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子衿醒来的时候出离地沉默了。
她苦恼地捏捏额角,恨不得以头抢地。
果然,喝酒误事,怎么一个没忍住,把什么都给秃噜出来了呢!
而且还干了那档子破事儿!
关键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为什么她喝酒不会断片!
“悠悠是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醒来看见我在旁边都不高兴么?为什么要很苦恼的样子?”
正惆怅着,有人在旁边很是哀怨道。
叶子衿:“……”
又开始了是吗?
果然,达奚君半羞赧半委屈道:“可是,我一睁眼看见悠悠,就高兴得不行,开心得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但是悠悠,看到我,你好像一点也不乐意……”
说话含着哭腔,好像下一秒便能流出眼泪来。
唉——
明知他在装可怜……
“没有的。”叶子衿摸摸达奚君的头,“九哥,我很高兴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你。”
达奚君一改哭唧唧,笑了:“我就知道悠悠是喜欢我的!”
叶子衿无奈笑笑。
……等等!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叶子衿突然手抵在达奚君肩膀:“衣服呢!”
叶子衿枯了,是真的枯了!
她单知道她很凶残,可她不知道其实达奚君也凶残得很!
关键眼前人还非常的秀色可餐!
叶子衿向后仰,想阻止自己的鼻子。
却被达奚君一把拉回。
达奚君脸红彤彤的:“这样抱着悠悠更舒服。”
叶子衿脑瓜子疼:“……呵呵!用这种小媳妇语气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收好你的凶器再说?”
感受到的蓄势待发的剑拔弩张,真的很可观,让人想忽视那种凶残都无能为力。
达奚君耳朵红得都在滴血了:“悠悠别生气,我就是大早上醒来太激动了,我……”
叶子衿:“……呵呵!”
说得像平时您不会激动似的!
达奚君:“……悠悠。”
“说话就说话,手滚开!”叶子衿一巴掌呼达奚君伸过来的手背上,并推他,“离我远点,别凑那么近。”
“悠悠,你,你凶我!”达奚君当场哽咽,眼眶都红了,“你还嫌弃我,可是,可是我的……我真的控制不住啊!”
叶子衿:“……您还有理了是吧?”
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用最委屈的语气说最流氓的话的?
达奚君表情委屈到快要崩溃,他吸吸鼻子,叶子衿毫不怀疑他能抽泣得昏过去。
达奚君呜咽道:“我,我就知道,悠悠六年不找我,是,是有原因的……悠悠,悠悠不爱我了。”
叶子衿扶额:“……我哪有不爱你?”
天呐!哥!求您做个人吧!
达奚君抽抽噎噎:“你,你,凶,凶我,还不哄,哄我!”
叶子衿:“……”
我……
苍天!
求您收了这男妖精吧!
她真的无福消受啊喂!
叶子衿吸气又呼气,吸气又呼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结果……发现那把刀凑她更近了,她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刀的状态!
非常锋利!
一看就是大型人间杀器!
叶子衿惊了:“你你你这也行!”
她就是深呼吸了一下啊喂!
达奚君眸子湿润:“我控制不住它……悠悠,别嫌弃我好不好?”
这她敢嫌弃么!
红果果的凶器摆在那她敢吗!
梁静茹都没有给她勇气她敢吗!
叶子衿小黄脸微笑,真的不知道从哪借来的勇气抱住达奚君,轻声哄他:“我……没有嫌弃你。”
上古凶兽动了动。
她害怕地咽咽口水:“真的。”
她软软笑笑。
能不软么?
杀器都那么凶残了!
她道:“我最喜欢九哥啦!怎么会嫌弃九哥呢?九哥怎么样我都喜欢!真的!”
