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遂眼神清明了一些,但是还是昏昏沉沉的看不清眼前的人,元夕倒是一抬头,怔了一下“东.....”东楚翰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后面去”元夕知道他惜字如金,便快步躲到后面的柱子后方。
常遂下意识甩开东楚翰的手,东楚翰便把手往后一背,看着他,常遂直起身问道“她与你有何关系,为何插手我与她的事!”东楚翰瞟都不瞟常遂一眼“我喜欢多管闲事”元夕眼珠转了转,这个理由厉害。
常遂点点头,笑起来“好个多管闲事”说完便冲了过来,东楚翰一手挡住常遂的手腕,反手一抓,将人拉过来,把人手按背上,而后抬起长腿,一脚把人踹下画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元夕都暗自鼓掌。
“多谢”元夕也没有矫情的哭泣起来,不过吓倒是真的吓到了一点,东楚翰抬眸看向元夕,只见她没有跟普通姑娘一样,吓得哭起来,东楚翰顿时觉得,这姑娘,没有他想的那么弱,而后元夕就听见枫儿喊她的声音,在转眼,东楚翰就消失不见了。
枫儿三两步跑上来,见着元夕站在幕帘处发呆,便问道“姑娘,怎么了?”,元夕这才回过身来,笑着说自己没事,刚才喝得有点晕,想回去休息,枫儿只要看着元夕没事,就放心了。
深夜,御河河岸上的画舫都休息了,只有一艘船还在慢慢划回岸边,据说,常大人的独子,昨夜落水了,带回去后发了好几日的高烧,急得常夫人吃不下睡不着。
而常夫人娘家侄女,也是常遂的表姐沈氏听到这件事,却上门来了,常遂也是个娇宠大的孩子,自然受多家疼爱,不过沈氏上门是因为知道缘由。
沈氏昨个儿也去了永盛侯爵府的满月宴,很不巧,她见着常遂在水里扑腾的情况,而后叫着下人去救常遂时,她看见了覃家二姑娘从楼上下来了,虽然不知道元夕是从哪一楼下来的,但是她直觉觉得这是跟覃家有关。
常夫人一把拍在桌子上“这覃家欺人太甚!我儿怎么他们了,这要是把我儿溺亡了怎么办?”其实,当时东楚翰跳到了下面一楼,也观察了常遂的情况,见他会游泳,也没什么性命危险,他也就让小厮看着,总有让他吃点苦头不是。
小厮见着有人把常遂救上来,且没有性命危险,就回去复命了,沈氏用着帕子遮掩了下唇角,故意叹气说着“咱们遂弟虽然不是名门望族的贵公子,那也是个青年才俊”
常夫人不出言阻止算是默认了这句话,沈氏就更敢说了“这说不定啊,是他们家姑娘缠着咱们遂弟,咱们遂弟为保清白自个儿跳下去了呢”常夫人听着这话也不能说什么,沈氏颠颠儿的接着说道“那覃府的夫人之前还倒打一耙....”
常夫人才出言道“好了,别说了”沈氏上前笑道“您别担心了,遂弟身子骨好,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但是那丫头可不能放过”沈氏如今是高嫁了,而且她也看不上覃小爷皇商的营生,所以才如此大放厥词。
常夫人摆摆手“人家是侯爵府,你别瞎折腾”沈氏甩了甩手帕“姑母....你怕什么,这流言蜚语,查的到谁的身上”沈氏勾唇笑了笑,她就是不喜欢这些个高门贵女......
边关的天总是比京城变得快,这夏日一到,就变得燥热无比,曾弈一进屋子,虞斓就闻到了一股子汗臭味,连忙说道“去洗澡”曾弈擦了擦脸,叹气道“将军,也幸亏我打不过你,要是别人这么说,我早骂回去了”
曾弈也升了官,可是,相比虞斓升的就低了几级,所以现在还是他下属,还没说什么,就听见有信送了过来,曾弈也不打扰虞斓看信,去洗个热水澡舒服舒服。
虞斓裁开信封,多年的良好修养,深入骨髓,所以看他做事就是一种享受,虞斓很熟悉,这是东楚翰的字迹,看着看着虞斓愉悦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而后,唇角也下垂了,眼底酝酿着不悦和愠怒。
信上除了说了些最近京城的事情,还有就是提到元夕被常遂骚扰,东楚翰搭了把手,教训了一下常遂,虞斓想着,东楚翰还算是顾念兄弟情义,随后曾弈就进来了“哎,看什么呢?”
看着虞斓神色不太好,曾弈觉得有问题就问了两句,虞斓将信放在烛台前燃烧殆尽,“没什么”曾弈坐在一旁的垫子上大口喝起了凉茶,虞斓绕过桌子坐在另一边问道“老曾,你可认识京城常寺丞常家的人”
曾弈听着着名字摇了摇头“不认识,哎,不过你想知道,可以让咱们的人打听打听”虞斓点点头,曾弈挑眉问道“这么?这家人得罪你了?”虞斓微微垂眸神色不大好“这常家独子痴缠我心上人”
曾弈愣了一下,这常家小子,有点胆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