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结束了、断片了、还好吗?
不好。
故事还在继续,生活的鬼把戏。生活中突然消失了一个人的感觉,如果内心够强壮,这只是一种精神性质的奋发、如果内心够麻木,也许会无所事事。
走着、跟着。直到最后,都没有回过头来说一句我走了、或者说一句我恨你。
陈远信就这么等在机场内。
这次,她真的走了吧!
其实她真的不应该再回来了。
蓝心辰回到陈远信所在城市的那一刻,她是经历过苦难的。一个完整的家庭支离破碎,对她来说足够打击。再接着,她洒脱了所有的情绪,以一个恋人的方式回去,未曾想过,是那个恋人变了。够讽刺。
她,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猛烈的灌了几口。无法以一个恋人的方式继续下去,那就以一种喝酒的方式喝几口水吧!麻木内心。挺好的。
她放下瓶子后,终于笑了。笑的那么牵强,内心都是眼泪。
眼泪是有重量的,同样可以用九点八米每秒的速度坠落地面吧!那么小的一颗眼泪,落地后同样会粉碎。不值一提也痛彻心扉。
时间,真是一个麻木的灵魂、未来,真是一段空洞的幻想。
……
陈远信躺倒在万通房间的床上,他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着。
一旁的万通本来是一直盯着房间的白板看着的,陈远信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想象,也算是舒缓一下内心的挣扎吧!
万通把一支笔放在白板的架子上后说:“几个菜呀!喝成这样。”
“你有闻到我身上的酒气了吗?没喝。”陈远信坐起来说:“我凭什么这么相信你?”
陈远信对万通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自从蓝心辰走掉以后,陈远信退掉了自己的房子,搬去了万通的住所那里。万通是很希望他能够搬过去的,表面上说是为了能够方便讨论,其实也是为了能够减少房租压力。
多么奇妙的现实和内心呀!内心多浪漫,现实生活依然不会给这段内心戏加分、内心多伤感,现实生活也只会冷眼旁光。
既然这样的话,万通的想法也合情合理。毕竟,也许万通自己这次真的想做一个锦衣卫吧!
万通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说:“走,带你去个地方。我开车。”
夜色弥漫一种街景的光晕,内心也随之沉默,在五十迈左右的速度里,倒退着。
陈远信盯着窗外看了会儿以后,转过头看了看开车的万通。
是啊!如果那一刻,开车的是方一龙的话,他可能选择来上一瓶酒,就算没有下酒菜,酒的陪伴,也让这段旅程格外舒服。
“我们去哪儿?”
“酒吧!”
在陈远信协助万通之前,万通已经在做着一系列的调查了。如今他们要去的那个酒吧就是一个调查点。因为万通发现孙晋每天几乎都会准点去那家酒吧!然后出来的时候会定好代驾回去。
陈远信听了万通说的那些调查后说:“有什么奇怪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想天天喝酒。”
“行啊!待会儿有你喝的。”
万通此次要求陈远信出场的原因还真是因为喝酒,他希望陈远信能够去那家酒吧更进一步的观察孙晋。而酒吧对于万通来说,就像一个上帝禁区一样,因为他不会喝酒。
夜色迷离。
陈远信突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他嘲讽道:“半吊子,酒都不会喝。”
“少喝点,主要是关注他。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当好你的司机吧!半吊子。”陈远信拍了拍车门,走向酒吧!
“呵,加油,酒鬼。”
这,就好像是加入一场战争那样。带着光荣的使命、怀着未知的心情、最终也许都会伤痕累累。
但是几分钟以后,陈远信就从酒吧里走了出来,而且一口酒都没喝。一屁股就坐进了车里。
的确,他在酒吧里看到了孙晋。陈远信的要求是他需要五天时间,每天都到这里来,看他是否在这里。
“我之前已经观察过了,他每天都会来,然后叫代驾回去。”万通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陈远信带着惨笑看着万通。
万通继续说道:“行,你回去好了!我一个人干。”
“你别急呀!我可以去调查他,但是必须是五天以后。另外今天我想看看代驾司机会把他送到哪里?”
万通挠了挠脑袋说:“应该是家里吧!”
万通说话的时候,陈远信正打开了一瓶矿泉水喝着,结果一口水全喷在了挡风玻璃上。陈远信咳嗽了几下说:“半吊子你没跟过?”
万通弱弱地说:“我想他应该是回家吧!”
“你想?你想的事多着呢!”
就这样,时光在两个人吵吵闹闹,意见分分合合的状态下游走着。气氛还算融洽。
也许万通看出了陈远信的那种所谓朋友的状态,他也放松了很多,警惕也好、近期的压力也好。他也笑了起来。
万通仰起头透过天窗看着天空。天空里,星云密布。真好。
突然发现,这也是一种陶醉。可能是一种假象,还希望这种陶醉的感觉可以持续很久很久。
突然,孙晋从酒吧里走了出来,看着虽然没什么变动,但是已经喝了酒了,他把车钥匙抛给了司机,结果掉在了地上。
陈远信讽刺的笑着说:“真他妈糟蹋了这件燕尾服呀!”
