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秋时节,前两天覃鸿旭面临最后一场考试,全家都去送行,连元瑶都去了,而在考场外元夕也看见了虞斓进了考场,上了马车后,元夕就双手合十的隔空拜了拜菩萨。
这科考不仅仅磨得是考生,还有考生家属,不过时间不长,很快就放了榜。
这放榜处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了,覃鸿旭就在元夕马车边儿说道“人太多了,你还是别下来了”元夕就坐在马车里等消息了,永盛侯可是很看中这次科考的,也跟着覃鸿旭一起去看,完全没有侯爷的架子。
小楹撑在一旁打着瞌睡,外面秋风瑟瑟的,元夕也趴在窗框上撑着昏昏欲睡,春困秋乏是古人最恰当的形容,而这时,元夕看见了那一抹熟悉的白衫,立即来了精神,两人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都看到了对方。
元夕似乎想开口用口型问虞斓考的如何,只见虞斓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个二字,元夕粲然一笑,他考了第二名啊!好厉害!
元夕拱起手像是江湖人一般恭贺,惹得虞斓不由一笑,在阳光下,他的笑容炫目清冽,如山间泉水,这边突然传来了欢呼,原来覃鸿旭中了状元,永盛侯爵府出了状元郎!众人高兴的都不由笑的愈发大声,永盛侯也当即侯府说大摆宴席庆祝。
虞夫人看着虞斓看着一个方向发呆,轻拍了一下“还在想如何跟你爹说吗?”虞斓微微颔首,虞夫人轻叹气道“纵然不是文举,可武举第二,榜眼郎,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虞斓笑他母亲可爱的紧。
不同意,他武举第二,也马上要入营训练了,这是圣旨,违抗不得,虞太医被派遣出去给在洛阳清修的太皇太后诊治了,一时半会可还回不来呢。
这永盛侯爵府出了个状元郎,皇帝自然也赏赐了不少,永盛侯爵府这一下,让整个京城无人不羡慕,女儿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的王妃,儿子又是当朝状元郎,连茶楼说书的都不由开席评说。
但是这边,常府,气氛凝重的很,常大人坐在书房里,静默无声,下首坐着的是常绮,中间站着的是常遂,常遂今日看了上榜五十多次,根本找不到他的名字。
上次他的会试侥幸过来,可以参考这次的考试了,可是这次却没有上榜,常大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知道儿子并不是读书的料,可是不走仕途还能走什么。
“爹....我真的不适合”常遂直言,常绮选择不说话,就坐在那儿听着父子的谈话,常大人刀眉蹙起“你不是这块儿料,那你想做什么!”东朝官最大,其次是商,再就是工农,因为如今的帝王知道“抑商”的弊端,所以大力开放商业,才让覃小爷这样的皇商地位卓绝。
常大人是绝对不会让儿子走其他路的,上战场就要面临生死,常家族中没有一家有儿子的,到现在,就常遂一个独苗,而之前常夫人安排了一两个通房,常遂也通男女之事,只是没有个子嗣罢了。
常大人让常遂离开,而常绮安抚了常大人也离开了书房,她想,常遂的心愿,定然不能得遂了,当年娘给他取遂字,就是希望他所求都能得遂,如今瞧来,讽刺的很。
永盛侯爵府的学堂里在读的学生大部分也都中了举,奔赴自己的岗位了,所以学堂如今冷清的很,而王氏觉得学堂不用荒废,日后一些想学习的闺秀们可以来听课讲学,不过要换个女先生了。
收拾完了东西,阿静才拉着元夕的手说着“我过两天,要跟我祖父去玉门城一趟了”元夕笑道“那你记得给我带些好玩儿的东西”阿静笑着承应,不过她还有件事放心不下。
“年底,那个和氏璧要和柳霏霏成婚了,我怕我赶不回来,不在京城,只能你陪着曲薇去了”荆王字和璞,同古书上的和氏璧同义,几人为方便言说,便这么叫了,元夕拉住阿静的手笑道“放心,我会的”阿静交代完就先离开,小楹也收拾好东西,催促着元夕可以走了,但是,元夕依然在顾左右而言他,拖延着时间。
这边,早早来了的虞斓,抬手示意松子过去,松子这边跟小楹说,学究这那边还有元夕的一些字帖没拿走,让小楹去那,小楹千叮万嘱的让元夕在这儿等她,这才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