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刘恺的脑中还是那回想着那一幕,他闭上眼似乎在享受脑海中那石头砸头骨发出的美妙声音,还有那些流淌的血液。
“我这是怎么了?我……看来我是太在乎这个老朋友了,一直没办法忘掉它被打死的一幕。”刘恺心里想着,眼睛又湿润了。“是了,我肯定是太在乎了,以后我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刘恺知道又是外婆叫自己呢,他打开门走出房间,心里不再去想其他的。“外婆您怎么了?”刘恺看到外婆此时正扶着墙喘气,心疼的问道。
“我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你快去客厅吃西瓜吧,我刚刚出去买了片很红很甜的西瓜给你呢。”外婆露出笑脸说道。
刘恺扶着外婆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西瓜顿时心里感觉酸酸的。外婆从小就是吃苦长大的,他也知道外婆平常非常的节省,今天外婆出去买西瓜,也只是买了一片而不是一个,这就说明外婆只给他买了,并没有给自己也买一份。
“外婆您吃吧,我现在不想吃这些,您赶紧吃,不然一会就不好吃了。”
“这是给你买的,外婆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我……我……”
刘恺看着外婆的笑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拿起那片西瓜掰成两份,自己咬了一口小的那份然后把大的给了外婆。“我只吃这些就好了。”刘恺转了一下身体说道,他不想让外婆看到自己红红的眼睛。
外婆接过西瓜却始终没有吃,只是看了手里的西瓜很久,说:“那就把这西瓜放在那,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去拿。”说完便要起身去把西瓜放好。
“您还是吃了吧,要是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我平常不爱吃水果您是知道的。”刘恺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刘恺跟外婆说了很久外婆才把那西瓜吃了,刘恺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把门关好刘恺就扑到床上哭了起来,他感觉好累,感觉自己活着真累,但他又不想看到外婆伤心的模样。不知道哭了多久,刘恺在床上沉沉睡去,脸上还挂着泪痕。
第二天,刘恺的表弟来到外婆家,刘恺看着表弟活泼的模样,他默默走出门去。表弟周以翔比他小了四岁,他们两个人从小就打架,本来这些很正常,两兄弟在家里而且年纪小不懂事总会为争夺东西而打架,家人也都不在意。去年有一次亲戚结婚,他们去亲戚家吃喜酒而且当天晚上住在那里,你亲戚的家离周以翔那不远,他们玩到很晚才睡,然后就因为几个人挤在一起睡的,周以翔一直在挤刘恺,刘恺最后爆发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当他回过神来表弟已经走了,而且是哭着走的。
第二天一早刘恺就跑到奶奶那去住,因为奶奶住在农村,条件比小镇要差,所以刘恺才从小跟着外婆生活,此时刘恺突然回到农村奶奶家,奶奶问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你爸叫你回来的?”
刘恺低着头说:“我是想回来住几天,在这里比较好玩。”
之后有半个月刘恺都不敢去外婆那,知道有一天小镇赶集,刘恺坐车到小镇上买东西,外婆在街上碰到刘恺就把他拉回家去。到了外婆家刘恺一直没有说话,外婆拿出很多好吃的给刘恺,刘恺始终一动不动地坐着。
不一会一位剃着光头,身材瘦弱的老头走进屋里,他是刘恺的外公周世雄,平常外公总是很凶的,最近外公检查出患了肺癌,所以经常住在省里的医院。刘恺看见外公回来了,更是不敢说话,外公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进房间了。
刘恺的妈妈周丽珍打电话回来,外婆拿着手机给刘恺接听,他刚把手机贴近耳边就听到妈妈大声说道:“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弟弟打成那样,听你舅舅说弟弟的脸全部肿了,好几天都不能出门。”
刘恺没答话,只是默默将手机递给外婆就向门外走去,他自己此时也是后悔的,因为平常舅舅待他是非常好,他这样感觉非常对不起舅舅。
之后他总是避着弟弟周以翔,每次弟弟来外婆这他都会躲在房间或者出门去,因为他的心里始终愧疚。
走在街上,刘恺的脑子很乱,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路上,而是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刘恺的不远处传来一阵破风声,刘恺一抬头就感觉脑袋一阵疼痛,他习惯性地把手捂住头,疼的直咧嘴。
“哟,真是抱歉啊,我们正在比谁扔的石子远呢,没注意到你走过来。”一个人跑过来说道。那人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看他那笑嘻嘻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道歉的样子。刘恺感觉自己头上起了一个大包,他看着身前的石子,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子,而是有拳头那么大的石块。
刘恺感觉有什么顺着自己的脑袋往下流,他看看自己的手,上面全是血。刘恺怒视着面前那人,他叫孙军,平常跟赵进强玩得很好,两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孙军见刘恺一直看着自己,就撇了撇嘴不满的说:“我都已经道歉了,而且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欠揍吧。”
“你才是欠揍,要是有下次我一定揍翻你!”刘恺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男孩站在刘恺身后,他看起来很陌生,以前应该不是小镇的人。
孙军听到这话也是怒了,说:“敢说揍我,你活腻了吧!”说完便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那人没理会孙军,只是走上前替刘恺抹了抹流到脸颊的血,然后将那沾着刘恺血液的手指放到嘴前伸出舌头舔了舔说:“这血中充满了怒意,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现在就替你教训他。”
然后那人不等孙军反应过来就把他推倒在地,然后骑在孙军的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孙军脸上。刘恺呆呆地站在旁边,这一幕好像很熟悉,他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骑在弟弟周以翔身上往他脸上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