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薇知道,今日被贺贵妃传召入宫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果不其然,让她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跪在地上,说什么,惊扰贵妃仪仗,真是讽刺。
贺贵妃身边的嬷嬷阴阳怪气的说着“曲姑娘,您也是自己个儿往这刀口上撞,怪不得娘娘”贺贵妃用着满是丹蔻精致的玉手抚了抚鬓角,这死丫头,害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京城的人笑话,还真当她治不了这个死丫头了。
“贵妃娘娘,我想曲姑娘也不是故意,贵妃娘娘宽厚仁善,对人对事都是慈悲心肠,您看曲姑娘如此娇贵的一个人,跪在这地板上,凉的很,倒时再将膝盖跪坏了”
那长道上有大灯石柱,元夕就被隐藏在那儿,从元夕这里看过去,那位蓝衣姑娘纤细瘦弱,好似风一吹就能被吹跑一般,面目如画,真有一种仙女似的感觉,而且看着穿着打扮跟东朝不一样,应该就是之前所说的南钰公主了。
贺贵妃听着南钰这话,心里倍加舒适,笑着道“还是南钰懂事,不像些个不懂事的丫头,把好东西捧在她面前,她也不知道珍惜”南钰含笑却没有说话,曲薇端着手,跪在地上不言不语。
南钰接着道“既然如此,贵妃娘娘便宽恕了曲姑娘的冲撞吧”贺贵妃笑着看向南钰,而后抬眼的时候,便是冷意凌然“既然南钰公主帮你求了情,便起来吧,还不多谢南钰公主”
曲薇抬起手,凭栏立马扶起,猛的起来,还有些许踉跄,南钰微微蹙了眉,曲薇脸上自然的带了一份笑“曲薇,谢过南钰公主”不管南钰的心思是什么,帮着解围,也算是帮了她,南钰颔首,轻声道“客气”
贺贵妃仪仗浩浩荡荡离开,曲薇仍然没有动,凭栏抱着曲薇的肩膀,一手扶着曲薇的手肘“姑娘,你没事吧”曲薇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就听见了元夕的声音“曲姐姐!”
曲薇才看着奔过来的元夕“夕儿?你怎么也在此”元夕简单说了一下,便让小楹也帮着凭栏扶住“曲姐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宫”元夕在后方阻挡了某人的视线。
在元夕刚才躲得地方的斜对面,方才那位梁皇子也停留在此处,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起,久久不松,小太监看着盛怒中的殿下,也不敢言语.......
“梁皇子......”元夕将之前的事情跟曲薇说了一遍,曲薇对梁皇子的印象不深,以前在跟曲太傅学习的时候,梁皇子也跟着学习过,不过当时她心思都在荆王身上,从未注意过罢了。
“他为何会注意我?”曲薇不解的是这个,元夕笑嘻嘻凑过来“兴许....曲姐姐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什么特殊印象,让他....对你情根深种”曲薇点了点元夕的额头“你这丫头,画本子看的太多了”
因为真的有这种可能啊.....
玉门城。
夜色浓重,已经深秋了,边城的天气越来越凉,甚至到了晚上,还要裹上大袄,文老爷子被虞斓他们主帅请去用膳,阿静作为姑娘家就只有几位将军将领的夫人们陪着了,阿静裹了裹棉质披风,猛然看着一个黑影刷的一下飞过,惊得阿静连忙就跑了出去。
阿静飞身落在屋檐上,小时候学过的武功,虽多年不曾展示过,但真用起来,还是很顺手的,这其中尤其轻功学的最好,而且那人黑衣蒙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席间人众多,阿静不见了也没有人发现,而军营那边就不一样了,文老爷子慷慨陈词,看的曾弈都不由撞了撞虞斓一下,说着,老爷子身子骨真是硬朗,不像个商人,到像个老将一般,不过虞斓对老人都很尊重,不管文老爷子说的是醉话还是什么,都含笑听着。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温和气质,让虞斓很不同于这些将领。
而这边,一个黑影躲在军营的一个帐篷后方来回探寻着,似乎在找什么,阿静便跟在人身后不远处,不过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逼近,往后一手探去,阿静侧身躲过,男子平滑掌风,好似疾风刀刃,阿静立刻一个转身,抬起腿就是一个回旋踢。
在男子被踢下瞬间,便被阿静拔出的匕首抵住了喉咙,那刀刃在森森月光下,显得越发阴冷,阿静眯起眼“你是什么人”这少年看着高大,身形魁梧的不似东朝人,男子听见嗖嗖声,感觉有其他人来了,一回转头阿静不注意他手如绕蛇般扣住阿静的手腕,让阿静手一松,刀落下。
他抬脚一踢,自己握住,一把扯过阿静在训逻人来之前,两人隐藏在阴影下,阿古达木淡绿带有墨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前面,阿静被他捂住了嘴“你要是叫了,咱俩都是同谋”
阿静狠狠瞪着他“谁跟你是同谋”闷闷的只有阿古达木听得到,他黑面巾布下的唇勾起笑“他们会相信的”阿静看着巡逻人走的瞬间一脚踩上去,而后一口咬住阿古达木的虎口,疼的他呲牙裂目。
直到他松开阿静,才在旁边甩着胳膊跺着脚“你属狼的!”声音低沉带着气愤,阿静整理了一下衣服,仰头道“这是教训!”阿古达木还想跟阿静杠却不知道该怎么用东朝话杠,正巧这时也有人来了,两人前后离开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