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洛阳京师的董卓,看着送来的盒子,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躺在其中,这是杨定的脑袋,杨定乃是董卓的一位部将杨整修的亲弟。
董卓对于这杨定的死丝毫不关心,可董卓在意的是这屠峰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董卓的脸上那是震怒不已,虽说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更加不要说此时。
显然屠峰与这董卓那是已经完全撕破脸皮,此时的董卓脸上不停的抽搐,神色极为狰狞:“这屠峰太欺人太甚了,俺家这口气怎么能下咽,传令三军,进攻并州。”
“主公万万不可啊!”李儒站在董卓身边,急忙劝阻董卓万万不要贸然行事。
“为何不可?这都欺负到俺家头上来了,俺家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用他脑袋当呈酒的器皿,才能解俺家这心头之恨呐。”董卓皱了皱眉目,显然之前曹操刺杀董卓失败,已经让董卓暴跳如雷,再加上袁绍召集十八路起兵反他,那是火上浇油不说,如今自己这使者都被人给砍掉脑袋。
这可如何让董卓,平息这心中怒火,此时的董卓早已不是年轻时候的样子,拖着臃肿的身材,一脸的纵欲过度的模样,当年的英雄气概早已磨灭干净,沉迷于酒醉金迷的生活当中。
“主公呐!万万不可出兵呐,先不说有袁绍虎视眈眈觊觎我们这偌大的皇城,再加上吕将军刚从西凉引兵回朝,其中大部分西凉兵马都善于骑兵作战,而非攻城战,此时要是贸然出兵,袁绍突然举兵进攻,这又该当如何是好啊!”李儒给董卓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变后,让已经浑浑噩噩的董卓,入梦惊醒。
“说的是啊!军师所言,俺家倒是糊涂了,不过这口气俺家必须要出,不然难解俺家这心头之恨呐!”董卓虽然点了点头,可这一年当中对于权利的享受,董卓只能听顺耳之言,更加别提那些反对自己的大臣,那早就成了董卓的刀下魂了。
这些所谓的公卿大臣面对董卓,他们小心翼翼、阿谀奉承,背地里却指桑骂槐、号啕大哭,对于这些人,董卓也早已见怪不怪,可如今这屠峰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自己,这可如何使得。
“主公,莫要生气,既然这屠峰要反我等,必然会加入袁绍阵营当中,到时候!一旦这屠峰带兵出征,势必并州空虚,倒时再一鼓作气的拿下并州,可如果此人没有调动大部队汇盟,那就佯攻并州,我等主力部队,痛击这袁绍的十八阵诸侯联盟,再一举灭杀那屠峰即可。”李儒笑了笑,显然这个计策只是为了敷衍董卓,让其不要贸然出兵。
“可这袁绍的十八阵诸侯,足足有三十四万兵马,俺家这西凉兵加上洛阳的御林军也不过二十五万多些,如何能胜?”董卓自然知道自己有骑兵的优势,加上西凉人骁勇善战,可要想战胜那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主公啊!你想啊,这十八阵诸侯内心勾心斗角,未必就会一心一意的出力,倒时只要前去游说,必然可使其联盟土崩瓦解。”李儒自然不相信,这十八路诸侯能如此同气连枝的共同进攻董卓,其中必定有异心者,如此一来便大有可为啊。
“还是军师的计策好!俺家依你。”董卓自知论机谋,李儒自然是向着自己的,怎么说李儒都是自己的女婿,那自家女婿哪里有帮外人的说法。
就当李儒走出相国府时,不由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没想到这董卓已经完全沉迷与酒色之中,而且极其容易暴怒,这也让李儒十分担心。
“文优!为何如此忧愁,难道主公又发脾气了?”贾诩大步驶来,对着李儒抱拳道。
“是文和啊!俺们这主公.....诶不提也罢啊!”李儒叹了一口气,显然对于董卓的处境,作为一个谋士来说,那是十分明了,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如此之人早已经不是那个年轻时候的英雄了,那个让外族胆战心惊的勇士。
“何尝不是啊!文优为何不投奔他处,也可为日后寻得一丝生机啊!”贾诩自然知道自家主公的为人,虽然有些无奈,可也只能谈笑过之。
“文和你说笑了!你呀你呀!真能开玩笑,我乃是主公之婿,岂能投奔他处,他灭则我亡,同命同根,不想是文和你啊!日后还可以投奔他处,当真羡煞我也。”李儒自知和董卓已经绑在一根绳子之上,一旦董卓灭亡,自己哪里可能有活的生路啊。
“哦!也是.....不过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虽同命同枝也,可凤凰岂能栖于枯木之上。”贾诩将这话说完,倒是让李儒傻在当场,对着贾诩手指轻点道。
“文和你莫非,已有栖身之所.......?”
“非也,非也!董卓虽已非明主,可对我也有知遇之恩,岂能一投二主,只不过如今的主公,亦非当年哪位主公了。”贾诩眼中带着一丝深沉,当初追随董卓自然不是为了名动天下,而是看见了董卓身上那股英雄气,便追随了董卓。
可如今的董卓,已经早已不是曾经的董卓了,哪位少年好游侠,尝游羌中,性粗猛有谋略,胆识超群,知人善用的董卓早已一去不复返。
“也罢!也罢!阁下还有军中要务,占时告辞了。”贾诩刚从军中前来,将一应事物都妥善处理,虽然贾诩自己的谋略非凡,可甘于退居幕后,确是廖无几人。
“告辞。”
董卓刚平息心中的怒气,被贾诩带来的信件一阅后,便又再次暴跳如雷。
“好啊!这个袁本初,当初要不是俺家,看你家族身份显赫,俺家才不杀你,没想到竟然敢如此嚣张,李傕郭汜何在?”董卓怒吼一声道。
“在!(末将在)”
“太傅袁隗,勾结反贼,想谋害俺家性命,来啊!满门超斩。”
“喏!”
洛阳城内突然骚乱起来,李傕郭汜二将带着一队精兵,如狼似虎地冲进袁隗府中,太傅袁隗府中全都是一片哭喊声,将整个袁隗府衙都找遍了,也未曾找到这袁隗此时人再何处。
“回禀,将军,及其家尺口以上五十馀人,未见袁隗和其妻女。”一名守卫对着李傕抱拳道。
“糟了!怕是已经让这老家伙得到风声跑了吧。”李傕对着一旁的郭汜皱眉道。
“我看未必,这把老骨头跑不远,追!其余府内家丁,全部就地问斩。”郭汜思肘片刻,淡淡的说道。
“诺!”
可此时袁隗匆匆来到宫门,守门卫士执枪喝道:“来者何人?”
袁隗连忙道:“我乃太傅袁隗,奉陛下诏特来觐见。”
卫士让开门径道:“进去吧。不过大人谨记只能呆半个时辰。否则定斩不赦。”
“这是为何?”
“这是相国的命令。”
袁隗顿时哑然,赶紧快步朝内宫走去。
半个时辰快到时,袁隗便一路小跑着出来了。刚要出宫门时,卫士又拦住了他。“袁大人请留步。”
袁隗惶急地说道:“何事?我并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卫士冷着脸道:“我知道你没超过半个时辰。不过太师有令,凡是出宫的人都得搜身。”,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袁隗抓住,然后上上下下仔细搜索起来。
此时所有人并没注意到袁隗的神色。只见袁隗面色煞白,眼神中有难以掩饰地惊恐之色。
半晌后,卫士并没有在袁隗身上找到任何惹眼的东西,于是便让袁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