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小的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崇辉扛着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茅台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嘴巴就没有停过,絮絮叨叨的比个娘们还要凡人。
崇辉是在受不了,干脆将他给打晕了,这样耳边才清静了不少。
倒是阴阳一反常态的安静,眼睛一直是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二回到客栈将银子交给掌柜的,掌柜的捂着熊猫眼看了看银子开口道:“你真是吃了豹子胆,连那人的银子也敢要。”
“我刚才实际上是要另一桌客人的,没有想到那个大个子男人就转过身了,不过他到还好,掌柜的您看,他不紧紧给了酒钱,还多给了三两银子说是给我治伤。”小二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一个肿包。
心里却是对崇辉佩服的不行,只不过是一个照面,他就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那两个人给打的。
“也算是歪打正着罢了。下次再也不敢给江湖人士拿那么多酒了。”掌柜的心有余悸,想到方才阴阳和茅台那扯开肚皮喝酒的架势还是有些后怕。
要是二人在来一坛酒,还不把自己的酒馆给拆了。
两人起初来的时候和普通的客人没有一点区别,尤其是那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更是瞧着斯斯文文的,真是没有想到出手那么重。
倒是带着面具的青年,虽然装扮奇怪,可是人家喝多了归喝多了,却没有乱来,更没有耍酒疯到处打人啊。
“掌柜的,后面来的那个客人好像有点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啊。”小二很崇拜崇辉,所以这回脑袋里都是崇辉一个人肩扛两个酒鬼的样子。
掌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咱们开门迎客,每天见到的人多了去了,见谁都面熟。”
“不是,我好像真的见过他。”小二很确定的点头。
掌柜的瞧着他那样坚定,便放下手里的账本靠在柜台上轻声问道:“那你且说说,在哪里见到他的?”
小二憋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来,掌柜的正准备呵斥他赶紧招呼客人去的时候,这小二忽然猛的一拍大腿,那响声清脆有质感,啪的一声,打在肉上别提多酸爽。
“哎呦喂,疼死我了,都忘记这是自己的腿了。”小二一巴掌拍过去,这才记起来疼,他在原地跳脚。
掌柜的却不耐烦道:“别在这贫了,快去干活。”
“不是不是,掌柜的我想起来,上一次宫里册封晨妃,她陪着皇上出宫,身边跟着的那个护卫就是方才的男子。”小二一脸得意神色看着掌柜。
掌柜的沉思片刻,也恍然记起来,的的确确那个男人就是陈妃身边的护卫。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掌柜的,你看我没有说错吧。”小二手指敲在桌子上,手里的布子甩个不停。
掌柜的没好气道:“去,干活去,是人家又跟你没有关系。”
小二撇了撇嘴,心里却想着旁人说的那些话,人人都说晨妃是个狐狸精,可是她身边的护卫倒是看起来平易近人,不过他的身手也是特别好。
掌柜的收拾好东西便回了厢房,不一会儿他便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沓纸,选了最上面的一张泡在水里。
约莫是半柱香的功夫,他又将纸从水里拿出来,用火的外焰烤着。
大概有三个呼吸的功夫,这才平铺开,提笔写字。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沾着墨水,可是写出来的字没一会儿功夫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掌柜的将纸条叠好,然后在房间里走了半天,似乎在用脚丈量尺寸,他最后选定一个位置,将地板上的砖头取了下来,里面竟然是一个盒子。
掌柜的将方才写的纸条放入盒子。
这才慢悠悠的离开。
待到他去外面巡视一番又回来看的时候,盒子里已经空无一物,他这才坐在凳子上,捋了捋胡子轻声道:“看来今晚的重华殿又要起祸端了,不知道小主人那边如何安排。”
原来这人是白驼山庄白青的心腹。
白青自从上一次受了暗算,张楚晨硬是被人从自己身边给抢走,他就闭关修炼。
