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细雨纷纷,秋季本来是战事频发,但是今年意外的,很平和。
元夕趴着榻上绣着衣裳,虞斓回来放好大氅,才进来“这么早都用上汤婆子了”虞斓好奇的问道,元夕畏寒,一冷就开始找暖的东西,虞斓喝了一口热茶,笑道“小心又捂得出痘”
秋燥,元夕又怕冷,经常把自己弄的上火,元夕笑着放了汤婆子“没有...就是捂捂脚”虞斓走过来这边,摸了摸元夕的足面,不由道“真是是冷”而后,就将元夕的足放在自己怀里了。
元夕吃着燕窝汤,顺势喂给虞斓一口,他虽然知道燕窝滋补,但是,一个大男人,他倒不会很想去吃,只得摇摇头,元夕返回给自己“夫君,我听说,最近西朝没有什么动静”虞斓点头“西朝准备合谈”
怎么突然合谈了?屋外细雨绵绵天也阴沉,导致屋内得点一些烛火,看上,下午好似傍晚一般“西朝去年收益不高,应该没有钱和粮食打仗”这倒是和元夕商队打听倒得差不多。
“合谈,最好就是联姻了”元夕不由道,虞斓颔首,轻轻按揉着元夕的脚“如今陛下的女儿令羽公主才几岁,唯一能出嫁的,只有福安长公主”福安.....她这么多年,元夕很少联系,其实自从上次宫变之后,福安就有些改变了。
她开始不爱玩耍,更喜欢读书,而宫里耀武扬威的贺贵妃,被关在宫里,生不如死,皇后娘娘如今要成了太后娘娘,同太上皇一同去了江南修养身心,不在宫里,福安便成日读书吸收知识,很少出门。
秋后处斩,谋逆大罪,这日的天十分给面子,太阳灼灼,灼烧着大地,令人还感觉到夏季的热意,不少人围绕在菜市口,等待着荆王被处斩,这些年,被荆王压榨的人不少,荆王手下的人一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可见现在是人人喊打,人人喊杀。
柳霏霏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意气风发,她跪坐在那里,好像等待她的不是什么处斩,只是解脱,她知道,今天昇儿就会随南钰离开东朝,但是她开心,儿子可以活下来了。
“梁王妃驾到!”随着这一声众人看过去,曲薇挺着肚子,并没有穿着多么华丽,简单的襦裙,大袖,上面绣着团花,而后什么都没有,她不是来炫耀的。
“不知道,本宫是否可以同他说一句话”曲薇轻声问着,监斩官含笑拱手“娘娘请”曲薇见此,笑着漫步走上前,荆王被压着,根本动不了,不怕他伤害到曲薇。
曲薇站在台下,和他趴在台上基本一样高,她淡淡的道“没想到,最后一面,居然是这样”荆王冷哼一声,“成王败寇.....”曲薇含笑看了眼后方的柳霏霏“不过....你真的有个很爱你的人”
荆王没有回答,他不需要女人的爱,爱这个词对他来说,并无意义曲薇见此,不想耽搁时间,笑着轻声道“你知道,昇儿....出生时日有些奇怪吗?”
“什么?”荆王不懂她为什么说这个,曲薇以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昇儿不是你的儿子,他的生父,是柳家的一个奴仆”荆王一愣,连忙反驳“不可能”曲薇淡笑“随你如何想.....我转告完毕了”
接着,曲薇扶了扶袖子,漫步离开,背后荆王挣扎着想问柳霏霏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最厌恶背叛,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愤怒,但曲薇说的是事实,身后传来咔嚓声,凭栏扶住曲薇,让她脚步稳健。
李和璞,你可知道,那天我得知你要娶柳霏霏并和柳霏霏暗通款曲多日,是感觉吗?我们互不相欠了,你就好好去吧.......
但是宫里,可就不是什么好情况了,元瑶想方设法去给昇儿.....可是,有红穗在....一点缝隙都没有给他们留,直到南钰离开这天。
元瑶跪在软底上低眸道“是臣妾办事不利”皇帝抬手示意宫女把元瑶扶起来,他摇摇头,语气却有些不悦“这事不怪你......”元瑶坐好后,问道“陛下打算如何”
皇帝摸了摸新进贡的月华琉璃盏,光泽柔亮,成色上佳,淡笑道“我们和南朝间,会路过西朝地域,那个孩子是否能活着回到南朝,还是个未知之数”
元瑶颔首,她知道皇帝的想法了,说实在,她作为皇后,这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但是她并不想就手上沾血,能不自己动手,就别沾染。
虽然皇帝肯定明白,但是却不会怪罪她。
这年,荆王一脉永绝京城,曾经可能登上皇位的人一夕之间,沦为刀下亡魂,荆王党羽铲除殆尽,倒是不得不提到虞溯,他如何避免被抓?,当然就是虞斓的面子.....有这个丞相兄长,虞溯也算是免了一死,可官职是彻底丢了。
虞溯成日酗酒,骆氏也不敢靠近他,她如今肚子已经很大了,都快到生产之期了,但是没有人敢告诉她虞溯已经被罢官闲置了,怕她受刺激,元夕还因此回来宽慰虞夫人和虞老夫人。
“你这孩子孝顺....只是....这是也是溯哥儿自己选的”虞老夫人从来不会怨天尤人,虞夫人抱着虞战,笑着道“看看咱战哥儿...多可爱”虞老夫人也抱着虞妙,两个孩子相互玩闹着。
这边元夕看到了乖乖巧巧坐在一旁玩儿东西的虞寄,这孩子也一岁多了,会喊奶奶,太奶奶,其他的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元夕摸了摸虞寄的头,这孩子怪可怜的,就让小楹给她丫鬟丝淼一个锦盒,里面是个宝石璎珞圈,算是,补给这孩子的礼。
“夕儿...你有时间多回来看看我们”虞老夫人有些委屈,元夕笑了笑“自然,战儿和妙妙也很想奶奶和太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