叶子衿抽空看了眼系统,嗯,黑化值莫名其妙降到70了。
不过她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她这话一出,叶子衿能清楚感受到刀跟海绵似的更膨胀了。
达奚君的声音沙哑,磁性:“嗯,我也好喜欢好喜欢悠悠。”
这声音,这语气,这内容,再加上此情此景,各路豪车齐齐亮相飙高速,超标的尾气直冲云霄,弥漫得叶子衿整个脑子都是颜色废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昨晚的火车头:
火车发出鸣笛声。
狼的尾巴很蓬松,人类并不能一下子全部抓住,不过,人类是可以一点一点给狼尾巴顺毛的。
春天,一直埋藏在土里的种子破土而出,一步步长成小芽、大树。有一天,人类突然造访,她看见树端嫩嫩的枝叶,忍不住上前触碰。
小树很脆弱,叶子抖动,朝露顺着叶脉滚动下来。
晚上熬的白粥似乎有些过多了,还有些烫,勺子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被白粥烫得有些化了,她吹吹白粥想让白粥冷下来,于是勺子又凝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啊!
妈妈呀!
她到底做了什么!
达奚君幽深的墨蓝眸子盯着她,叶子衿突然想起了被手酸支配的恐惧。
果然,达奚君开口了:“悠悠……”
叶子衿果断强硬拒绝:“我手疼!”
“可是,可是,有清光……”
叶子衿:“……”
是了,昨天她手酸,清光这个作弊神器把她治好了。
感情这人研制出清光来是干这事儿的?
达奚君不依不饶:“悠悠……”
语音婉转,拐了九曲十八弯。
他表情还是委屈的,含着些许恳求,泪水抱在眼眶里打转,只要她拒绝他怕是真的能当场嚎出来。
不是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吗!
这只公狐狸是怎么回事!
叶子衿捂脸,妥协了,声音细弱蚊蝇:“行,行叭!”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原则呢!
蓝颜祸水!
等达奚君终于餍足了,他给叶子衿用清光,高兴得尾巴能翘上天。
声线很低,像大提琴的弦微动,磁性到人心尖颤颤:“悠悠真好,悠悠,我好喜欢悠悠。”
叶子衿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我这手,不干净了!
她真傻,真的!
她单知道把右手的伤给治好了不让达奚君自责,可她不知道达奚君会用她痊愈的手来做,做!
她是真的很想一把推开这个狗男人,头也不回地走!
可是这人哭起来她这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为防止他哭到窒息,她只能舍身就义。
——
郑煜来找达奚君的时候,是很不情愿的。
果然,一坐下,他就知道他不该在车里,他应该在车底。
只见达奚君大半个身子都要黏在叶子衿身上了,达奚君还手指捏着叶子衿的衣袖晃晃,小小声道:“悠悠,喂喂我,我要吃那个苹果。”
是真的很小声,小声到他郑煜听得一清二楚呢!
叶子衿端起果盘。
达奚君脸红:“不要悠悠递给我,要悠悠亲手喂。”
叶子衿:“自己!”
达奚君嘿嘿笑,又哼哼唧唧:“自己吃不香,悠悠喂喂我嘛!”
娘嘞!
郑煜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离家出走了!
这还是那个冰冰冷冷对谁都不假辞色的冷面阎王达奚君?
他要是把达奚君这个样子给晒到网上,怕是有更多人想嫁给达奚君了!
或许……会是多很多妈妈粉?
郑煜摸着下巴想着。
但现场不容许他想其他的,只容许他吃狗粮。
只见叶子衿特别纵容地喂了达奚君很多很多水果,然后达奚君就开始投喂叶子衿。
口上还振振有词:“多吃点,昨天晚上抱着你都有些硌手了。”
郑煜:“???”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眼看着二人旁若无人,郑煜恨不得当场掀桌子!
人干事!?
他郑·单身狗·煜,中盟阁殿之首,英神俊朗风度翩翩,手段非凡文韬武略,干什么不能让自己开开心心呢?为什么要大早上汇报工作来找虐呢!?
欺负人单身是吧!
呔!情侣狗!
郑煜额头青筋暴起,笑眯眯道:“盟主,你真的不想听听自东盟来访中盟以来,东盟人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