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失控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数秒后它的双翅再一次超频的煽动了起来,一圈圈的涟漪升起,速度陡增,不过显然是受到了重创,速度已然是跟不上南极号的行进速度了,两层能量防护罩将它夹杂其中,像是夹心饼干一样,巨大的惯性下,它再一次被狠狠的甩在了尾部的防护罩上,发出震天的撞击声。
尽管它身体结构强悍至极,但也遭受不住这样的重创,几次三番后,终于是无力的坠落在了南极号的外壳之上。
就在坠落的后一秒中,一张轻薄的巨网便裹住了它的周身,察觉到后,它迸发出极大的力气,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但无济于事。
滋滋~~~
超过数万伏的高压电的它抽搐不已。
这头虫族猛兽,可能在这片星域已经纵横了数万年,甚至更长时间,但此时却威风尽丧。
随后数万只智能蛛鱼贯而出,配合着数百只飞船机械臂,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它拖进了南极号的尾舱之中。
看着它欲挣扎却无力挣扎的样子,赵徇不由得想起遥远的曾经,他去非洲旅游时看到的那头被四只流浪雄师围攻的年迈狮王。
曾经的它也是一个狮群的王,十余头佳丽在侧,坐拥领地面积达数百平方公里。
可惜时光是无情的,在大尺度上,它的流逝是方向性的,不可逆的。
它终究是老了,时光的伟力它抗衡不了,随着它的身躯不断老迈,对周围的强敌的威慑力不断下降。
终于这一天来了。
四头年轻力壮,残忍无比的流浪雄师闯入了它的领地,其中的一只独眼流浪雄师它认识,那是曾经被它驱赶的入侵者之一,那一场战斗中它很轻易的就抓瞎了对方的一只眼睛,让它狼狈而逃。
但数年后它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是带着复仇怒火而来,望着那只嗜血的独眼,它知道它退无可退只有殊死一搏。
可惜雄风不在,在被流浪而来的四只雄壮的雄师群攻咬断了脊椎,下肢瘫痪,等待它的则是无尽的虐杀。
透过投影,赵徇能清楚的从这头巨大的怪兽的眸子中,感受到和当初类似的情绪波动。
绝望,但更多却是殊死一搏的绝心。
赵徇相信,只要给它一丝的机会,它依旧会悍然向着自己还击。
数十条,2米宽的合金软金属,将其牢牢的固定在了舱尾中,一个近百米三角束口夹,洞穿了它的上下兽口,将其死死的封闭了起来,这样它即使有能力再次喷射强电磁波,那首先要将自己杀死才可以做到。
伴随着低沉的嘶鸣,这样的场景看起来既残酷又血腥。
长大后,你就会变成你所厌恶的,事实证明这话没错。
十分钟后,南极号达到了巡航速度,进入到了超曲率航行,悬窗外的空间一片扭曲,淡淡的泡沫状包裹着南极号,它前方的空间被无限压缩,而后边的空间无限拉伸,然后整个飞船被强大的曲率向前拉了过去,从空间的定义来看这是完全的超光速,但从时间而言,它还远远不是。
进入航行的第125天,赵徇总算是研究清楚了这头庞然大物的生理结构,明白了它为何显得如此诡异。
它以辐射为食,维持自身能量消耗,并储备大量能量,作为攻击蓄能。
它的身体是由98种特殊的氨基酸构成,构成的肌肉组织强度堪比合金,在身体内部每一块肌肉都相隔0.7毫米,由大量的纤维链接,而且每一块肌肉都是一个发电厂,产生的电流只有0.1不到,但却能产生25伏的弱电。
这样的弱电毫无威胁力,若是不用万用表测量,人类甚至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积少成多,它庞大的身躯有近百万个这样的弱电厂组成,所以只要它像瞬间便能产生数十万的高压。
但高压对于星战作用不大,所以它们则会在体内将电波再次转化成电磁波,逸散而出。
电到磁,磁道电,两者相互转化,最后喷射而出的电磁波威力着实惊人。
若是宇宙中也存在上古洪荒的话,那面前这头生物,便是地球电鳗的老祖宗,也它成长的终极状态。
智脑:“指挥官,理论上来说,它们的成长强度不止于此,但因为受制于体内的控制基因,却向着特定的方向衍化,也就是目前我们所看到的这样。”
“智脑,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它们明显有着自由意志,而且基因并无篡改痕迹,但却像是被篡改了一样进行着特定衍化,这简直不可思议。”
说完又道:“在我们地球上,曾经有着一款对战类游戏,游戏中的虫族种类繁多,而且各司其职,却和我们见到的这些生物很相似,有没有这种可能它们的诞生都是同宗同源,不过是各取了诞生它们的母体的一部分基因而已。”
智脑:“或许您说的对,它们有可能是某种母体存在诞生分化出来的细分物种,若是母体蕴含百万种基因逻辑,它能诞生的物种就会多到无法计算。”
85M:“这只是您的一种猜测,其实有可能的衍化方式,却是它们每一个物种本身便有着不同的起源,就如同您和西塔人一样,虽然体型上有着相似之处,但内在基因却完全不同。”
无数种的类似文明相互组合?
这不可能!
赵徇断然否决了,因为这样的逻辑思维完全违背了宇宙社会学的基本定理,在黑森林法则之下,文明敌对的概率远远大于相互亲善的概率,对于这些已经能横穿星空的强大生物而言,又怎么可能违背法则?
彼此沟通无障碍吗?
资源共享没有矛盾吗?
贸然侵占资源,对其他文明发动战争,它们的意见一致能高度一致吗?
太多的不可思议和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了,所以赵徇第一次否定的如此决绝。
依据奥克斯定则,赵徇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浪费时间,因为他的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