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啊……”灰衣人紧闭起三角眼,扯开嗓子大叫。
“叫什么叫,又没有插到你身上。”魔魅的声音响起,让他微微的睁开眼,慢慢的惊恐的向后边看去,只见那柄刀正铮铮作响的插在他右耳边,只要稍稍过来一点点,半手指的距离,那他这只耳朵就完了!
暗暗的舒一口气,放心的闭上眼,天啊,吓死他了!
“别高兴的太早!”
下一刻,魅月同样邪魅又带着蠢蠢欲动的冲动的声音让他猛的一下睁开了眼,只见魅月的手中拿上了比匕首稍大,又比一般刀具要小的刀,他认得出来,这正是他们这些人的武器之一。一柄柄闪烁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寒光。
一下子惊恐的睁大浑浊的眼,她……她想干什么?
他想大叫,他想叫救命,结果却发现平时只会训人的嘴里居然吐不出半个字,他想逃走,却发现手脚早就虚软成一团泥。
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一柄柄刀带着呼啸而来的寒风向他扎来,一次次听见刀插—进墙里铮铮的声音,一次次的庆幸没有插—进他的身体,却又在下一次睁开眼时看到又一柄刀迎面而来……
心如同云霄飞车一样忽上忽下,一次次提到嗓子眼,又一次次的落下,再一次次的提起来……
短短几分钟,对他来说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魅月却像玩上瘾了一样,一柄接着一柄的来,她就是要看这冷血的人在一次次濒临死亡之时的样子。
等手上的刀丢的差不多的时候,灰衣人已经成一个人字形瘫靠在墙上了,手,脚,大大的分开,周围插满了刀,却没有一柄插到他的身体,全部离他一两手指的距离,交错相加,让他无法动弹半分。
把玩着手上最后几柄刀,对着灰衣人露出一个在他看来如同撒旦的微笑般的笑容,“不知道,阁下这会儿的记性如何?”眼儿危险的眯着,好似一个回答不满意,手上的刀又会脱口而出。
“你……你……你……你……这……这……恶……恶……”哆哆嗦嗦的抖着惨白的唇,就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这恶魔?”魅月好心的替他说完,邪魅的眼儿更加危险的眯了眯,红唇中溢出一串轻笑。“夸奖了,这句话我听的太多了!”
“你……你……你……”灰衣人依旧抖索着。
“嗯?”嗓音危险的降下几度,一柄刀蓦得又出现在右手上,特技般的打着旋,再有一句废话,这柄刀显然又要脱手而出了。
“我……我们奉主人之命来抓你,如果你反抗,那就原地格杀!”被魅月这一吓,灰衣人这下到是说的流利了,生怕再少说一会儿,那柄在她手上把玩的那刀就直直的插—进他的身体了。
“那……你们这所谓的主人是谁呢?”一柄刀拿在眼前,眯着一只眼,对着灰衣人比划着,好像在瞄准一样,比划了一下,手伸了伸,作势甩出,又像不确定一样,摇摇头,又拿回来,再次瞄准,比划着,反复的这样,挑战灰衣人的心里极限。
“是……是……”仿佛有忌讳一样的看了看慕容冰的冷脸,才宛如壮士断腕一样,眼一闭。“是慕容晋南,前任武林盟主!”
听到满意的答案,魅月笑着点点头,“不错,诚实的孩子值得夸奖。”转身,就在灰衣人松口气以为解脱的时候,蓦得一个回旋身,手中五柄刀顿时脱手而出……
“嗤……”
“嗤……”
“嗤……”
“嗤……”
“嗤……”
几声闷响,手掌,脚掌,被牢牢的钉在地上,而最后一柄,则从额心破脑而出,钉在身后的墙上,来不及悲鸣,已经一命呜呼。
场上只剩下久久的沉寂……
慕容冰眼神内敛,唇紧紧的抿着,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是,从听到这灰衣人嘴里说出那个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和他有血缘关系人的时候,冰封的心依旧难以避免的痛了一下。
而司徒南天霸气的眼里却闪过欣赏和掠夺,邪气,冷酷,不可捉摸,这样的人,就算他是男人,他也一定要得到他!
只有青衣小仆显然没有从这里面转换过来,愣了半天的神,错愕的脸慢慢的由灰衣人的脸上转到魅月身上,眼神变的有些厌恶,“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都已经说出了主谋,你居然还不放过他,这样……这样残忍的杀了他!”
邪魅的眼儿带着冷意扫了过去,陌生的疏离感让青衣小仆喉头咽了咽,低醇的嗓音中有着淡淡的讽刺:“我残忍?难道说杀了一家三口的人就不残忍吗?难道说这一家人就该死?难道说,我该留着他继续害人?”
一连串的发问,让青衣小仆无言以对,嘴半张,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刚刚他看到受害的一家人时,也有一种冲上去将人千刀万剐的冲动,但是,但是,他终究也是人,无可避免的有仁慈心,看着已经受伤无力反抗的人也会手软!
“哼,像你这种不解民间疾苦的人就该关在家里,好好的当你的温室幼苗!”魅月更加下口不留情,可笑的仁慈,难道说要等这人再去杀一百个,一千个人的时候才来后悔吗?她魅月的字典里向来没有放虎归山的道理!
“呜……”弯腰抱起在腿边磨蹭的雪儿,轻轻的抚顺他的皮毛,“雪儿,你赞同我是吗?”
“呜……”雪儿竟好像能听懂一样点了点头。
唇边荡起一抹绝美的微笑,不理会青衣小仆好像吞鸡蛋吞不下去卡住了的样子,走向慕容冰,抬首看向他没有表情的脸,“怎么,你也觉得我残忍吗?”
慕容冰的思绪从远方回到面前魅月的脸上,晶亮的水眸这样微微的挑着,眉梢不服气似的染上讽刺,什么也没有说,突然伸手搂住魅月的肩头。
“回家吧!”
留下原地的司徒南天和青衣小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