己急促到发哑的声音:“我立马回家去拿,如果当时知道还有这种意义,我打死都不会收的。”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达北溟结实的手臂牢牢掌控。
身体上的各种伤口即便被悉心照料,可大力之下还是会觉得又疼又痒。
圣觅尔紧绷着身子眼眶发红,她哆哆嗦嗦的忏悔。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贪心,如果那天你赌气要走的时候我没有阻拦你,如果暴雨那晚你敲门我没有打开,如果……”
泪珠‘啪’的一声犹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黑白琴键上,圣觅尔后悔到肝肠寸断。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真正意义上十恶不赦的罪人。
“如果不是你,许叶柔她也不会胆大包天到敢跟我做对。”
达北溟上半身弯了弯,清冷的气息蹿进圣觅尔的呼吸,伴随着颈间蹭过来的力量。
她无助的用力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