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白斯尘却突然笑了出来。
他指尖轻敲着膝盖,姿态无比闲适。
见达北溟面无表情的看过来,他扬了扬下巴,好整以暇的疑惑着问:“听闻七爷因为挚爱这才不择手段的想把你那可怜的哥哥送进监狱。”
他笑,残忍放肆,“甚至就连你哥哥断了的那条腿,都是你亲自下的手。”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这事儿虽然传的沸沸扬扬,可圈子里的消息本就真真假假,而且达天远平日里仗着达家六少的名头,没少作威作福。
阿谀奉承的人不在少数,但恨他想让他阴沟翻船的,也大有人在。
全场静默,这种时候不明真相的人可不敢主动出头。
那达北溟和白斯尘是天生的死对头,两个家族斗智斗勇已经好几辈了,如今表面上虽然维持着友好,但私下里那真就是刀光剑影尔虞我诈。
试问谁敢轻易去搅和进这两大家族的争斗中?那岂不是真真正正的作死。
许叶柔惊愕的一声不吭,她脑袋嗡嗡作响中紧紧盯着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的达北溟。
挚爱?
哪个挚爱?
而且达天远作恶多端被各种调查又关达北溟什么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七爷好像还有一个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吧?”
白斯尘随意理了下西装领口,似笑非笑的盯着目光沉沉的达北溟。
“我实在不愿意让许小姐经受如此屈辱的背叛,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但许小姐就算是要订婚,那也值得更好的。”
白斯尘的话让整个典礼现场陷入窒息的安静中,就连达苍凌和秦菲若都懵了。
俩夫妻对视一眼,均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刘兮悠用力将丈夫拽了回去,她惨白着脸凑到他耳边,哆嗦又严肃的警告他。
“看看清楚,你只是被利用被当枪使了而已,白斯尘和达北溟正面较量,你我都不是对手。”
达苍卓阴沉着脸看她,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难不成就要我眼睁睁看着天远……”
“时机不对,你清醒一点!”她伸手掐住他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许小姐,你难道都不知道你身边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早已经变心了吗?”
白斯尘从宾客席上站了起来,他似是极度关心许叶柔,连眉眼末梢都带着掩饰不下的怜惜。
许叶柔心如刀割,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被白斯尘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留情的吐露出来,而她却只能僵着不动,她甚至连抬头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呵!”安静的内场里突然想起达北溟的冷笑声。
他凤眸微扬,噬魂夺魄,危险又鬼魅的看着已经离开宾客席的白斯尘。
“白少这信手拈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是多年如一日的精彩,不过与其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还不如多多留意一下你家族内部的有趣秘史。”
“或许白少就是因为平时太过关注我了,从而自己后方起火都没有发现。”
闻言,白斯尘逐渐冷下脸来,那勾起的唇角也缓缓凝固。
他死死的盯着扬唇笑着的达北溟,猛然想起母亲一直想要隐瞒的那个秘密。
无声扼腕,顿觉自己着了达北溟的道。
只不过想让他就这么容易退场,他还是相当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