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心极了,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此时,如果父母在身边的话我一定会扑入他们的怀中,可是现在我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抱紧自己哭泣,所有人都来欺负我,满腹的委屈又能向谁诉?
这时一只大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那是楚一凡。我一下拨开他的手,悲愤地冲他喊道:“都说了让你走开,我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
“你听我慢慢解释嘛!我的父亲和林璐的父亲是世交,在我们俩出生之前就指腹为婚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一般看待,宠着她、让着她,不过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她成婚。可是我们双方家长却一再催促我们的婚事,我也曾当面提出过反对,可他们却根本就听不进去,总认为我是年轻不懂事。最令人气愤的是,前段时间竟然不经我同意就定下了婚期,我也真是苦恼极了!虽说我们俩感情好,并且林璐也喜欢我,可我对她都是兄妹之情啊,一想到和她之间要有男女之事,我顿时就会产生深深的罪恶感,根本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并且要林璐与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人结婚,对她而言也是不公平的,以后她的生活也不会幸福的!”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言语中透露着满满的无可奈何,也是一肚子委屈难以言表。
此时此刻,我居然对他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情,虽然我们的遭遇并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为命运所捉弄,在命运面前都显得那么无能为力。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只有他这一个熟人,自然也就只能向他泣诉了。我一下子扑在了他的肩膀上,痛快地大哭起来。
我只是需要一个肩膀哭一下!
我的肩膀太瘦小,担不起这么多事,眼中的泪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需要任何一个物体能让我伏在上面畅快地痛哭一场。我管不了那许多了,什么也不管了,我总是在替别人考虑,可是谁又替我考虑过!
就这么哭了好一会,他拍了拍我,对我说:“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抬起泪眼,看着他,只见他神秘地说道:“来,跟我走!”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依旧那么神秘。
我跟在他后面,只见他左拐右拐,最后进入了一个胡同。就在这个胡同昏暗的尽头是一面石壁,一人多高的地方是一个通风口,洞口处是一个锈迹斑斑的排风扇,显然已经废置了好久。他找了几块石头,垫在脚下,爬上去伸手去排风扇边上鼓弄。“哗啦”一声,他打开了排风扇,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洞口就展现在我的眼前。他率先钻了进去,我向那里面望去,只见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禁一阵担心,心里面顿时生出一丝恐惧,生怕里面又钻出来个什么我所想象不到的怪物,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他点亮一支冷光棒,连连向我招手,我摇了摇头,不敢过去。
“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也不知为什么,听了他这么说我似乎真的不再害怕什么了,径直向那洞中攀去。我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信任他,或许是因为他曾救了我的命,又或许是在这里我只有他这一个朋友,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他伸出宽大有力的手掌将我拉了上去,就这么他在前我在后,两个人在冷光棒的照耀下慢慢向前爬行。进了这个洞约摸二三十米的距离,就没有了人工的痕迹,看上去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形状并不怎么规则,或许说是个地缝更加贴切。又爬了一会,只见前面没了去路,我刚要张口向他询问,只见他指了指右手边的石壁。那里有个一人宽的裂缝,从下向上延伸而去,于是在他的带领下,我又转入那里。这个缝隙和刚才的那个显然不是一体,这里面比刚才要高,可以允许我们站起来前进。兜兜转转走了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看到出口了,散发着绿萤萤的光芒,并且还波光鳞鳞的。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景象,不禁心里有些紧张,我的手也下意识地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他也感受到了我的紧张,转头对我说:“别怕,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奇观就在眼前等着你呢!”
“嗯。”我点了点头,随着他转出了地缝,顿时眼前一亮。
当我抬起头扫视眼前的时候,便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七年了,我哪里见过如此美轮美奂的景象?这里是一个大大的岩洞,洞壁洞顶都散发着翠绿的萤光,照得洞内亮堂堂的。下面则是一片波光荡漾的湖水,足足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清澈的湖水在萤光下泛着绿色的波纹。空中更是飞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拖着闪烁的小灯笼,飞在这绿色的天堂之中。
碧光耀绿水,绿水映碧光,交相辉映,好一片明亮翠碧的天地啊!
眼前的光影流转,使人如入仙境一般,我张大的嘴巴久久也合不上,吃惊的双眼竟连眨都忘了眨一下,真没想到在这地下居然还有如此洞天!我不禁伸出手,去触摸飞过眼前的萤火虫,竟然有一只落在了我的手指上。我将它移近眼前,只见它的翅膀一张一合地微微挥动,也不怕人,一副很友好的样子。我喜欢极了,好想将它带在我的身边,让它永远陪伴着我,当我心情不好时,我就可以看看它,让它那忽明忽暗的萤光冲淡我的愁丝。这时又一群小萤火虫飞过我的面前,这只小家伙一下子就朝它的伙伴们飞去了,我想只有和那些伙伴们在一起的时候,它才会快乐吧!
而我的伙伴们呢?你们在哪里?现在过得怎么样?在陌生地城市是否已经扎好了根,是否也和我一样受尽艰辛与苦难,是否也常常梦到以前那些甜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