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含笑,抿起惨白的唇笑道“谢谢伯母”祁夫人把暖着的汤婆子暖着元夕的小手,叹了口气“你啊,也别说什么谢了,你跟绣绣是好友,伯母自然会帮你,等会儿先喝一贴药,然后我派人去侯府跟你娘说,你晚上陪着绣绣玩儿,晚点儿回去,这样也能多休养休养,别让你娘看出来”
元瑶是皇后的儿媳妇,祁绣和元夕也算是同辈远亲了,所以祁夫人觉得,帮元夕没有什么不对的。
虽然祁夫人不太赞同这个做法,但是听着祁绣说着这次事情不一般,才勉强同意的,祁绣下去休息一会儿就留着枫儿照顾元夕,而在众人离开之后,枫儿立即退了两步,跪在地上,垂眸道“请姑娘责罚”
叶影在门口等着大夫出来,便问了情况,知道确实没有问题,才望了一眼在阴影处的东楚翰,他此时脸色不算很好,冬季的天黑的早,所以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那大夫说小脸寡白寡白的,幸亏救得及时,要不然真的可能冻死或者溺死”叶影打开扇子,摸了摸扇面,东楚翰垂着眸子看着祁国舅府的牌匾,叶影不解的问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奇,这次是人为还是天灾?”
其实,从元夕选择从偏门到大院,已经说明,东府有她不想见到的人,而且,不想发生正面冲突,走偏门去大院离开最安全。
可是,这个人.....是谁.....
元夕抬手示意枫儿别跪着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枫儿低眸道“今日姑娘遭难,枫儿没有尽到一个护卫该有的职责,实在该罚”元夕轻轻咳嗽几声,靠在床头,问道“那你先告诉我缘由,我再决定,是否处罚”
元夕知道,如果不是有原因,枫儿一定不可能让祁绣去救她,而她就在上面等着她们上来枫儿垂眸道“小的时候,我曾溺过水”元夕微微蹙眉,她后来查过枫儿的进府档案,枫儿来府里的前一年,江南发生了洪涝,不少的百姓都死在洪水之中。
想必,是那个时候的阴影吧,元夕示意枫儿起来,让她坐在床边,轻声说着“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你也不例外”枫儿看向元夕“可是属下失职了”元夕点头“对,我罚你三个月月钱,你可认罚”元夕声音柔柔的,枫儿心里还是很愧疚,点头道“认”
夕阳幕沉,祁绣站在大门口,谢过了叶影,叶影不由道“这次你才是无辜受牵连”祁绣皱着眉头,什么意思?叶影见她不明白,便不多说了,让祁绣赶紧回去了。
而叶影骑着马溜溜达达的溜到了一处山脚下,他不由摇摇头,正准备转头回去,便听见一熟悉的声音,叶影回头一瞧,才笑道“淑云姐”房淑云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漫步过来。
其实房淑云应该算是出自武将之家,虞斓的舅舅,也就是房淑云的爹,是战死沙场的,所以虞夫人和虞太医不太想让儿子走这条路,但是虞斓有这个天赋,也没办法,而房淑云,小时候被他爹训练过,小的拳交功夫还是会的,但是她不能对纠缠她的虞溯下手。
她不过是战亡将领的遗子,要是得罪了虞溯虞夫人不好做人。
房淑云问了叶影这么到了这儿来,叶影便像是说故事似的,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房淑云听到元夕的情况,神色沉了沉,她虽然见元夕次数特别少,但是从那次相处就知道,是个如何的姑娘。
叶影打着扇子扇了扇风,摇着头道“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丫头做的”房淑云跟东楚翰和叶影他们应该相处了近十年了,自然知道,叶影说的是东瑗,这个小女孩房淑云见过,不过她很不喜欢东瑗的眼神。
女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会有占有欲望,从而从眼神里就能看出,东瑗对东楚翰就是这样的感觉,叶影接着道“可是,要他对他妹妹下这个手,我觉得很难”房淑云接了一句“他不会”
双方对视一眼,叶影明白了,他们都知道,东楚翰面冷,却看重情义,他不会舍得对东瑗下手的。
祁绣喂完元夕喝药,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元夕说自己可以喝的,祁绣偏偏要喂,说今天没有照顾好元夕,元夕笑了笑,祁绣放下碗,让丫鬟都下去,就留了枫儿,才问道“元夕,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特别诡异”
元夕点了点头“是人为”祁绣连忙问道“你知道是谁?是那个东瑗吗?!”祁绣很想元夕肯定这个想法,果不其然元夕点了点头,祁绣暗暗感叹,她胆子真的够大的,在自己地盘上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