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阁位于小镇北侧,富丽堂皇足以形容。
黑袍立于大隐阁门前,两位身着常服的道人很随意的上前打着招呼,“先生访友还是拜客?”
另一人也笑着,“亦或是复仇杀人?”
黑袍点头,“二者都有。”
二道连忙行礼,异口同声的说着,“不知是他多些还是我多些?”
黑袍咳了一声回着,“有区别吗?”
左侧道人笑道,“自然有区别。”
右侧道人接口,“若是他多些,那么大隐阁自然秉公办理。”
左侧道人摊手,“若是他多些,我大隐阁只能有己无人哩!”
黑袍眉宇净是不屑,他这样问道,“若是我朋友就是我要杀的人呐?”
二道互视一眼,又异口同声的回着,“大隐阁会劝少侠放下。”
“呵。”黑袍轻蔑的笑了一声接着问道,“我若必杀此人呢?”
二道立刻回着:“全依少侠朋友之愿。”
黑袍眉宇拧成了川字,“早就听说大隐阁护犊护的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左侧道人笑的憨厚,“自家弟子不心疼等别家门派心疼?”
黑袍怒目而视,斥道,“十恶不赦的罪人你们也会心疼?”
右侧道人满脸疑惑,“罪人又不是隐阁中人,为何心疼?”
黑袍也懒得和这群只求自在的神经病聊了,双手一翻,指尖出现两把飞刀,“让是不让?”
“原来是姜兄。”二道连忙散开,“自然是让的。”
“我要杀他。”黑袍嗤笑,“你们护得住吗?”
二道摆手齐曰,“护不住,护不住。”
黑袍哼了一声,“开门!”
二道连忙开门,黑袍本着一百二十的戒心踏入阁内。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一仙风道骨的白眉老道手持拂尘行了道礼号一声阿弥陀佛后冲着黑袍道,“敢问小友仇人性命?朋友性命?”
黑袍本是年轻男子,听见这一声阿弥陀佛后更是满头黑线,“大隐阁阁主?”
白眉老道点了点头,“姜施主莫要着急,说出仇敌身份,老道必将他亲手负与施主面前。”
大隐阁,随心所欲。
姜瑜算是见识了,一门上下全是欺软怕硬的神经病。
阁内有身着常服,也有身着农装,还有身着道袍,自然也有身着僧衣,只更甚者有披肩散发的女装之徒!
他到也不着急复仇了,转而好奇就大隐阁这幅样子是如何跻身三派四宫五阁之内的?
“大隐隐于市乃大隐阁宗旨,此道然否?”
黑袍昂首问着。
“阿弥陀佛。”白眉老道点了点头念声佛号赞叹道,“道友与大隐阁有莫大机缘,竟一语参破我大隐阁立派宗旨!”
其余弟子更是弯腰行礼道,“大师兄!”
这可把姜瑜给整蒙了,“什么意思?”
场上七十二人竟异口同声的回着,“祖师爷有训,凡参破我大隐阁宗旨者不论出生,不论性别,不论年龄,为我派大师兄!”
众人声音汇作一团,声音震天不算,竟有些道昀。
白眉老道更是老泪纵横,“徒儿,徒儿,为师可把你给盼来了!”
说完就要上前拥抱黑袍。
只听刷的一声,白眉老道的左侧长眉飘散于地,眼睑旁边更是飙出血来。
“你少来这套,这宗旨是你们成天挂在嘴上的!”
姜瑜手上捏着一把飞刀,有血迹从刀刃处流下。
单眉老道捂着眼睛哭道,“你这人好不讲理!”
姜瑜见此更瞧不起这大隐阁了,一阁阁主竟然说哭就哭?
他着实不想在这呆着,“把林锋喊出来,我杀了他就走。”
单眉老道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位奇装异服的男人将林锋捆来。
姜瑜心中有些吃惊,林锋的实力他是知道的,更知道以林锋的性子绝不会束手就擒,这奇服男人外貌平平,竟有如此实力?