“我问过干洗店的人了,这件燕尾服是六七十年代流行的老款。”
“看来,经典货色呀!”
“屁,他就是个土老帽。”
孙晋的车子,兜兜转转,终于回到了他的别墅。
后来,万通的确答应了陈远信,每天都来这里调查。结果发现孙晋每天都会来喝酒,喝完酒以后直接叫代驾回去。期间陈远信也是以朋友的名义联系过安小蛮,结果了解到的情况是安小蛮并不知道孙晋有这样的习惯,而且他们虽然订了婚,但是并未同居。
万通听完陈远信说话以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坐直了一点。
“半吊子,生活中,希望要有,也要有失望的准备!”陈远信看了看万通说:“喝酒吗?”
说完,陈远信就打开了车门。万通打开副驾驶座的玻璃,手里那着瓶酒晃了晃说:“嗨,酒鬼,有啊!帮你备好了,别买了。”
但是陈远信没有返回车子里,而是直接走进了酒吧的战场。
也许要做一个英勇牺牲的锦衣卫了。
一个多小时后以后,孙晋从酒吧里走了出来,照旧,他叫了代驾回家。三分钟以后,陈远信也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和一瓶饮料。
陈远信坐进车里,叹了口气,空气里瞬间有了些许的酒味。
万通挥了挥手说:“都喝了些什么呀》”
陈远信拿起手里的饮料和白酒,两个瓶子碰了一下说:“这个,加一起,情人的眼泪。”
陈远信指了指孙晋远去的方向说:“这王八蛋,每天五杯情人的眼泪。情人的眼泪,有点淡。他酒量稍微比你好一点。半吊子,追过去。”
但是万通并没有启动车辆,他说:“小蛮,你看到了吧!”
陈远信这才意识到后座上坐了人,而那个人,就是安小蛮。
陈远信用不解以及一些愤怒的脸色看了看万通说:“你叫她来干嘛?”
安小蛮盯着窗外看着,并没有说话。
万通叹了口气说:“我怕时间拖得久,到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了调查出来。我怕到时候。”
场面瞬间跌入了一个冰点的沉默,但是又好像听到了无数种的声音。
过去,像气球一样,缓缓渗入天空的渺茫,它在飞,它在接近灭亡。
岁月的沉积,结果却只换来了一片沉默。平时跪求的安静真正降临,才体会到无声的可怕。
突然,安小蛮说:“谢谢。”然后打开车门奔跑了起来。
陈远信和万通也立刻打开车门奔过去。当万通拉住安小蛮的时候,安小蛮反过来就是一巴掌,然后万通松手,安小蛮接着跑。后来,陈远信拉住了安小蛮,虽然也挨了一巴掌,但是陈远信没有松手。
拥抱的瞬间,心,碎的一片又一片。
空气清新,清朗的夜市里,相拥的男女数不胜数,鸳鸯档、狗男女,什么类型都有。
但是,他们算什么?友谊用得着这么热烈吗?
安小蛮哭起来了,他捶着陈远信的后背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呀!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呀!……。”
那句不知道要怎么做,重复了好多次。
其实那一刻,那三个人都是不知道要怎么做。能给于的,也许只是放肆的哭泣和没有意义的安慰。
“小蛮,不哭不哭。”陈远信松开安小蛮,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说:“听我说,结婚呢是大事,你别看我们两个吵得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心里要有一杆秤。如果是浪子,他也会因为你变好。如果不是浪子,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陈远信说话间,万通已经跑了过来了,万通焦急的说:“小蛮,这婚不能结。他一直不是在骗你吗?跟你说什么公司忙,其实是跑出来喝酒。”
两个观点截然不同。陈远信打开酒瓶子直接搂住万通灌他喝了下去,陈远信骂道:“人家婚姻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陈远信接着马上松开万通,万通捂住脖子,痛苦的蹲在地上干呕。
晚风清凉,吹在身上冷嗖嗖的。安小蛮搂住自己的双肩,一旁干呕的万通看到后,立刻手忙脚乱的脱下自己的外套。
风吹散了安小蛮的头发,安小蛮捋了一下头发盯着陈远信说:“你还喜欢我吗?”
跑过来的万通突然停住了,不知所措的拿着手里的外套。
意外就是这么简单。锦衣卫也许并非因为任务而牺牲,可能因为意外。
突然,一件衣服被塞进了陈远信的手里。万通笑着说:“小蛮,酒鬼可比那个王八蛋强多了。”
说完,万通转身走了。
陈远信垫了垫手里的衣服,笑了笑披在了安小蛮身上。
安小蛮说:“陪我走走吧!”
陈远信看了看暗黄色的灯光下,万通孤独离开的背影,舔了舔嘴唇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