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方老来搭理。
他要练成绝世神功,否则他竟然连张楚晨都没有办法保护,这对于白青来说几乎就是奇耻大辱。
他要拿着白驼山庄作为聘礼,来迎娶张楚晨。
因为他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张楚晨就是沫姨说的那个女人。
她不仅仅和沫姨长的相似,更重要的是她是沫姨的遗孤。
却说崇辉将阴阳和茅台扛回去也花了不少力气。
他来的时候骑的是一毛,没想到走了不多久,二毛也出现了,当时装楚晨给它起名字一撮毛,到了现在一毛的尾巴已经齐刷刷的长好了。
不过它看见崇辉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抵触,毕竟当初崇辉怎么说也是张楚晨的帮凶。
马儿很有灵性,看到崇辉一脸黑气的走来,只是踢着蹄子,抬头的高高的虽然傲娇却也没有乱发火。
将阴阳和茅台分别放在两匹马上,崇辉吹了吹口哨,远处便有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狂奔而来。
幸好准备充分,崇辉没有花太多时间便赶了回来。
张楚晨的气色明显比他离开的时候好了很多,崇辉将两人提留着扔在桌子一旁:“王妃,茅台我给你带回来了,不过这人恐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张楚晨微微一笑,她看着灵枢道:“你去厨房烧一些热水来,等会儿要用。”
“好嘞。”灵枢手脚麻利,根本不问为什么就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她方才帮着张楚晨将身子擦了一遍,这会儿也应该在烧些水,放一些艾草去去晦气。
张楚晨扶着床沿走过来,坐在凳子上:“有我在,这两个人区区一个醉酒还能醒不过来来?你也太小看我了。”张楚晨这不是自夸,她还真的是有上好的醒酒药。
只不过为了给阴阳和茅台一点教训,她可是不会那么好心的给他们无色无味的。
要给当然要给猛药。
说罢,她丝毫不避讳就将方才已经从智能医疗包里面取出来的两颗黑色醒酒丸拿了出来。
“你把他俩放在茅房跟前,一人喂一颗,半盏茶的功夫再去瞧他们就是了。”张楚晨吩咐道。
崇辉也不问为什么张楚晨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药,反正他就是知道,张楚晨绝对不会害这两人就是了。
崇辉将茅台和阴阳扛着放在茅厕跟前,然后一招张楚晨的吩咐将两颗药丸塞进他们的嘴里。
原本他还想看看这二人是怎么醒来。
结果那药丸才放进去,阴阳浑身就动了一下,然后他脸上的笑脸面具就跟炸开一样,四散开来。
崇辉知道某些人的习惯,当然不可能好奇心重到去看看那面具下的脸。
他才往回走了两步,那边的茅台更是夸张的开始呕了起来。
两个人一边吐,一边散发着恶臭。
崇辉捏着鼻子,不得不感叹,像是他这种不拘小节的汉子,都被这一股恶臭给熏的扛不住。
不仅仅是吐出来的污秽物味道不好闻,根本就是张楚晨给他们喂下的那一颗不知名的药物简直臭炸天。
灵枢托着腮给灶火里面添着柴,然后时不时就听见那一阵阵的呕吐声,而且是非常有节奏的传来。
她抬眸看了看,却找不见人在哪,只不过看不见人可不代表闻不见恶臭。
只是片刻功夫,那臭味就飘了过来,大有攻占厨房的架势。
灵枢捂着鼻子看了一圈,只看到有大蒜,急忙将蒜头剥开,四处洒落来遮盖那一股难闻的气味。
一毛和二毛两匹马外加崇辉自己骑着那枣红大马,三匹马几乎要暴走,凌乱的在外面疯狂嘶鸣。
马也是有嗅觉的好不好,这样真的要把马给熏死了。
一毛很伤感,他还没有跟二毛同房呢,不能这样英年早逝。
二毛很伤感,她还没有见到张楚晨呢,不能这样香消玉殒。
枣红大马很伤感,他还是孤家寡人呢,不能这样孤孤单单没有交过女朋友就翘了辫子。
三匹马,各怀心思,撒欢的逃离这里。
崇辉一脸诡异的进屋看着张楚晨,张楚晨却已经笑的直不起腰。
“没事,别担心,一会儿他们就醒来,倒是你,现在来给我瞧瞧。”张楚晨伸了伸手,她这会儿精神已经缓过劲。
崇辉踌躇了片刻还要说拒绝,张楚晨却是不由分说的道:“你再不过来就是拿我当外人了。当初你没有告诉李晟我身上的衣服,我说过你的恩我记住了,就当现在是我报恩,你不要跟我客气了。”张楚晨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大好。
她说的事情,是自己当初从穿梭机里面出来,正好碰上追杀,后来崇辉找到了她和邱儿。
说起来崇辉带着自己离开,实际上也在保护自己。
“我……谢谢王妃。”崇辉才说了一个字,看到张楚晨的表情,顿时将那些话吞回肚子里,干干脆脆的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