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百花从中一株不起眼的小草,纤细柔弱,身上却蕴藏着惊人的力量,像极了镌刻在记忆深处的另一位女子。
没来由的,心头忽然颤了一颤,脑海中蓦地就想起了那一个女子的模样,站在芦苇丛中,芦花飘荡如雪浪,那女子偶尔从雪浪里直起身,弹弹身上的芦絮,扭头冲他微微一笑,略弯的眉眼像是阳光一般,金灿灿,烘得心暖。
就连她身上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也是出奇的亲切好看。
像是回应女子的微笑似的,男子深邃的绿眸忽地清澈温软起来,削薄的唇边同样漾开了一抹微笑,笑容里带着丝丝的幸福,满眸的柔情似要溢出的清水一般,泛着柔柔的光泽。
鄯烨忘了床上女子的伤势,兀自噙笑坐在床边,思绪飘飞,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忽地摸到了粘稠的液体。
他蓦然回过神了,面色又恢复冰冷邪魅,皱了皱眉,迅速地解开采苹的衣襟,扔掉沾满血污的外面的衣裙,却没有脱她的中衣,只是撕开布料,露出剑伤部位。
烛光越来越黯,似灭未灭,她肩部晶莹如雪的肌肤已经隐隐展现在他面前,血迹如一朵朵梅花,在皑皑白雪中,开得尤为绚烂。
目光从伤口上缓缓移动,窈妃并未用尽全力,所以伤口不是很深,只是那血,像是流不尽的水源一样,不断地涌出。
若是不尽快疗伤,单是流血,这女子也是必死无疑。
他当然不关心她的死活,他只是不想丢失这颗难得的棋子,谧妃对她信任无比,所以,他必须救活她,利用她撬开谧妃的嘴巴。
他还想搞清楚,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力量,竟然让他培养出的窈妃下不了手。
还有,那白虹又是何人?
望着女子的伤口,又看看玉碗中掺杂盐水蜜糖的药膏,鄯烨皱了皱眉,眸中竟然掠过一抹不忍,伤口上撒盐,那痛,便如用利刀将胸口的肉一片片削下一般吧。
优柔寡断是君王的大忌,而自己一向不屑于妇人之仁,就连心底仅存的温情也在多年前消失殆尽了,不是吗?
他抿了抿唇,将那抹不忍强行遏制下去,用银匙舀了解药,缓缓涂在伤口处。然后,大手探进中衣,盖在她的印记处,向她体内输入一些内力,减缓伤口的痛楚。
她柔软滑腻的肌肤,仿佛一片光滑到极点的丝绸,让他有种愉悦感,内心漾起一丝丝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悸动。
突如其来的强烈的疼痛,让采苹的身体剧烈痉挛抽搐了一下,绑住双手的长鞭猛地绷紧,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起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几颤,缓缓睁开眼来,朦朦胧胧中,一片耀眼夺目的明黄色毫无预警地闯进了眼帘。
她眨了眨羽睫,怔怔然地瞠着双眸,还未适应眼前明晃晃的颜色。
胸前又蓦地袭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痛得她眼冒金星。一只温暖的大手,精确地触上她锁骨之间的敏感部位,大手先是用指腹轻抚印记,似乎带着一抹眷恋欣赏,紧接着整个手掌便完全地贴上她的肌肤。
采苹身子一僵,视线向下移动。
一张俊绝却邪魅的脸庞赫然出现眼前。
她惊得起身,方才觉察双臂皆被缚住,动弹不得分毫。
“你做什么?”她心内想着大呼,等待出口,才发现唇齿间吐出的话语不过如蚊鸣般微弱。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动!”鄯烨嘎着声音,冷冰冰地开口。
“你……你……你……”采苹哆嗦着嘴唇,身体紧绷,唯恐他的大手左右移动,做出什么不安分的事情。
鄯烨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幽绿的眸子闪了闪,勾了勾唇角,冶魅一笑,“你放心,朕只是在修补破损的棋子,这些,这些,对朕丝毫没有吸引力!”说着还嘲讽般朝左朝右捏了捏她鼓鼓翘翘的蓓蕾。
刹那,男子手心一烫,心头猛地窜上一股燥热,一股电流顺着指间窜遍全身,欲望忽地如潮水决堤般,汹涌澎湃,身体某处像是受了某种召唤。
鄯烨楞了楞,他已经很久没宠幸过妃子了,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种突然来袭的****。
尤其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来势汹汹的欲望,竟然源于床上这苍白柔弱的女子。
仿若有一把烈火在周围熊熊燃烧,将这幔帐内的空气烘烤地灼热暧昧起来。
采苹脸颊火辣辣红烫烫,异样的酥麻感,让她忆起了在山洞时受到的羞耻和屈辱,那种难忍的羞耻再次涌上心底,哪怕是最强劲的那份生命力也在逐渐衰弱,她完全忘记了害怕,双眸一瞠,小嘴里忽地嘬了一口唾沫,“噗”一下,吐向鄯烨。
湿漉漉的口水,挂在他俊面上,泛着亮晶晶的光泽。
鄯烨挑了挑眉,有些难以置信,伸出大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凑到眼前,眸色怪异,看了许久,面上还浮现着笑意。
那笑意,让采苹头皮发麻,脊柱嗖嗖透着凉气,她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刚才冒失的举动。
鄯烨忽然觉得她的举动很可笑,像是两个小孩子吵了架,一个气急了,才会用口水做武器。心底蓦地涌上一股想笑的冲动。
他慢慢俯下身,烛光将他高大精壮的身影拉长,阴影投下一片,精致的五官在采苹瞳仁中心越来越大。
灼热的气息,喷吐到她脖颈之上。
他唇边带着邪魅的笑,狭长的绿眸微微眯着,眸光如炬,直直地盯视着她。然后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前松松垮垮的明黄腰带。
他并不是想真的怎么样她,只是想看看她眸中的恐惧和惊慌,等着她开口求饶。
哪怕是说上几句敷衍的软话,可是,当看到他胯下的健硕时,她清莹的眸子别开,眸底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就如火上浇了一盆油,怒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让他怒不可遏,他倏地扯下采苹的中衣,撕了几条,粗鲁地绑住她肩膀的伤口,然后猛然将她的身子翻了一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