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就连呼吸也开始变慢,但就是没有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这就好像是自己的时间被延缓了一样。
“是对方的效应吗?”白尧轩已经不敢深追,慢下速度来警惕的跟着那个穿着蓝色T恤衫的男人,但是看着那个男人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也有些不甘。
又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时间已经回到了正常的流动速度。
这是要开打了故意让我回到正常状态么,还是说那人已经跑到了他的效应范围之外了?白尧轩不敢放松,悄悄地释放了自己曾经抢夺过来的侦查型的效应,这个侦察型的名字叫上帝视角,至于作用,顾名思义,侦查范围内可以用上帝视角进行观察,而且范围也不小,半径50米。
“看样子应该是走了。”白尧轩警惕地侦查了一番,最后松懈下来,自言自语道,“吓死了,还以为是什么陷阱呢。”
转身走回酒店,途中一直开着上帝视角,直到回到酒店里自己的房间门前。
叩门三声,白尧轩喊了一声尧晨,紧接着房门便开了。
“兄长,没事吧?”尧晨左手扒着门把,担忧地望着白尧轩。
“我没事,那人似乎只是对我放了个效应,延缓了我的时间然后就逃走了。”白尧轩笑着走进房间,“你这边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四周都没有什么动静,左右两边,还有下面都没有客人住,就是楼上的那一个房间......”尧晨刚开始还比较正常,然后声音就越来越低,俏脸也微红起来,到最后她已经羞得低下头去了导致白尧轩没用听见最后那半句话。
“楼上怎么了?”白尧轩以为是什么诡异,便深锁眉毛追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那个......我......”
“啊?你怎么了?”
“我......我又想那个了......”
白尧轩凝重的表情在一瞬间尴尬起来,他先是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迅速站起来关上门,头靠在门板上挠了挠后脑勺。
“嗯......”白尧轩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手腕皮肤的那些好像被针扎出来的还没愈合的孔一样,“除了刚才和现在你正常了一些,食欲突然好起来了。倒是前几天不正常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食欲呢......我还以为你那几天就已经克制了食欲呢......”
“兄长......你在说什么......”尧晨稍微靠近了一些,站在白尧轩的侧面,想要看清楚哥哥的脸。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自言自语了。”白尧轩忽然转过身来干笑着挠挠头,“你不是前些天都不怎么理哥哥吗,我现在就偶尔喜欢自说自话了哈哈哈哈。”
尧晨瞪着眼睛和白尧轩对视着,瑰红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相信。
啊......尧晨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就算不是亲妹妹也不该对我这么了解吧。白尧轩仍然装着干笑的样子,“呃......你是直接上口还是要喝?”
尧晨好像忽然被难住了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没事的,妹妹饿了哥哥给吃的,这是理所当然的。”白尧轩回道。
尧晨咽了一口口水,慢慢挪动着步子靠近白尧轩。白尧轩见状,也把左手的袖子撩到手肘处,然后伸向尧晨。尧晨双手抓住白尧轩的左臂,但又很害怕似的抬起头看着白尧轩。白尧轩温柔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白尧晨舔了舔嘴唇,皱着眉毛,好像很嫌弃似的咬上了白尧轩的手腕。
白尧轩忍住左手手腕传来的刺痛感,让自己尽量不要因为疼痛而抽搐。紧接着,是血管被咬破的感觉,鲜血却没有涌出来,而是被一个小巧的舌头堵住了伤口。
白尧晨小心翼翼的吮吸着白尧轩手腕处的鲜血,她的表情很奇怪,即勉强却又享受。
很快,这种疼痛不到三秒便渐渐消退。白尧轩睁开眼睛,看见尧晨正在担忧的望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伤已经愈合了。
“只吃这么一点么?”白尧轩问道。
尧晨心疼似的点点头,眼角又挤出几滴眼泪,“我......我实在是不想再喝血了......”
忽然,白尧轩的心如同被刀子剐了一下似的,比刚才的痛要疼上千百万倍。他安慰似的摸着尧晨的头,“尧晨不用自责啦,毕竟这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其实也怪我啊。白尧轩心里默默叹道。如果我足够强大的话,就能保护白家村了,这样尧晨就可以过完平静的一声,不用像现在这样跟着我到处乱跑了。
“可我真的不想再吸兄长的血了......以前每次吸完,兄长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尧晨的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浑身颤抖地蹲了下来。
“好啦。”白尧轩慢慢蹲下来,拭去尧晨脸上的泪水,“总会找到方法可以治好尧晨的,而且你看,我那次中弹不也是死而复生了吗?所以啊,尧晨,你不用担心我的。在我们找到可以治好你的办法之前,还是要好好吸我的血的,不然要是尧晨因为这事而死去,那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感觉这句话好奇怪啊......白尧轩在心里默默念叨。
“哇啊啊啊......”尧晨忽然就哭了起来,弄得白尧轩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各种哄着尧晨。但是尧晨却没有停下来,一边哭着还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什么:“尧晨太任性了每次都要惹兄长生气”、“尧晨不乖,尧晨太喜欢哭了”、“尧晨总是拖累兄长”什么的。弄得一旁哄她的白尧轩都不知道要怎么哄。
好不容易将尧晨哄好了,尧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累了还是因为搭飞机没有睡好,一停下来就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白尧轩坐在床边,他的右手食指被尧晨紧紧地握着,而就在手腕处便是被针管扎进去抽血的痕迹。
“等等?我背包里好像备了一些血的吧?那我还直接给她吸血惹她哭干嘛?”白尧轩忽然自言自语道,然后像砸一个蠢蛋一样狠狠地砸着自己的脑袋。这种脑残行为也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了下来。
他看着白尧晨带着泪痕的睡颜,心生一股怜悯之意。
“说是不要把你当成小孩子,可你陪着我活了那么久,却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偶尔哭起来还是挺头疼的......”白尧轩笑着,轻轻刮了一下尧晨的鼻子,“多傻一孩子啊......”
“不过嘛,说来也很奇怪,陪你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怎么哄你,果然你傻是因为我传染给你的么......”
带着热气的清风拂过,吹动着窗帘,吹动着街边的树,吹动着白尧轩那黑中带着几缕白色的头发,也吹动着二人内心的温暖的篝火。
看,黑暗之中燃起了一堆篝火。
那火随着微风,越燃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