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话锋一转,问道:“二郎啊,你在代州也有这么长的时间,可曾有什么新作问世?”
他是极喜欢杜启作品的。
虽说新华书店中,有诸多的新小说面世,也不乏才气惊人的。可这些小说,都不符合李渊的胃口,只能是聊以打发时间。李渊很是希望,杜启能写出一本书来,让他又能享受读书的快乐。
杜启摇头道:“陛下,暂时还没新书。如今事儿挺多的,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嗯,这回到了长安,暂时会空闲,臣尽量琢磨琢磨。”
李渊闻言,一副惋惜的样子。
杜启不写书可惜了。
李渊道:“嗯,朕可是等着你的新书。”
杜启道:“臣尽量。”
杜启说了一会话,便告辞离开,毕竟在宫中拘束。杜启回到杜家,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如今的杜家老宅,虽说也有一些人留下,负责打扫卫生等,但少了杜如晦、郑氏等人,没了一家子人,却是冷清许多。
杜启在家中吃了午饭,稍作休息恢复体力,下午便早早出了杜家,往赵郡王李孝恭的府邸去。回了一趟长安,还得去见一见未来的岳父母。
杜启到李家门口拜见,门房见到是杜启,便带着杜启入内,径直来到书房。杜启见到李孝恭,行礼道:“小子杜启,见过赵郡王。”
李孝恭摆了摆手,示意杜启落座,便道:“二郎,你回长安的事,前几日我碰到长安县令杜楚客,听杜县令提及过,你是回来祭祖的。只是你回来了,烟云呢?”
显然,李孝恭期待着李烟云回来。
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去了北方代州后,除了平日里来往报平安的书信,就没了另外的消息。如今抵近年关,李烟云也不回来,李孝恭倒也没有愤怒,只是颇有些想念。
杜启解释道:“烟云如今在代州,负责诸多商业上的事情。我临行之际,询问她是否回长安一趟,她说事情多走不开,今年就不回来了。烟云还说,赵郡王和王妃如果想她,可以去代州玩耍一段时间。”
李孝恭闻言,觉得心脏疼。
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忽然之间,小丫头翅膀硬了,便不管家里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这女儿都还没有真正嫁出去,只是定亲,却已经不归家。
李孝恭心头酸溜溜的。
李孝恭倒不是有什么想法,既然李烟云不回来,那就不管了。他话锋一转,道:“你这一次回来,虽说是为了杜家祭祖一事,但除此外,应该还有一些其他事情吧。”
杜启道:“却是有一些事情,主要是商业上的事情。所以,我亲自回来一趟。”
李孝恭没有再多询问。
杜启不说,他懒得过问。
李孝恭和杜启说着如今朝局中的事情,又挽留杜启吃晚饭。等吃过晚饭后,杜启才离开了赵郡王府,回到杜家中。
晚上的时候,杜楚客来了。
杜楚客见到杜启,脸上多了灿烂的笑容,激动道:“二郎,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如今叔父这里,真是有诸多的事情要向你请教。”
杜启微笑道:“不着急,叔父慢慢说便是。事情一件一件的解决,能够处理完的。”
杜楚客便开始阐述。
他说一件,杜启便解决一件事。
在杜楚客认为,是极难处理的事情,可在杜启这里,却是轻而易举就解决。一件一件的事情杜楚客说出来,诸多事情全部一一解决掉。
杜楚客长舒一口气,感慨道:“二郎,长安县令一职,真应该你来担任。如果你担任长安县令,必定是政治清明,政通人和,不会出现冤假错案。”
杜启摇头道:“叔父谬赞了,实际上,因为我身在局外,才能处理轻松。毕竟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我在局内,也一样会遇到叔父相同的境遇。就算是我来担任长安县令,也未必能做到叔父这样的地步,叔父不必妄自菲薄。”
杜楚客道:“你小子倒是会安慰人。”
顿了顿,杜楚客说道:“你如今回来祭祖,应该不止祭祖这一事情吧。除此外,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杜启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刹那就恢复平静,道:“因为有些商业上的事情,所以借着祭祖的机会,在长安便一并处理。”
此刻的杜启,心中却是戒备起来。
多了警惕心。
他去见李孝恭时,李孝恭询问他回来有什么意图。他如今见到杜楚客,杜楚客也一样是询问他除了祭祖还有什么事情。
显然,不论是李孝恭,亦或是杜楚客,都知道杜启回长安必然有要事。换言之,连李孝恭、杜楚客都清楚的事情,其他人也必然有所猜测。
甚至于,连李渊、李建成等人都可能有所猜测,至少东宫可能会盯着杜启的行踪。
杜启的行动,必须谨慎。
不能露出纰漏。
一旦出现纰漏,到时候,便是极难处理的。
杜楚客见杜启没细说,没有去盘根究底。对他来说,他只是提一嘴而已,没有好奇心要深究杜启回来的目的。杜楚客说完了事情,便不再逗留,起身告辞离开。
杜启坐在书房中,思考着长安的行动。
他如今,是真要注意。
凡事谨慎一些。
时间不长,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却是柳正希进入。柳正希躬身向杜启揖了一礼,落座下来道:“公子,按照你的安排,我已经打探了王晊的情况。”
杜启笑道:“说来听听!”
柳正希说道:“此前因为王晊对付大唐书院,挨了三十军棍,这段时间都在修养身体。尤其天气寒冷,伤口不易于痊愈。”
“时至今日,王晊都极少去东宫点卯做事。而且自打王晊挨了打,李建成虽说给了些补偿,魏征虽说去探望一番,但自此后就再没有人去管王晊的情况。”
“尤其最近还有一事,王晊的夫人前不久患了病,即便王晊有俸禄,但俸禄微薄,导致家中颇为拮据,毕竟王晊还有一个儿子在求学,日子有些艰难。”
柳正希道:“东宫方面,没有人管王晊的事情。”
杜启听到后有些意外,问道:“王晊没有去找太子求助吗?”
“没有!”
柳正希摇头道:“王晊其人,倒也有些有风骨,至少暂时,还不曾想东宫求助。我调查了王家的情况,原本王家的处境就不容易。毕竟有一个半大的小子,这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可比大人多,而且还在求学,尤其是长安求学,可是耗费钱财的。”
“王晊虽说是东宫的官员,也只是一个七品的率更丞,俸禄不多。”
“光靠王晊的俸禄,养不活一家人。所以王晊的妻子,时常还得替人缝缝补补,以补贴家人。甚至于家人的吃穿用度,都是颇为节俭的。”
“按理说,王晊对东宫也算是有功,可东宫却不管不顾。”
柳正希笑吟吟道:“最关键的是,东宫把王晊当作弃子后,许多官员和王晊之间,更是没了往来。似乎如今的王晊,正在被边缘化。”
杜启道:“这正好啊!”
他要拉拢王晊,就需要王晊有不忿之心。如果王晊对李建成死心塌地,否则,杜启如何拉拢王晊,如何让王晊为秦王效力。
王晊在东宫好端端的,如果受到李建成的器重,也不可能背叛李建成的。
柳正希道:“公子打算何时见王晊?”
杜启道:“我刚刚回到长安,行踪肯定受人关注。不论是陛下,亦或是太子,可能其余人,都可能盯着我。要见王晊,也必须要谨慎,不能出了纰漏。”
柳正希道:“公子,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杜启说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