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夕阳遍布了西面的天空,呼吸着早春的空气。春天要来了。
缠绵了一个冬季的寒冷,那个冬季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有些人回来了,有些人又离开了。其实不管离开还是回来,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乐观的往前看,虽然悲凉,却也清爽。
……
两个杯子相碰在一起,那些酒会上温馨的画面也只是停留在部分的脑海里了,残留着的只是现实的无奈。
两个杯子里的液体都是不同的,甚至对待现实的感觉都是不同的。一个杯子里是浓稠的白酒,而另一个杯子里只是平淡的白水。
方一龙说:“我记得一个写手说过这么一句话,任何事情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经营。”
陈远信说:“写手?什么写手?”
方一龙说:“就是写故事的人,但是拼不过作家的人。他注册了一个作家的名额,他说更烦了,如果不更新就会被淘汰掉。”
陈远信喝了口水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
方一龙坐正了一点说:“其实我想说的是小魏。”
陈远信看着方一龙,没有说话。
有一种眼神,流露了万丈的光芒。带着所有肯定的概念,慢慢衍生。
虽然没有了概念,但也绝对不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听者,听过就算了的那种。
方一龙说:“我现在和她也只能这样了。只配相互默默地支持而已。”
方一龙低下了头,像小魏婚礼那天一样,头紧紧的顶住一个酒瓶颤抖。
方一龙说:“我们现在面临了更多的难题,甚至将来都会面临舆论。”
陈远信抓住方一龙的肩膀,用力的给了一记鼓励说:“没事。那,那她现在是怎么个态度呢?”
方一龙叹了口气说:“她的状态有点差。所以我想,你看,我在饭店去救她的那天,那个‘肿瘤’他不仅要对我产生压力,甚至是对公司产生不好的印象。公司方面也在和我沟通离开的事情。所以我想带她离开这里。”
陈远信依然什么也没说。
方一龙说:“公司方面也在安排你的工作。会有搭档过来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呀!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方一龙说:“如果能撑的话,我必定陪你到底的。对不起。”
……
无奈的像一个疯子那样大吼大叫,其实发泄的后果也只是内心越来越疼,因为毕竟失去。
无奈的像一个哑巴面目狰狞,因为痛苦不能说出来,是说不出来啊!
好痛!
好痛!
其实,当痛的时候,周围的环境也会随着痛的感受酸涩起来了。有些人不在乎那些痛,甚至会取笑,有些人因为亲身经历,然后再像一个老者那样高傲的漠不关心。这就是最痛的痛。
……
一个相对豪华的餐馆,所有人都沉浸在他们所谓的快乐当中,举杯、豪饮,幸福的瞬间,梦一般的氛围。
时间只是正好,没有晚一秒的到来,也没有提前一秒的经过。
那些人的脑海里,那么的幸福。
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气氛那么低落。
那张桌子本来是四个人做的,但是那一刻只有一个人坐着、虽然是一个人坐着,但是另外三张椅子却都放了杯子,而且杯子里都有酒。
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蛋糕,蛋糕上面也不是什么生日快乐,而是一路顺风四个字,并且那四个字歪七扭八的,一看就知道没有经过专业的蛋糕制作培训。
那张桌子上坐着的人,是安小蛮。
没有提前到来,也不算什么晚到,只是来的恰到好处。
餐馆的门被推开,服务员殷切的迎了上去。
“有人定了位置。”
也许只想迷迷糊糊的坐着,感受周围的空气,周围的一切,甚至是下一秒发生的那些遗憾。
安小蛮对面的椅子拉开,一个人坐了下来。
那个仿佛傻乎乎看着她的人,是陈远信。
是陈远信啊!那个冒险爬窗户的人啊!
安小蛮瞬间惊讶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陈远信拿出手机说:“你发了朋友圈,而且你也给我发了短信。”
“哈哈哈哈,我群发的呀!”
温柔的眼神,带着温度的词汇,像一个大哥哥那样,看着爱哭爱闹的女孩。
所谓的永永远远,永远都是假的。那些像陪伴的瞬间,陪伴的人,融化了心里的冰雪。
安小蛮准备拿起杯子喝酒的时候,被陈远信一把夺过去。
陈远信说:“小爷没跟你说过在外面少喝酒吗?”
“小爷?”安小蛮考虑了一下说:“你当你是我谁呀!还和我提小爷。那我回家去喝,反正我买好了。”
安小蛮抱着没有打开的两瓶酒站了起来。
喝了蛮多的酒,显然是有点兴奋了。
“哈哈哈哈,你怎么不拉我呀!”
安小蛮又重新坐回了位子上,而陈远信至始至终没有站起来,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陈远信说:“你现在可以多喝点了,反正我来了,我待会儿送你走。”
安小蛮拿着倒满酒的酒杯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坐到了陈远信的边上,结果安小蛮一个没站稳,酒从杯子里泼出去了一点。
陈远信赶紧扶住她。
陈远信擦了擦手上被泼到的酒说:“干嘛倒那么满。一看就知道不怎么喝酒的,这种状态出去容易吃亏。”
安小蛮顺着酒精带来的那种舒适感安心的说:“倒满,倒满。我叫小蛮嘛!我叫安小蛮。”
“好了好了!你乖一点好不好!”
