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樽的书房布置不似他的身份华贵,但也并不朴素,通体如人间那些不问仕途、整日吟诗作赋的风流公子的书房一般无二。
房中放了一页古朴的屏风、一架梨木古琴。红木案桌上,字画诗卷堆了一摞,另一摞便是这两月攒下的奏折。
褫月往案桌上一摸,见如此乱,赶紧抬手收拾。
毕竟她今日是来领罚的。
尹樽见状,按住褫月的手阻止道:“我让你来陪我批折子,又不是让你来做用人的。我尹樽的徒弟,竟来书房做这等杂事,你是想说出去,让为师被人笑话吗?”
“那……师傅让我来做何事?”褫月不解道。
“你自然是来为我解闷的。这么多折子,若没有你陪着,我定会睡着。”尹樽回答。
“我……如何为师傅解闷?”褫月心中甚是疑惑,她既不会歌舞,也不会弹琴,吟诗作赋更是一窍不通,难道尹樽喊她来,是让她在边上给他讲笑话?
“师傅,那你想听笑话吗?我在凡间……”褫月试探着说。
“我自然不是让你来给我讲笑话的。”尹樽白了褫月一眼。
“那你到底要干嘛?”褫月顿时没了耐心。
“自然是……”尹樽在案前坐下,一把揽过褫月的腰,褫月一个重心不稳,坐到了尹樽的腿上。
“自然是让你来给为师解闷的。”尹樽将下巴抵在褫月的肩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出的话带着氤氲的水汽,惹得褫月耳根发痒。。
“师傅……”褫月缩了缩脖子,红着脸小声呢喃。
尹樽将环在褫月腰上的手又用力一搂,让褫月的身子与自己贴得更紧密了些。
“怎么了?”他贴着褫月的耳朵问。
“师傅……你书房没关门……”褫月说话支支吾吾,顿时没了平日的空灵之气。
尹樽轻笑一声,将手一挥,屏风外便轻轻响起了吱呀的关门声。
“嗯~让我看看,从哪本折子看起好呢……”尹樽一手搂着褫月,一手翻阅奏折,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褫月坐在尹樽怀中,先是害羞得能掐出水来,过了一会儿便习惯了,开始百无聊赖地把玩起尹樽的头发。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坐了个把时辰,褫月突发奇想,想给尹樽的鬓角变出朵小花来,于是便默默诵诀,然后往尹樽的鬓角呼地吹了口气。
这一口气没把花吹出来,倒是把尹樽的耳朵吹得通红。
“你……”尹樽默默放下手中的奏折,双手环紧褫月,将唇瓣轻轻贴着褫月的后颈。
“你当真以为,为师能坐怀不乱?”氤氲的热气和湿软的触感从后颈传来,惹得褫月一阵酥麻。
“师傅,褫月知错……”褫月赶紧别过脸小声嘀咕,“你且认真审折子吧,我再不敢乱动了。”
“既然有错,那该如何罚你好呢?”尹樽不依不饶。
褫月想了想,伸手从案边的青瓷碟子里拾起一颗龙眼,剥开壳衣,轻轻喂入尹樽口中。