林锋一瞧见黑袍就痛哭流涕的忏悔,“大师兄,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是师傅教导我们随心所欲,那姑娘太好看了,我随心才……”
残眉老道拭了拭泪尴尬的笑着,“是了,这也怪我,为了忏悔,我来帮小友杀了这孽徒,免得脏了小友的手。”
林锋哭的更狠了,姜瑜不免有些奇怪,这人虽然哭的厉害,可并没露出半点恐惧。
“你不怕吗?”姜瑜好奇的问。
林锋呆了一秒后瞳孔放大,手臂颤抖,裤子也有了水渍,“啪,啪,我啪死,我似个懦夫!”
刷的一声,林锋的喉咙多了一把墨刃,场上的人都咽了口唾沫。
姜瑜上前回收玄刃,灵活闪过血箭,顺便问道,“他为什么哭?”
奇服男人耸耸肩后猛的想起什么行了礼道,“回师兄话,林锋哭的原因是竟然将未来的大师兄陷入危机之中,他是发自内心的忏悔。”
刷的一声,奇服男人脸侧多出一道伤口,血一直渗。
男人退了一步狠狠的踹了林锋一脚骂道,“这孽障就一直哭他亏了,我也不知道亏了什么。”
得,这一派的人都是演员。
事情解决了,姜瑜便欲离开,场上七十二人皆道,“大师兄,路上小心。”
见姜瑜没什么动作,残眉老道便道,“这儿永远是你的家,乖徒儿。”
刷的一声,残眉老道成了双疤赤面鬼……
“顽劣,顽劣。”
事情解决的未免有些太轻松了,以至于姜瑜心里有些空落。
他与林锋本是唯一好友,夺地心矿时却被其毫不犹豫出卖。
姜瑜倚在一颗槐树下,心中仔细回想,“大隐阁本是江湖十三豪强之一,传言弟子无数,如影随形,又尤其护犊,更吸引无数豪侠入阁;可今日一见……”
他想了半天也没点头绪,正逢腹内饥饿,便欲寻个人给自己做饭,可是杀人过后随意走着,附近哪里有个人烟?
此心念之,耳闻一声惊呼!
姜瑜眼神闪烁,抬头看去,槐树干上竟然挂着一位奇服女子。
姜瑜隐在袖内的左手翻动,指尖出现一把玄刃,他斥道,“大隐阁的人就这么不知廉耻吗?”
那女子横在树干上,好似晕死过去。
姜瑜就这样昂头看着,不施以援手也不落井下石。
良久,姜瑜的后颈已经酸痛难忍,树上姑娘终于有了动作,“哎呦,卧槽了。”
姜瑜眼神不善,重复道,“大隐阁的人就这么无耻吗?”
姑娘昂头便见一袭黑袍,“干看戏?不救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白学了?”
姜瑜听着半懂半不懂的,也只当做大隐阁士都是神经病,刚欲出刀给他们一个教训,以为自己不杀女人吗?
腹内空空,传来饿音,姜瑜咽了口唾沫命令道,“你下来给我做饭,我就饶了你这一次。”
那女人在树上久久挣扎无果,听见这话骂道,“你有病啊?我被卡住了你看不见啊?”
姜瑜这才发现有树梢卡在她小腹右侧,不由得一阵无语,大隐阁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我怎么救你?”姜瑜昂头昂的久了,更是饿的厉害,便这样问着。
“草。”那女人说了一句然后吼着,“你爬上来啊!”
姜瑜退了一步,手上飞刀出现,只听刷的一声,女人左脸多出一道裂纹,血液渗出。
“呀!”
女人呆了一秒,随后尖叫,姜瑜眉头轻皱,指尖又夹玄刃,刷的一声,女人后颈就多了一把玄刃。
鲜血染红了这苍老的槐树皮。
姜瑜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把玄刃,好像回收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