安小蛮挠了挠脖子站起来,也把陈远信拉着站了起来,她指着蛋糕中央的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竖着大拇指说:“这个字,我写的。”
陈远信说:“难怪那么丑!你怎么不让他们写呢?”
安小蛮折腾回刚才座位那边拿了个红色奶油棒,又摇摇晃晃的坐回陈远信边上,拿着奶油棒指着蛋糕说:“我买了蛋糕,我还买了这个,这样才有意义嘛!你懂吗?意义。”
“啧。”
“啧。”安小蛮虎了陈远信一眼说:“方一龙要走了,你知道吗?本来是准备叫你们一起来的,可是我打了第一个电话,方一龙说不来了。后来就什么狗屁呀!一个电话都不打了。”
说话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力气。
手用力一握,红色奶油棒里多数的奶油全挤到了蛋糕上,
安小蛮立刻站起来用手指沾了点红色奶油舔了舔说:“哎哟!全坏了,但还好不酸。”
安小蛮靠在椅子背上,微笑的甩着手。
“都要走了,要五年了吧!”
说完那个五年,眼泪也就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方一龙说写手说过,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经营。
首先聚在一起是一个结果,从一个陌生的状态转变成好朋友,虽然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真的又能怎样呢!尽力维持。当每个人都累的不行,也许就好了。
方一龙说过,如果有可能,我一定陪你下去。
陈远信吃了口菜说:“方一龙理解你的心情,他今天不来的原因也是怕我们到时候会更难受。”
安小蛮泪眼朦胧的说:“可是你知道他要去哪里吗?以后我们还能联系吗?”
陈远信说:“有点像初三,高三的毕业典礼呀!现在人来人往的太厉害了,不是吗?他是我们的朋友,他离开,我们必定伤心,但是他奔向的是更好的生活。我们该祝福他,不是吗?”
安小蛮的感觉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姑娘,哭红着脸,手紧紧地拽着衣服。
陈远信说:“这样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最好的避开方法,不离开,或者从没认识过。”
……
夜色袭来,灯光是唯一可以展现明亮的寄托,照亮了一个黑夜,却也照不亮一颗黑夜里的心脏。
车站,总是送走了一批人。
远离了一层感觉。
……
一天又一天,宁静的清晨日落,忙碌着、单薄着。
安小蛮睁开眼,虽然睡在沙发上,不过怀里的毛绒玩具还没掉在地上。懒洋洋爬在地上吃着猫粮,不时的抬头看看她。
懒洋洋是一直黄色的猫,那只黄色的猫是她捡的,在她喝醉酒那天。
那天后来经过陈远信的心理疏导,心情也稍微开朗一点,再因为酒精的刺激,好像也没那么难过。吃完饭陈远信忙着收拾那个没怎么吃的蛋糕的时候,安小蛮已经悄悄地溜了出去了。等陈远信焦急的拿着东西跑出餐馆的时候,发现安小蛮近乎趴在草丛边朝里面招着手。
陈远信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安小蛮发现陈远信走过来时,赶紧跑过去不让陈远信过去,然后她看了看陈远信手里的蛋糕,当场把蛋糕盒子打开,徒手抓了一把蛋糕又跑回了草丛边。
草丛边就是那个橘色的小花猫,她给它取名叫懒洋洋。是一只流浪猫,安小蛮从餐馆里出来的时候差点踢到它,然后安小蛮把它抱到了草丛里。
安小蛮叉着腰说:“趴在路上会被踩扁的。”
后来又可能因为母爱泛滥,把它弄了出来,带回了家。
这时,安小蛮的手机上来了一个短信,是陌生短信,不过超级暖心。
“带笑的眼睛别流了泪,听说你哭了,我绝对不走了,其实我本来就没想走。”
安小蛮自言自语道:“老师?”
不过随后手机就被安小蛮扔到了沙发上。
也许失望过后就不存在转折点了。
突然安小蛮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陌生的短信号码。
对方并不是那个老师,而是方一龙。
“喂,上次你喝酒的那个烤鱼店,来接我们一下,我开车了,我喝酒了。”
安小蛮说:“们是谁啊!”
“问得多余,总是那个呗!”
……
慵懒的时光,惬意的步伐,好像这是一个事情最好的结局了。
其实,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一个好的结局。
陈远信喝了口水说:“你之前干嘛不和她说呢!今天对她来说不一定是惊喜吧!”
“没有人要给她惊喜,我只是想和你们说我没有走。”方一龙拍了拍自己的脸说:“而且如果打印店开张不了,到时候这个往哪儿放?面子。”
陈远信说:“要不我离职,跟你混呗!”
“我小小的照片打印店,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
心,随着心的感受变换想法和态度,人也就留在了熟悉的地方,细数熟悉的落寞和沧桑。那些过往的态度,慢慢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