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谛想阻止,但萧景却拉住了他道:“回去从长计议。”
虽有不甘,南荣谛却也只得眼睁睁看着官兵把快晕阙的游郁桐叶带走了。
本来,顾涛此等有武术造诣的人,怎会轻易被游郁桐叶打中头部。只因顾涛以为,游郁桐叶被打得半死不活,站起都已勉强,绝无力气再出拳。所以并无防备。
但游郁桐叶却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正好出拳击中了顾涛的太阳穴。
若是一正常人,使尽力气如此击中别人的太阳穴,那被击中之人很可能脑骨直接破碎,因为太阳穴是人头部最脆弱的地方。
所以就算是踉跄无力的游郁桐叶,也能将顾涛直接击毙。
而南荣谛却觉得,一直都是顾涛刁难游郁桐叶,倘若游郁桐叶不将顾涛打死,那死的人便是游郁桐叶了。
所以他觉得不能全怪在游郁桐叶的身上,奈何,如何说都已无用,只有听萧景的,回驿馆从长计议。
万幸的是,此类斗殴致死事件,需提交到当地最高权力人的面前审判,方才定罪。
而建业当然是孙权权力最大,但孙权先如今在会见诸葛亮,商讨退曹之策,并无闲情管此事,所以,“从长计议”的时间还算充足。
“明摆着是那顾涛故意挑衅,被打死是活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救那人。”刚回到驿馆,南荣谛便激动的对萧景说道,他总是如此的热情似火。
萧景却淡淡道:“你为何要救那年轻人,他与你何干。”他依旧对闲事表现出冷漠的态度。
南荣谛道:“路见不平,本该相助,何况,这是关乎正义之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人被冤枉。”
萧景道:“世间有法度,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事实改变不了。”
南荣谛道:“那当法度站在正确、正义的对立面呢?我们该如何。”
萧景道:“当今乱世,本就有这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我等管得了这一件,也管不了所有。”
南荣谛道:“管得一件是一件。正因为如今乱世,错的比对的多,倘若人人都对此无所谓了,那才是真的无可奈何了。”
萧景无奈道:“那待军师回来再告诉他此事,看他如何说?”
南荣谛道:“军师与孙权谈共同抗曹之事,本就忙碌,不需为此事再为军师添烦恼。”
萧景道:“你准备劫牢?”
南荣谛道:“对,咱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救出游郁桐叶,让他自己逃命便了。”
“此乃我等与江东结盟关键之时,不可如此草率。我答应你,一定救出游郁桐叶,但必须待军师回来后告诉军师,看他如何说。”萧景一脸正经道。
南荣谛知道萧景从来说一不二,便暂时冷静下来,依他所言,待军师回来。
这一下午,南荣谛都如坐针毡。
临近傍晚,诸葛亮终于归来。南荣谛早已心急如焚,诸葛亮还未进门,他便奔至诸葛亮面前道:“军师,你可算回来了。”
诸葛亮微笑着道:“何事如此之急。”
南荣谛把下午游郁桐叶的事一字不差都告诉了他,又道:“军师,咱们得救救这人,他并无过错,都是那顾涛自己不饶人,遭了报应。”
诸葛亮道:“此事属江东内政,咱们外人似乎不好插手。”
此话一出,南荣谛便欲走出门口。因为他觉得诸葛亮已经拒绝了他,但自己已经决定了救人,便是要救,独自一人也需去救。
然而,萧景拉住了他,道:“军师还未说完。”
南荣谛回过头望着诸葛亮,只见诸葛亮慢悠悠的道:“据我所知,江东审如此之罪少则半月,多则半年,斩首亦需待秋后,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你切莫着急。”
南荣谛道:“那军师有何办法。”他似乎冷静了下来,因为半月,十五天确实可以做很多事情。
诸葛亮细细思索后道:“听闻明日江东大都督周瑜将归,可从他那下手。”
南荣谛心想:周瑜,似乎在哪听过这人。
萧景却直接问道:“周瑜,是那年未满二十便随小霸王孙策打天下,又于沙羡大破荆州名将黄祖,把黄祖与刘表大军打退至夏口的周瑜吗。”
诸葛亮道:“正是此人。”
南荣谛道:“大哥,你见过此人?”
萧景道:“没有,只听说过,传闻他统军甚有当年齐王韩信般精妙。我倒很想与他会会。”
诸葛亮笑道:“有机会的,但并非是现在。如今,我们还得求着他们。”
南荣谛道:“那军师有何计策从他那救下游郁桐叶。”
诸葛亮道:“官宦子弟,自小便一帆风顺之人,难免会自负,咱们只需明白这点,那救人便成功了一半。结盟胜算也更大了些。”
南荣谛并不懂为何知道周瑜一个似乎有可能存在的缺点便能有胜算,但他相信诸葛亮,也相信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之时,只需行下策,强行救人便了。
一未满二十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怎能懂得,抓住一个人的弱点才是胜他的关键。
然而,似乎诸葛亮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他却把人情世故看得如此通透。
次日,江东方面却未召见诸葛亮等人,似乎孙权还在纠结着诸葛亮的提议。
诸葛亮、南荣谛、萧景三人便也无事可做,便去街上游玩。
行于街道,却见数名着装奇异的怪人。但在南荣谛看来,此等穿着自己早已见到过。
那正是南荣谛曾经见过的五毒门门人的穿着,但是毒蝎子却不在其中。
萧景道:“这些人似乎并非本地人,不知他们从何而来。”
诸葛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南荣谛道:“那是苗疆人的穿戴,应该是五毒门的人。”
诸葛亮道:“苗疆人的穿戴我知道,但你如何能断定他们是五毒门的人?”
南荣谛道:“因为我见过五毒门的毒蝎子,还喝过他的毒酒。”
诸葛亮笑道:“那你是如何解毒的呢。”
南荣谛道:“我大师傅曾给我说起过他们,还教了我几种解普通毒药的法子。正好那毒蝎子给我喝的毒酒就是这其中的一种。”
萧景道:“那二弟真是气运极佳呀。正好喝上了自己能解的毒酒。”
南荣谛道:“那是我自己要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