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脚下!”青儿语带焦急,心痛万分地低声提醒身侧主子。
此时,青儿面若寒霜,沉着脸面、远远瞪了对面那看似在表露着歉意,事实上眉眼都泄露出其得意劲儿的临安县主,心里很想化成金刚冲上前去,也将她用力推进湖里,让她切身感受一下,那涟庭湖冰寒湖水的滋味!
“嗯~青儿,你敛下目光,涟庭湖这么多舞榭歌楼藏着人呢,姑娘我已经生受这等委屈,莫让她们找到机会再推卸责任……”
魏妤然难受地轻哼,头颅无力地枕靠在贴身大丫鬟身上,冷地颤巍巍地劝道。
青儿旋即收敛含怒的眸子,扶着姑娘进了偏厢,察觉到她姑娘娇.躯软了下来,当即自责哭腔地回道:
“姑娘,你莫劳心,奴婢知道错了。”
她就不该离开姑娘身边,若是当时她站在姑娘身边,说不定姑娘就不会掉下湖里了!
还县主呢,真真是太小气、太可恶了!
在定国公府里孤立她家姑娘已经够可恨了,竟然出门在外参加皇亲寿宴的情况下,仍胆敢使毒计,推她姑娘下寒湖!
【那是!】
魏妤然面露惊骇,心脏骤然一缩——
匆匆瞥了眼后,她立即恭敬地点头以示尊卑,也不等他表示,立即收回视线,哆嗦着身子尽量收缩成一团,避开对方打量的视线,被青儿强力搀扶着进了侧边偏厢。
…正好错开了,与另一边上那一伙惊乱中的贵女们再交集!
“我没事。咱们得尽快回府,招苗良医开药祛寒……”魏妤然压抑着心中惴惴不安,语气平缓地低喃。
照着主子这狼狈情况,回到定国公府,主子怕是要得风寒了!
“奴婢知道,姑娘,你先将外衣脱了,里衣、”
“青儿,里衣不用管,你记得将所有衣裳小件,和贴身首饰都收拾妥当,千万不可假他人之手。”
魏妤然抚过湿沥青丝的动作一滞,蓦然打断青儿未完的话儿,趁着还有些力气,配合地脱了湿透的外衣……
她是整个人掉进涟庭湖里,不管里衣、还是诃子都是湿透的,但她没在乎,迳自套上干净的外衣,嘴里还严肃吩咐:
“注意些,别漏了什么,被她们拿捏住了。”
“是。”青儿含恨咬唇,见姑娘软绵瘫倒地靠在太师椅上,她立马将姑娘换下来的所有衣裳,连着首饰等杂物,全都打包整好。
她们这边才匆忙整顿好,淑华长公主就派来她贴身侍候的红袖丫鬟过来,非常贴心地送上热水和合身的织锦华衣。
然而,魏妤然并没换穿上,只是让青儿拿那织锦镶毛披风,紧紧裹着仍湿重的寒僵娇体,使了几对银锞子,让红袖姐姐送来肩舆,她必须立即先回定国公府。
至于她那个好伯外祖母,明毓长公主?
呵、她会被推进涟庭湖里,可不就是拜她、她那嫡孙女临安县主陆淳的福么!
终于安然坐回到自家马架上,魏妤然放松地靠在青儿身上,浑身直冷地在哆嗦。
仔细看,她此时脸上已经不只苍白,而是被冷地泛起了青白之色。
“姑娘,你如何了?可还好?”青儿在姑娘虚软欲跌进坐榻前,眼尖地扶搂住姑娘娇.躯,满脸惊惧担忧地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